《兄妹的恋爱见习期》 怎么样牵手才算是情侣? 与自己掌心相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皮肤有些潮热,比盛夏一觉醒来整个人黏在凉席上的感觉还难耐。 难耐得程栎的心脏在砰砰地一点点加速,这只手,她牵过无数遍,纹路,皮肉,骨节她应该最熟悉不过,可是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上次相触是什么感觉,什么时候她无名指只能勉强按住他的第一关节,他却可以用食指轻松回扣住自己的,什么时候那不再是一双和自己相似的手,而是一个能包住她的手。 “小晖又开始粘妹妹了?” 程栎一惊,从自己的世界里被突然打捞回现实,对上妈妈忽然转向他们俩的拍立得镜头。 程世晖在她旁边人模狗样地清了清嗓子,义正辞严地说,“嗯,人多,怕走丢了。” “那小栎也牵爸爸的手!” “妈妈也要!” 于是,两个人的手牵手变成四个人一排的路障。 程栎笑着看程世晖眼皮耷拉,正在表示不满的嘴撅得能挂油瓶子。其实庆祝她大学录取的家庭旅行,她乐意陪着难得请假来旅行的爸妈,但没办法,她的见习男友哥好像很想过两人世界呢。 “妈,我和哥去排队黄油啤酒,你们先找座位。” 没等爸妈回她的话就牵着哥哥的手冲入人群中了,她原本很讨厌旅游旺季来游乐园的,但,恰恰是这样拥挤的人群中,他们两个仿佛有了天然的保护色,就像从透明缸悄悄混入大海的鱼,怎么样都不再显眼。 “手要被你拽断了,” 程栎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那你松手,” 程世晖冷哼一声,本来紧贴的掌心松开,但就在她心沉下去的下一秒,他有力的指尖挤开她合拢的指缝, 牢牢的十指相交。 “你想都不要想,” 他低着头看她的瞬间,阳光下和她一般软软的棕色眼瞳里没有一丝笑意,仿佛这是值得较真不过的事情。他知道他自己这副样子有多疯么,对着亲妹妹,露出占有欲的样子。血液和热意一齐涌上她的脸颊。 “还是说,程小姐你希望搂腰,搂肩膀,或者,我背--唔!” 真的是神经病,程栎一秒都忍受不了程世晖挤眉弄眼的样子,连忙抬手捂住了他还在叭叭个没完的嘴。“我是怎么答应你的,” 她喃喃道。 “唔唔,唔唔唔,” 他一说话,嘴唇贴住的皮肤就发痒。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程栎抖着放下手,略嫌弃地在他T恤上抹了一把,反正是不会承认哥哥嘴唇在她手心的触感很好的,这人要是知道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不理会他得意得让人讨厌的笑脸,她转过头看向没有尽头似的队伍,一簇簇排着队的人无不笑笑闹闹,他们或许是情侣,朋友或者和他们一样是亲人,留着同样血液的至亲。 她和程世晖在一起,不,程世晖只说了和她是试一试。 时间回溯到她刚高考完,昏天黑地睡了两天,第三天,程栎宅够了,联络了一圈高中玩得还不错的朋友,迅速定下了两周的毕业旅行。 准备出发的前一晚,程世晖突然回家了。 这样说很奇怪,程世晖虽然去了南边上大学,但回家次数一点不见少,除了节假日,周末也时有回来,但是他们见面的次数却寥寥无几,其一是她高三住校了,其二是他躲着她太久了,久到她对见到他已经不抱期待。 所以,这样的兄妹在超市里遇见彼此的时候该说些什么。 “家里盐用完了,妈让我出来买,” 程世晖先开了口,自然地穿过人群走到她的身边。 她蹙眉,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程世晖也跟着皱眉,扫了一眼她两手提着的筐,淡淡地开口,“我帮你拎,” “我还要买别的东西,你买了盐就先回去吧。” 她错开他伸出的手,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拧着,要把那还在期待着他的每一滴血液彻底放逐。 “也不着急,” 他把手插回兜里,好像浑然不在意,“你还要买什么?” 可是她多了解的他的表情,妹妹就是学着哥哥的模样长大的不是么?他一瞬间僵住的嘴角,紧绷着下巴和避开她的眼神,无一不在说着他的不安。 程世晖,你凭什么不安呢,明明先远离的人是你,说就算是兄妹也是男女有别的人是你,在外面装陌生人也是你先开始...... 程栎轻轻吸了一口气,把要说出的控诉又咽了回去,算了,如果兄妹两人真计较起来只会把彼此都撕扯得血肉模糊,没有这个必要。她把手里的东西甩手给程世晖,学着他的漫不经心,“走吧,我还要买衣服。” 程世晖给点好脸色就能灿烂起来,歪过脑袋看她,“超市里买什么衣服?” “一次性内裤。” 她勾着嘴角无辜地说。 “噗,” 好像听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程世晖自己呛自己,咳得像被风拍了一巴掌的树叶,还不忘猛地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束缚在原地。 “恶心,别把口水喷我身上了,” 程栎挣不开,只能口头泄愤,“这有什么好吓到的,你内裤哪次不是我和妈收拾的。” 说完她有些后悔,毕竟,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程世晖却意外地从脖子红到耳根,微红的眼睛更是闪闪发光。“别瞎说,” 程栎心跳乱了频,回味到一丝不对劲,有些好奇又有些无语,“你今天怎么回事?一惊一乍的。和女朋友吵架了?” “说了多少次,没有女朋友,” 程世晖手起给了她脑袋一手刀。 “啊,疼,” 程栎还来不及护住脑袋,那只大手又落回她的发顶,这次是轻缓地,画着圈揉着,好像对待再珍贵不过的宝贝。 这样的肢体接触,很久不曾有了,他指尖的温度几乎一路烫到了她心里。 程栎一激灵,“啊,不要弄我头发,” 这是哥哥,程栎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谁让你乱说话,” “我怎么乱说话了!” 程栎摸着自己炸毛的头发,心态崩了,“爸爸说,你上次回家就一直在和女朋友打电话,” “那是课程小组的同学,” “呸,哪个小组同学大晚上联络的,” 忽然程世晖在她身边笑了,那双大眼睛眯成了弯弯的狐狸眼,“吃醋了?吃哥哥的醋了么?” 程栎翻了一个白眼,他还真是自恋,她有什么醋可以吃? “笨蛋栎栎,” 见她不回话,程世晖又自顾自地说下去了,“不要吃醋,” “你别发神经。” 别过脸,程栎试图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要买的东西身上,她列出来的清单其实买了一半不到,主要是吃的,纠结好几天也不知道该带些什么,穿越国际线的火车虽然不会少了她吃的,但总觉得没有一些备选,心有不安。 被骂了神经的程世晖还真就沉默了下来,跟在她后面当一个面无表情的搬运机器。他不笑的时候还蛮能唬人的。 结账,两人提着满手的袋子走出超市,天已经全黑了。 “我开车来了,” 程栎点头,变成她跟在他后面走进地下停车场。 “去几天?”程世晖突然问。 程栎有种铡刀终于落下了的快感,开车来买盐的烂借口估计他也只敢对她那么理直气壮地说,算准了她理亏,不敢拆穿,就算两人关系最冰点她都不曾出远门,却一条短信都不给他发,何况两周。她做好回来要面对他别扭脾气的准备,但现在...... “两周,” 程栎踩着他的影子,她试探地开口,“哥哥,你暑假准备去哪里玩?” “没打算,” 他语气都开始变冷了。 “你要一起去么?” 话说出口程栎就想扇自己巴掌,她对他就是太爱心软。 程世晖长叹了一口气,把东西一股脑放进了后备箱,背对着她的,那宽阔的,她撒娇爱用的肩膀有些无力地往下垂着,他用一种近乎蛊惑的声音说:“我就不去了,但作为条件答应我一件事情?” 程栎还没松下去的那一口气又提了起来,“什么条件,你说,我考虑一下,” “算了,” 咬紧后槽牙,程栎不情不愿地说,“我答应,” “和我,试一下怎么样?” …… 一口黄油啤酒下去,程栎只觉得整个人都在那点清凉下滋滋冒烟,早知道让程世晖一个人排队好了,和他一起去就是身心双重受罪。 他就是爱折磨她。 程栎有一搭无一搭地回应着爸妈对于接下来逛哪里的计划,桌底下,程世晖的手没有片刻离开她,他慢慢地,一圈一圈用拇指摩挲着她的食指的外侧。 那是不属于兄妹的暧昧。 怎么样拥抱才算是情侣?(微H) 程栎是被勒醒,是那种我再不醒来就要供氧不足死掉了的感觉迫使她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耳边轰然的心跳声随着她的清醒,慢慢恢复正常,自己不是濒死,而是被哥哥八爪鱼捕猎一般困在怀里而产生了错觉。 她勉强曲起酥麻一片的手肘,推开了一无所觉,安然睡熟的人。 被月光眷顾的纸窗,投下了一片泛白的波光,她忍不住屏息,着迷地用眼神描摹他的侧脸,仿佛观赏水族馆里鳞片艳丽的鱼类。忽然,不魇足的水泡一个一个在她心里碎裂。 “哥,你醒醒,” 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 程世晖轻哼了一声,伸手把她整个人又抱进怀里,让她的脑袋贴着他脖颈间最脆弱的血管,感受心跳在彼此接触的表面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动着,他哑着声音说,“快睡,” “你抱着我睡不着,” 他倏地睁圆了眼睛,哪怕晦暗中也能看清那一点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跃动眸光。 程栎无声地笑了,她把往上扬起的唇角凑到他的脸侧,贴在那刚刚长出来的有一点扎人的胡茬上。一双手轻松地拉开了他松垮的浴衣,顺着他腰腹因为她触碰变得紧绷的肌肉,慢慢往上,指甲的边缘带过他的外胸廓,最后用指腹轻轻夹住了他的乳尖。 发顶哥哥的呼吸滞了一瞬,开始变得粗重起来,发出像小猫喝水一般闷闷的鼻音。 “哥哥,你醒了么?” 他不作回复。 程栎把他翘起的乳尖毫不留情地往下按,哥哥嘶了一声,“大小姐,你轻一点,” 程栎笑意更盛。“哥哥,你想要么?” 盈盈月光下,他的眼眸水光粼粼,他以前从来不爱哭,也很少红眼框,只会逗弄她,看她哭,被她打,再来哄她,亲她,现在位置彻底调转,程栎有一丝说不出的快意。 “叫我名字,” 他的声音低沉如水,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交握在她的腰间,因为长年累月书写而有的茧正摩挲着她侧边敏感的皮肤。 她想了一秒,“小晖,” “不对,” 他摇头。 “程世晖?” 程栎歪着脑袋,软软地念着他的名字。 “因为自己想做,就把哥哥吵醒的坏家伙,”他向上顶起,让他赤裸的腰腹贴住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浸润得一塌糊涂的内裤,他贴着她的唇继续低语, “爸爸妈妈就在隔壁,妹妹今天还是吃我的手指吧,” “疯子,” “彼此彼此,” 她没办法否认,又有几分羞怒,索性让他讨厌的嘴巴彻底闭上好了,她想着,几乎是冲着把对方磕掉一颗牙地把自己嘴唇送了上去,程世晖那张不饶人的嘴瞬间有了撤退的软意。很快,仅仅纯洁的两唇相触已不能满足,他带着和她一模一样牙膏气味的舌尖轻轻抵开了她的牙齿,擦过她的上颚,准确无误地纠缠住她的舌。 直白而坚定,吸吮,搅动,带着一点牙齿的舔咬。他高挺的鼻尖时时与她的相撞,谁也不肯落了下风,耳畔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他们接吻粘腻的水声。 他手也一点没有停歇,宽松的浴衣给了他便利,带着薄茧的双手从外缘拢住她的乳,带了一些折磨地往里收拢,再慢慢地松开,双乳已被他揉弄地酸软,却始终不肯照顾她酥麻,高昂的乳尖,直到她禁不住哼出声,惩罚地拿牙齿碾他的舌尖。 他才笑着拿食指按住乳头,不像她那样使蛮力,而是一下一下弹拨着,撩动着。 总是这样,非要她失态,非要她受尽折磨,才给一点甜头。程栎抬起身子,离开他温软追随的唇,不知道是因为爽还是因为酸涩,眼泪说来就来,一滴一滴地往下砸,势必要把身下的人给镇住了。 他果然失措,“程栎,对不起,弄痛你了?” 完全不想止住眼泪,她带着鼻音地哝道:“不对,” “妹妹?” 他凑得很近,急切地想要看清她,“对不起,不哭了好不好?” 程世晖看不清,其实她正在笑,在她成功把他的手指压在身下,挤在两片唇肉中间的时候开始。他转换到操心妹妹的哥哥模式速度太快,心又太急,注意她的蹭动,和奇异的,粘腻的咕唧声时已经晚了。 过电一样的快感窜上她的背脊,低吟已经满足不了,她手指交错,圆润的指甲在他背上留下浅浅淡淡的痕迹。 他只来得及低头,便就着月光看见自己满手都是她甬道里流出的爱液。 …… 换了一身干爽的浴衣,她两眼一闭,就想安详地过去。 她小小爽了一回,浴室里就被他领着双手上下套弄了不知多久才射出来。 “困了?” 唔地应了一声,又在说废话,程栎眼皮子都懒得掀开。 她听到窗户推动的声音,随后是更肆意的亮光,因为是陆风,开窗只能交流一些淫靡的余味,却带来不了多少凉爽。 程世晖走回她身边,把她压住的发丝一缕一缕地拯救出来,才小心翼翼地用身体贴住她,用双手环住她。 “用力一点,” 她说。 “会热,你快睡。” 他下巴抵着她地发旋,说话声音从胸腔传到她耳里。 在朝梦里下落的时刻,她的灵魂好像忽然被带离身体,浮在半空中,注视着依偎在哥哥怀里,一片安然的自己,或许,她比他更早一点沉溺于这片只有下坠没有救赎的深渊。 这份爱是讲先来后到的,是讲时间长短的,是无论多少年,没有人能比他先到的笃定感。 哥哥他很上头(微H) 兄妹两人,不,见习情侣两人因为晚上吃什么吵起来了。 程栎按住眉心,白皙的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商业街可以吃完饭再去逛,你看,两个地方不到一公里,” 程世晖拿过她的手机,浏览了一遍她做的攻略,这家伙是来当做调研的么?光是这一个区域美食都标注了一整页,他们可只在这里待两天。 把手机丢回给程栎,“御好烧的店就在附近,明天再吃那家拉面怎么样?” 话还没有说完,程栎软软的脸颊已经像充了气的皮球,鼓出两团。完全一副你重说,我不满意的模样。 心软了一片,程世晖只觉得可爱,忍不住动手捏了捏,啊,是果冻! 一巴掌打在了他的手背,“松开,”程栎第一下没反应过来,就被得寸进尺地多捏了几下,明显更气了。 反应稍微有点迟钝的妹妹,不也很可爱么?程世晖完全没有自己是变态的自觉。 “咳咳,”被忽视的爸爸妈妈在旁边清了清嗓子。 兄妹两人一齐转头,同时说道: “吃拉面!” “吃御好烧!” “我先说的,”程栎打了他一下,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再说,哪有哥哥和妹妹抢的?你不要脸!” 他假装受伤地搓着自己胳膊,“我要脸怎么—!” 这次换程世晖腰间的软肉被掐住,隔着薄薄一层T恤,痛感和终于被她触碰的快感,让他忍不住轻颤。转头对上妹妹弯着眼眸的假笑,程栎一字一顿地说:“哥哥,吃拉面好吗?” 其实他也没那么在乎吃什么,他只是很想念这样同他生气的妹妹罢了。 那两年所缺失的,他全都想补回来,最好能更多,比100%还要满。 好字就在他嘴边。 “啊,妈妈差点忘了,我订了饭店,”妈妈突然在一旁出声,笑眯眯地把对折好的购物清单放进斜跨包里,“请你们吃高级的怀石料理怎么样?” “妈妈!”程栎跺脚。 至此,兄妹较劲结束。程栎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吃完高级料理之后又被母亲大人拉着一通购物。 回到民宿,三人手里都扛着份量不轻的大包小袋。 “小晖,今天晚上...”爸爸挤着眉毛冲着他做了一个小酌一杯的动作。 程世晖控制着自己不去观察一眼妹妹的表情,只能凭感觉地点点头。 爸爸嘿嘿一笑,又看向站在他身边的程栎,“小栎也想去?对哦,小栎也已经成年了呢!以后也可以和哥哥爸爸一起喝酒了。” 程栎摇了摇头,用她温温润润,没有一点攻击性的嗓音说着,“爸爸和哥哥去吧,我昨晚认床没睡好,今天想早点睡。” 他耳尖悄悄地红了,有些后悔没先去确认她的表情。 得到肯定回答的爸爸凑到妈妈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又被打了几下,才往玄关走:“走吧,小晖,” “去吧,”程栎在他腰后推了一把,不重,更像是在抚触他。 “嗯,”一时没有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只能压着嗓子说,“早点睡,” ..... 在自己房间换了身衣服,左右闻了闻,确定自己身上没有怪味,程世晖又做贼一样推开了妹妹房间的门。 哪怕是夏天也盖着薄被的妹妹此刻就是榻榻米上一个小鼓包。 程世晖坐到她身旁,静静地笑了一会,期待见她,但是真当她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时候,却又只敢在脑内想象着她的脸颊此刻会有多红,头发都睡乱了吧,梦里...有没有他。 嘴角慢慢平缓下来,酒精在身体里的作用很奇妙,放大的不仅是欲望,还有,“喂,程栎,怎么不等我一下就睡了,亏我灌了爸三杯混酒,自己喝highball,一点酒味都没有,” 盯着纹丝不动的被团,程世晖有点泄气,“等烦了?下次你不答应我就不去了,行不行?” 回应他的仍是沉默,和今晚尤为灰暗的月光。 “不会是生气我没顺着你说吃拉面吧?” “开玩笑的” “喂,” “栎栎,” “我错了,” 如果程世晖没有背过身,垂着脑袋自说自话,就会发现,晦暗中,程栎早就睁开眼睛,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 笨蛋哥哥,程栎很想白眼一翻,把人揍一顿,然后继续睡觉,但自己那点可怜的困意从他嘟嘟囔囔开始就消散了。 “你错哪了?”她索性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程世晖霍地转头,只听他脑袋和脖子咔一声,整个人向后一倾四仰八叉躺她身上了。 颇像碰瓷的。 程栎故作冷淡地推了他一下,“别得意,” “疼,好像扭到了,” 真的假的? 程栎有些怀疑,但还是伸手去探他的脖子,刚刚触摸到他脸侧,纤细的手腕就被他的大手包住。 有力而温柔的五指牢牢地扣住她。 程栎轻咽了一下,她丝毫不怀疑现在哥哥对她的吸引力,从她对他有意识开始,哥哥的身体便不再是男女之外模糊不清一种,而是变回了切实的男人。 他因为吞咽而上下滑动的喉结,热得迷糊时变得缓慢的眨眼频率,手,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凌然而颀长的... 所以,她讨厌他,嫉妒他,可以如此自然的渡过这一段尴尬期,而她只能勉力伪装。 但也许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没有维持住吧。 “你在等我?”程世晖打破这漫长的沉默。 明明是问句,却被程世晖说得像肯定了似的,有恃无恐的家伙。 “鬼才等你,”抽回她的手,程栎被折腾累了,重新躺倒,准备回到不理他的状态。 “用完我就丢?” “谁用你了!”程栎心跳如鼓,脸红了一片。 她爱也恼的手指隔着衣服往下,准确地按住她跳动的小豆。“你看,硬了,” 打定主意今天不能再屈从于身体的欲望,程栎梗着脖子道:“你醉了,赶紧睡吧,” “没关系,妹妹只要一根手指蹭一蹭就能满足,”他在耳畔的吐息就像蛇信子嘶嘶地在舔舐他的猎物。 还没有等她反驳,哥哥支起了身子,啪嗒一声按亮了塌上的小橘灯。 “真漂亮,”他眼神幽暗,“我的妹妹,” 黑发铺散在洁白的枕巾上,本应系在腰间的带子不见踪影,她衣衫半开,雪白的肌肤,深暗的是陷进的乳沟,细致的描绘这她浑圆的下缘。 是他想用嘴唇,双手去膜拜的地方,最贴近她心脏的地方。 也许兄妹本是共享一个心脏的存在,所以分离越早,能够独自活下来的几率也就越高。 “幸好你是我的妹妹,”他贴着她胸乳低喃,他的后半句是不甘的质问,不幸为何我会是你的哥哥,但这不能,他也不敢说出口。 “小栎?”妈妈不知何时看见了灯光,敲门却不见回应便出了声。 粘腻的氛围瞬间消失。 程栎的眼睛因为惊慌睁大了,兄妹俩颜色不一的眼睛在灯光下分明,她漆黑如夜的眼眸,哪怕此刻在暖色的灯光下,也不带一丝色彩。 终究不忍心看她脸色苍白的样子。 他收离在她阴唇上蠢蠢欲动的手指,仿佛不忍,唇缝夹着手指发出暧昧的声音。 他轻笑,一点一点地把残余在指尖的晶莹的黏液舔舐干净。 程栎避开他的灼人的视线,轻声回应,“妈?” “哦,我就问一问,真没睡呢,宝。明天得早起,别看手机了啊。” “知道了,我这就睡,” “乖,晚安,” “晚安妈妈,” 听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和隔壁房门推拉的声音,程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乖,晚安,”学着妈妈的语气,程世晖躺到她身边,属于他的位置。 “神经病,” “我也爱你,” 震惊!我妹要把我嘴唇亲脱皮!(妹:拳头捏 暑假比程栎想象要短,两个半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收拾好去学校的行李,程栎仰躺自己的床铺上,让刺眼的阳光在眼皮上跳跃。 那种整个人要消散在阳光下的感觉再好不过。 “干什么呢?” “发呆,”身边的床铺因为他的重量凹陷了下去。 程栎伸手揪住他T恤的一角,便不再动弹,她很想留住此刻的安宁,整个世界只有哥哥,她和太阳。 这总是让她想起小时候两个人在小区花园里的野餐。 冬青树下的草坪。 哥哥小时候是比现在还要活泼很多的孩子,因为爸爸妈妈加班,他们周六经常是在奶奶家过的。奶奶家楼下有一个装了各式,但最终都会沦为秋千的器械的儿童乐园,旁边有一边围满冬青树的草坪,只那个草坪是开放的,所以院里的小朋友都会到那里玩。 如果约好了这周六要去野餐,哥哥从早上就会开始准备他们的水果便当,她爱吃的圣女果,草莓和炼乳,哥哥爱吃的青葡萄和面包都会被他一一洗好,切好,装进透明保鲜盒里,最后和桌布一起放进妈妈的购物袋。 哥哥一手挎着玫红色的购物袋,一手牵着她走下楼。 “不要踩边缘的草,”他每次都会耐心地对她说,“像我一样沿着石板走,这样,” 程栎的腿那时还迈不了那么长,对哥哥的话是左耳听,右耳出。依旧会在石板和石板之间多踩一脚草坪。 哥哥不会因此说她,也不会因此选择走更近的那条鹅卵石路。 程世晖是拉着她往前走的那个人,是她不论前路有什么都能够看得到的背影。 但,她早已经不满足于看着他的背影了。 程栎想成为走在他身边的人,就算慢一点,要花的时间久一点。 鼻尖被恶作剧一般地拧住,程栎条件反射地要睁开眼睛,一双大手却在那一刹覆上了她,摁住了她颤动的眼睫。 “想当瞎子是吧,”程世晖恶声恶气地说。 程栎瘪嘴,她还是更喜欢小时候的哥哥,现在这位太傲娇了。推开他的手,程栎从床上弹起来,伸了一个大懒腰。 她没有回头看程世晖,自己去报道,之后马上就是军训,大概会有好一段时间见不上面了,看了反而会更舍不得。 程栎就这么背对着他轻声说,“我走了。” “我送你,”程世晖揣着兜,两步就贴到了她身后,五指滑过她的掌心,盈满了她的指缝。 “爸送我就行了,他车应该快到了,你打工加油,”程栎低着头,咬了咬唇低声补了一句,“学校见,” 知道她自己心意之后,程栎没有想过考别的城市的大学,不过当时她大概更想气他,就知道躲避的笨蛋哥,那她就让他无路可逃。 不过最终她没有选择哥哥的学校,而是选了更适合自己想学的物理专业的理工大学。 她大一的校区离得他非常近算是额外惊喜了。 看着程栎一会笑出两点甜甜的酒窝,一会歪嘴傻笑的侧颜,程世晖不由摇头,还是完全没长大的模样。“我送你,”他重复道,“我刚从爸那里回来,他今天忙,估计赶不上了。” “啊,”程栎皱眉,“爸和妈都不送我啊,” “不是有我么?”程世晖挑眉,自恋兮兮地笑着。 “谁稀罕,”程栎还没有可惜一秒,就被程世晖破功了,只好伸手打了他一下。谁知,她手还没有伸出去,整个人就被举了起来,“啊!”她惊叫,双脚骤然腾空,纵然后面靠着一个还算坚实的身体也让她心跳乱了几秒。 “稀不稀罕?”幼稚鬼程世晖半玩笑半威胁地说。 “稀罕行了吧!放我下来,程世晖,别逼我踢你,” “稀罕我还踢我,”他胡搅蛮缠。 程世晖这得寸进尺的臭毛病!程栎咬牙切齿地抬腿,奋力一击。 情侣拌嘴变成兄妹战争,只需要妹妹的脚往上一钩,脚后跟正中哥哥裆部。 听他闷哼一声,带着她一块倒向床上。她脑袋磕着哥哥的手掌,只有一瞬失重。 “唔…” 听见程世晖的低吟,她才扭过身。 他正虾米状地窝着,好看的眉头蹙得好像芥末吃猛了,鼻头和眼尾都红了。 “喂,”她戳了戳他的脸颊,不想承认自己被可爱到,“我没用力,你别装。” “没有一百个亲亲不起来,”他哑声嘟囔。 程栎无语。“一百个?我亲你亲到嘴唇脱皮,太阳下山是吧,” 话音刚落,哥哥弓着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像哭一样,还发出尖细的抽气声。 “哥?你别疯,我怕,我就踢了一下,我也没使劲,真给你踢折了,现在陪你去看骨科?不对,那有—唔!” 剩下的话语被哥哥趁势钻进来的舌头堵回了肚子里。 眼前人离得太近,有些模糊,但他脸上既没有泪痕,抵着她的唇瓣还是上扬的弧度。这人偷乐装哭了是么,又被他骗了。 擒住她脸颊的食指拍了拍她脸颊,“专心点,” 他含混不清地说,轻舔变成带一点惩罚意味的咬。 她和哥哥从初吻开始就不是温柔的,大概因为那不是初吻,也可能并非第二次接吻的原因吧。亲密无间,从小一起长大兄妹,只把亲昵当成兄妹爱意的表达,在懵懂的岁月里早就交换了不知道唇瓣相接的亲密。 … 九月,江市的天气丝毫没有转秋的迹象。 程栎的军训在这不输酷暑的天里拉开了帷幕。 军训几乎占据了程栎所有的精力,动作要训练,表演要准备,新同学要变成新朋友,一日三餐哪怕不想吃她也因为怕昏倒而往嗓子眼里硬塞。晚上,床是一块木板,被子能盖但最好得时时是豆腐块,想睡觉就得先和虫子大战。 所以,她毫不奇怪一个月后,哥哥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瘦了,”他皱着眉,又掂量了一下她的胳膊,又说,“结实了,” “还晒黑了,”其实后颈还有些晒伤的痕迹,她披散这头发没给他看见。 “辛苦了,”他眸中带一点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明明头发没有神经,感受不到他的温暖,或是力度,但他指尖从她发顶一路顺到发尾的动作总让她难耐到想依偎进他的掌心,想要更多的触碰。 “这么喜欢,”他声音清亮,他扬起唇角,牵动了他不常展露出来的酒窝。 明明是兄妹,她的酒窝更像橱窗摆设,哪怕她只是轻轻地漫不经心地笑一下就会讨好地露出来 她曾经嫉妒他的酒窝,嫉妒为什么自己的不是那般,但现在,她不乏占有欲地想,那是为她一个人存在的就好了。 “走吧,我饿了,”偏过脸,这次换她的手摩挲过他的掌心,再占有他指间每一个缝隙。 肤色差有些明显的啊,程栎拉着他的手前后晃了晃,“你给我晒黑一点。” 哥哥疑惑地歪过脑袋,仔细想从她脸上读出点什么。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遵命,妹妹大人,” “哥,我和你说,晚上活动的时候,不是会有别的连过来斗歌么,她们让我上去唱歌…” 梧桐树影婆娑,清爽的风吹过初长成人的少女乌黑的长发,带走她额间的薄汗,与她十指交扣的男人,正带着笑意注视着她,倾听着她。 他们并不知道,梧桐树守护着这一阴翳,这样的场景已有百年。 哥哥恋人(主回忆章) “行李都收拾好了么?拿一件厚外套在手上,家这边冷,到了得穿,别光图漂亮。今天十三度,你妈老毛衣都穿上了, 她也还是美美的。” 电话那头爸爸絮叨着,时不时传来被妈妈打手臂的闷响。 程栎笑应声,“现在就毛衣,外套全穿上,热一身汗。” 过了一段时间暖秋,程栎差点忘了家那边气温下降得很快,往年这个时候她早穿上薄夹克和长裤。抓了抓脑袋,不太想打开自己塞得满满的行李箱。干脆从哥那里顺一件好了,这人每次回家都两手空空只带个人,但按照他的臭美程度,学校衣柜里面肯定是满的吧,程栎想。 “哥哥在干什么,还没到么,校区不是离很近?” 话筒传出声她才意识到电话还是通着的。 “嗯,他上午有个算法竞赛的小组会,” “哦,这就是哥哥说的明年的比赛?前几天你小羽姐来吃饭也说起这个,希望你哥毕业去她们公司,光是脸就能留住一批想跳槽的女员工,而且还是单身,奇怪,你哥高中还有动静,现在怎么一个女朋友影--” 妈妈突然从旁插话打断了爸爸无边的发散,“宝,晚上想吃什么,出去吃要提前--” “你先让我说完嘛,” “谁让你说半点都说不到重点,” 妈妈无情吐槽了。 程栎无奈,“在家吃就好,我先挂了,你们俩自己决定吃什么,” 说完她连忙啵啵啵地挂了电话,如果让爸妈有机会问起她想吃什么,这通电话就没个尽头了。 “你家人关系真好啊,” 隔壁床的舍友徐晗探了个脑袋出来,齐耳短发,长着一双清秀的丹凤眼的女生用羡慕的语气嘟囔着,因为家住在本地,她回家的姿态甚是不忙不慌。 程栎摇头,脱口而出一句:“我和我哥还是吵的,” 仔细追溯起来,这也是一个程世晖养成的习惯之一,如果有人对十五岁的程栎感叹她家庭关系很好,她只会笑着说是么,谢谢。 十五岁的程栎升上高中,最让她期待的事便是又能和哥哥同校了,尽管哥哥高三,她高一,明年又会面临分离。 但她没想到“分离”比她想象中要来得快而猝不及防。 “栎,你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因为军训和同桌的关系,迅速和她变得熟悉起来的严灵玲有一天突然问她。 程栎一直知道长得漂亮又成绩优秀的哥哥有多受欢迎,她对这样的问题简直对答如流,她笑着说:“喜欢学习好的,温柔的吧,” 严灵玲咬着牛奶吸管,皱起眉头,给她丢了一个颇为哀怨的眼神,“太笼统了栎,具体一点,比如他喜欢什么脸型,什么发型之类的?求求你,我姐下达的任务,搞不清楚,她就要举报我偷玩电脑。” “唔,” 程栎轻笑,觉得自己刚刚突然的心悸很是莫名其妙。她不希望严灵玲喜欢哥哥,但她的姐姐就可以了么?这是什么古怪的想法,程栎甩了甩脑袋,不再深思这个问题。“我想想啊,哥哥喜欢...” 还没等她说完,仿佛来拯救她于,又或许是把她推入水深火热,哥哥出现在了她们班门口。阳光正盛,他一只手撑住门边,阳光的金色微芒散落在他张扬利落的短发间,被照射着,微风轻拂着的,有些透明的白色校服衬衫像从他身体延伸出去的天使翅膀,纯粹而干净。 吵吵嚷嚷的班级立刻安静了好几分。 “小栎,” 他软棕色的眼睛,漾着温柔的光,直直看向她,好像全世界他只看见了她。程世晖招手示意她过去。程栎倏地站起来,冲着有些懵的严灵玲笑了一下,摆摆手表示自己还记得她问题,不会抛下她不管的,便跟着哥哥出去了。 “什么事?” 两人走廊上,她问。 “没事不能来找你啊,” 哥哥抬手就要揉她的头发,程栎往旁边一闪,捂着脑袋熟练地躲过。程世晖切了一声,“头都不给摸了, 哥哥好伤心。” “你摸脏了我今天又得洗头!” “噫,有人不想洗头啊?” 程世晖夸张地捂住鼻子,扇了扇手,好像真能闻到什么怪味似的。 程栎握紧拳头,狠狠锤了他一下胳膊。果然什么天使都是假象,错觉,史上用心最险恶的庞氏骗局!怎么会有女生喜欢他哥这种徒有外表,内里又欠又骚包的孔雀男! “今天去我们班午休?” 程世晖顺着她凑过去打他的力道,拉着程栎的手腕,穿过她的胳膊肘,因为逐渐拉开的身高差,他几乎以一种把人架起来的姿势挽住了程栎。 程栎推了一下没推动就随他去了,“提前声明,我今天没带钱,” “我就借了你一次钱去买饮料,就给我记上了,小财迷,” “哦,你是指刷爆我饭卡给你们班篮球队买饮料那次?还是...” 兄妹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从一教吵到了三教,直到进到程世晖的教室,程栎才略略收敛自己被烦得眉心直皱得表情。 “小栎妹妹来了,” “是小栎妹,” “妹妹,来姐姐这里,请你吃糖,” 程世晖半挡住她,“你们不要太过分,这是我妹。” “拿来吧你,” 他们班的人完全不怵程世晖的冷脸。 程栎在哥哥班人气颇高,最初因为是程世晖的妹妹,大家都很好奇这对长得好看的兄妹,后来是那个经常在升旗台上代表讲话的女生啊,短短半个学期就和每个人都混了个脸熟。接受了一顿捏脸洗礼,程栎终于嚼着长条软糖在一堆学姐中间坐定。 “妹妹那么可爱,有追你的小男生了么?” 一位带着黑框眼镜的学姐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程栎摇头,初中还有男生邀请她一起值日,上了高中不知道为什么连找她说话的男生都没有。“没有,” “欸,怎么会,” 黑框学姐眉毛往上跳出了方方正正的镜框,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你哥不会全给他们都--” 她做了一个脖子咔嚓的动作。 “好了你别毒害人小朋友,” 另外一个短发学姐出声反驳,“再说,程世晖自己都谈了,还好意思管妹妹,” “那不一定,” 往后她们说了什么,程栎怎么都记不起来,只记得那天开着暖气的教室非常冷,冷到她一直在笑的脸,和向上扬的嘴角都有几分僵硬。 她当时把自己古怪的心绪归于她和哥哥之间是从没有秘密的。 而哥哥,擅自违反了这一点。 章后:这篇是全文免费的中短篇,请多多留言关心我吧,笔芯! 兄妹床战(回忆章) “今天早了五分钟,” 程世晖一开门,还没有来得及换鞋,就对上了靠在沙发边缘,在略微昏暗夜灯下的妹妹灼灼的目光。仔细分辨她的表情,微微皱着的眉头,意味深长的眼神,但嘴角的弧度却有些往上. “怎么坐在这里?” 他问。 程栎摇头,“没什么,哥哥早点睡吧。” 若无其事地收起自己的手机,她尽力用一个打哈欠掩盖自己上翘的嘴角,伸了一个懒腰, 站起来往自己房间走。 “奇怪,” 哥哥在背后低喃。 一点都不奇怪,哥哥。程栎正在对哥哥进行一些调查和统计罢了,据她一周的观察,哥哥每天上下学的时间基本稳定在和原来的一样的范围。早上和他一起上学所以没法看出异常,中午一周和她一起吃午餐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或者突然消失;晚上,九点四十晚自习结束,距离家的路程骑车十几分钟,到家十点左右,说明他没有浪费在路上超过五分钟的时间,所以放学约会论不成立。 那么,现在关键是手机。 程栎回到房间听见哥哥的房门关上的声音,她给自己设置了一个二十分钟的做题时间。 还没有等时间结束,她就听见自己房门被扭开了,探头进来一个头发湿漉漉的哥哥。 “还没在写作业?” 程栎的心思立刻从题目上飘走了,他怎么不按套路来啊。“你来干嘛,” “哦,” 程世晖敷衍地应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坐到她的床上开始玩手机。 程栎回头看一眼就 “你头发还没有干,别弄湿我床单!” “哦,” 程世晖从床上无比丝滑地坐到了她的地毯上,目光仍然一瞬一瞬地盯着手机。 这绝对是有什么吧,说不定秘密交往的对象的一切都藏在手机里。程栎握住笔杆,忍耐着自己询问的好奇心。她知道自己完全可以直接问程世晖是否谈恋爱了,并且或许调侃一下?但初初听到这个消息时,自己心里一瞬的酸涩和失望也是没有办法忽视的。 为什么哥哥要瞒着她? 如果答案是否定了,是他们班同学误解了什么还好,如果是真的,哥哥会怎么回答呢?因为男女有别?因为这个人太重要了?因为不想她告诉爸妈?这些擅自的想法像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里。 这是信任危机,她坚信。 “程栎,你铃声响了,” 哥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才猛地回神,发现自己握着笔尖停在他进来的那一题一动不动了很长时间。他又说,“笨蛋,” 帮她滑掉了响个不停的手机闹铃。 程栎回头瞪了他一眼,在心里暗道:还不是你的错!眼睛却不知为何注意到一颗从他发间坠落的水滴,它顺着哥哥修长脖颈,滑向他的锁骨,再往下便是……他宽大的睡衣领口露了一截不小的,他的,不,哥哥的胸肌? 程栎一瞬吃惊于自己的想什么,但另一边又在想,程世晖什么时候锻炼出来的,她怎么从来没有注意过?“你,”她有些磕巴地说,“你来我房间干嘛?” “你每天这个时候也突然闯进我的房间不是?” 程世晖笑着说。 程栎心里警铃大作,狐疑地打量着摆出一副无辜表情的哥哥,“所以?” 他眼睛弯弯,仍然带着潮气的黑发因为他倾向自己而往下垂落在他白皙的额间,“所以作为哥哥,今天我先来不行吗?” 其实这句话听着还算正常,毕竟自己这几天每天突击去他房间确实有些奇怪,程世晖肯定觉得她有点什么,来试探了。她清了清嗓子,“看完了,你走吧,” “今天和哥哥一起睡怎么样,像小时候一样?” 程栎为他稀疏平常地语气眉心一跳,他们是兄妹没错,但是一个高一,一个高三的兄妹,怎么都不应该再睡一张床了吧? “滚,别变态,” 程世晖直起身子,伸手在头上一通乱揉,“可爱,” “骂你也可爱?” “可爱。” 可能因为他的头发还没有干,他的语气仿佛也被带上了几分若有似无的水汽。 “夸奖我,我也不会和你一起睡的,” 程世晖笑了出声,半捂着脸,笑弯了腰,仿佛她刚刚讲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样。 程栎觉得有一丝脸热,她到底说了什么,但是不解不妨碍她烦他。对待不肯走的哥哥只能动手推出去。谁知道本来笑得摇摇晃晃,随时要倒的哥哥,甫一推他,便拦腰把她扛起来。 “呃,你!” 她咬住下唇不敢发出尖叫,顾虑着这么晚爸妈肯定都睡了。 程世晖像对待米袋一样扛着她,几步走到床前把她扔到床上。 “唔,” 程栎被摔得眼冒金星。因为小时候无数次在床上的枕头大战经验,程栎本能伸腿夹到哥哥的腰间,借助体重把人和她一起拧倒。 程世晖也不甘示弱地夹住她的腿,手肘对肩膀,脑袋嗑向脑袋,两个人以一种互不想让地姿势拧麻花,最后他的手背被她威胁地放在嘴边,而她的脚心被他擒住。 “你松手,” 程栎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脸要热爆炸了。 他脸颊也因为激烈的运动而泛起了红晕,“一起睡?” “谈条件?” 程栎瞪了他一眼,“别忘了你的手还在我这里,” “哦,你咬吧。” 程世晖挑眉。 很快,他就后悔挑衅她了吧,因为她真的咬下去了伴随着他的一声痛叫。 结果是那天晚上,程世晖被咬了一口又被推出了房间。 妹妹喜欢的人(回忆章) 程栎试探哥哥恋爱秘密的任务被无限拉长,久到她快不清楚自己是享受突然和哥哥变得更亲近的感觉,还是真的想知道这件事情。 然而还没有等她想明白,她就被告白了。 值日倒垃圾回来,被高二的学长堵在楼道口。 重点高中理应对学生恋爱的事情很严肃才对,但是,考进来就是奔着努力学习来的人实在是大多数,吊儿郎只想谈恋爱的几乎没有,谈了恋爱之后晚自习都比别人多学一小时的倒是有不少,老师没有家长投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喜欢你,程栎,和我交往怎么样?” 高二的学长说。 程栎因为这个陌生男生地突然靠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因为夕阳,他的身影被拉长拉大,投在她身上仿若密不透风的网,令人窒息。 程栎根本不认识这人,他的告白对于她而言比起浪漫更像当头一棒,只有惊吓。她本能地感觉到他语气和姿态里的轻浮和不真诚。她好像天生对情绪比较敏感,被父母的爱,哥哥的爱包裹着长大,她始终清楚真心喜欢的模样,正因为看过正品,所有对其的仿冒,在她眼里都显得那般劣等。 她放下僵在半空中举着垃圾桶的手,勉强维持着礼貌的笑容回拒了。幸好,她年级的人已经寥寥无几,高年级的还在自习,走廊空荡荡的。不然,她不知道自己会有多尴尬。 “为什么?” “我不认识你,” 程栎蹙眉看着眼前挡着她去路的人,对他的执着很是不解。既然不是真心喜欢她,又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呢? “交往了不就认识了?” 程栎完全无法理解对面人理所当然的表情。 认识了又如何?认识什么时候可以直白地等同于喜欢? 程栎觉得很荒唐,喜欢和爱已经变得如此廉价了么,对一个自己话都没有说过的人产生的是爱情还是幻想,他真的分得清?还是这人那么有自信自己认识他就会喜欢上他?她抬眼冷冷看了一眼,终于带上了一丝审视,面前人长得没有哥哥高,也没有哥哥五官工整,皮肤还粗糙,穿超短款羽绒服,还露个脚脖子。 从哪个方面都不合她心意。 更别说他不懂她喜欢什么书,喜欢听什么音乐,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他不是她的朋友,也不是就算不了解也天然联接在一起的亲人。 因为她无言以对的沉默,男生开始自顾自地解读和脑补,仿佛不明白刚才婉拒仅仅是她给的体面,并不是欲擒故纵。“或者你什么时候想了就告诉我一声,还是你害羞了,想过几天再?” 程栎爱笑,被认为是再温柔不过的人,但温柔不过是月的一面。月的另一面是理性的,凛然的而凌厉的,她说:“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和你交往,不是害羞,” 男生楞了一瞬,脸色迅速难看起来,似乎没想到她会那么直白,不留情面地回答。真是奇怪,礼貌的回复听不懂,坦诚的回复又觉得自己被下面子了,好像除了接受他所谓的心意,她别无它路。 “让一下,你挡着路了,” 没有再回头看那个男生,三步并两步,爬上楼梯回到了自己教室。 望着空无一人的教室,程栎缓缓舒了一口气。因为这个插曲,她后面的值日多少有点心不在焉,以至于哥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她都不知道,她一回头对上一堵墙样的身影,着实吓了今天第二跳。 她下意识往后躲,直直地要往身后的白板撞。 “程栎是我,” 她脑袋向后撞进了他温软的手心。 晃神了一瞬间,程栎才抬头望进那双熟悉的棕色眸子,一如既往的含着一丝笑意,明亮而温柔,瞳仁里的清晰地映着一个小小的自己。 “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家啊,明天清明,今天晚上没有晚自习。” 程栎轻哦了一声,“那你等等,我还没擦完白板。” 程世晖蹙眉,“和你一起值日的同学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程栎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转头继续擦白板,“她是住校的,家比较远,我就让她先走了,” 程世晖没有再说什么,便拿起板擦和她一起擦了起来。程栎侧过头看他,哥哥伸手擦着高处,脸上没有笑意,他不笑的时候,高挺的鼻梁还是微微绷直的嘴唇都很有冷感,不是那种像在生气的感觉,而是一种慵懒得像猫一样的感觉,仿佛发生什么都不会打乱他的节奏,永远用一种游离的,漫不经心的目光注视着这个是世界。 好像越是长大,这一层硬壳便在他身上越是明显。 如果她说:“哥哥,我有喜欢的人了,” 程世晖的手在她说完的一瞬僵在半空,而后啪嗒,板擦重重地落在白板上,随着他一次一次地滑动发出尖锐的响声。他始终没有转向她,“你还小,不着急谈恋爱,” “是吗?高三就可以谈恋爱了么?” 她问。 程世晖笑一声,似是讽刺又像是再过平常的一个笑,“高三?你不想着高考,去谈恋爱?” “他们--” “谁?” 他打断她,终于转向她,此刻由于已经快消失的夕阳,那双明亮的眼眸变得浓黑,和她一样的颜色。他下颚紧绷,目光紧紧地锁住她,没有一丝笑意。 她意识到以往她对于所有的交往申请的回答都是否定的。对于以后的答案她也相当迷茫,仿佛始终在一个没有站牌的路边,等待一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经过的公交车。 有一株幼苗在她心里破土,她却无法给予它准确的名字,甚至连幼苗的样子都像隔着一层,迷迷蒙蒙,无法看清。 “骗你的,你信了?” 她笑着说,这只酒窝浅浅的露了出来。 他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松一口气,反而更仔细地在打量她,程栎在他的目光下转过头继续擦自己的白板,仿若不在意。 包子和狗(哥哥视角,回忆章) “要迟到了。” 程世晖没忍住戳了戳妹妹鼓鼓的脸颊,因为没有睡醒,她慢吞吞嚼着的三明治全都堆在腮帮子里,活像藏食的小松鼠。 她掀起眼皮瞪了他一眼,伸手指向她放在门口的书包。 “我就在这里等,” 程栎努力咽下去一口,“难不成我愿意迟到,你拿着包先下去,我马上。” 程世晖点头,叹气,认命地拎起她的书包出了门。 太阳徐徐在天边漏出一角,就算被阳光照着,也会是冷的,冬天的日光会因为无云而愈加浓烈,给人好像可以得到温暖的错觉。 “哥哥,走吧。” 程栎小跑从单元门出来,蹦上了单车的后座,双手紧紧地攥住他的羽绒服往后扯了扯。 他没有回头去她,开始加速往前走。“嗯。” “这是什么啊?” 程栎的脑袋贴着他的后背,声音却无法隔着层层衣料直接传达到他。 “什么?” 是他明知故问。 “这个小笼包钥匙扣?你刚刚挂上去的? 送我的?什么嘛!” 程栎用惊讶的语气连问。身后传来她摆弄金属链子的声音。 程世晖轻笑了,划过脸颊的冷风都带了一丝热意,有那么值得惊奇么?他又不是没有送过她东西。“看到好看就买了。” “等等,” 程栎忽然一下子支起脑袋,“你什么时候买的?” “唔……” …… 两周前。 程世晖推着车正要走出学校的停车带,突然被叫住了。 “程世晖,” 一个黑色长发,穿着和他同校制服的女生,站在街灯下面冲他招了招手,“放学就不能等我一下么?好歹交往了。” “回家吧,不早了。” 他把钥匙揣进兜里,面无表情地回答。 “回家陪妹妹吗?” 因为向他走近,她脸上的笑意被夜色掩盖住了,“其实我也可以去你家的,一起学习,不可以吗?” 程世晖讽刺地一笑,“走吧。” 两人一起到了附近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黑色长发的女生是程世晖隔壁班的学习委员谢薇,与其说是情侣不如说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找我有什么事?” 他有些不耐地看了一眼手表。 “我说,我和你交换的条件是假装情侣吧,” 谢薇皱眉,“你就不怕我告诉你妹妹?” 程世晖耸了耸肩,事实上他一开始是在意的,因为被发现他私下警告那些对他妹妹动了心思的人,加上谢薇的若有似无的暗示,他以为谢薇知道了他的心思,所以答应了她的条件,但是对面比他想象中简单很多,只是单纯以为他不敢让妹妹知道。 妹妹知道又能怎么样? 难道程栎会选择那些男的,或者心疼那些男的多过于血脉相连的的他吗? “你想说就说好了。” 他笑着抿了一口咖啡,视线不由地扫过柜台旁边的冰柜,待会可以带一点蛋糕回去。 “你……” 谢薇说,“我也没有别的要求,下周和我一起去蓝港,然后这个事情就作废。” 程世晖抬眼看向谢薇,她有和程栎十分相像的鹅蛋脸,就连不悦的样子都有几分相似。他嫌恶着自己这样下意识地比较,程栎从来不是可以用来比较的,就算把妹妹的特征打碎了重组到另外一个人身上,那个人也不会是她。 他清醒地知道,因为她如此完美,退而求其次都是一种亵渎。 他已经有了一个必须守住的身份。如果他学不会适应,难道要一辈子束缚住她,警告所有靠近她的人,最后让她像自己一样孤独么? “我知道了。” 周末找了个借口出门,妹妹推着他往外走,嘱咐他回来给她带奶茶的那副毫无察觉的样子。 让他忍不住试探,“我是去约会。” “去去去。” 她翻了一个白眼,重新窝回沙发上拿起遥控很不走心地敷衍他。 他张口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出走的理智已然回笼,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冷汗瞬间布满了他后背,他想试探自己亲生妹妹什么?疯了吗? 他的指尖陷入眼前的白白嫩嫩小笼包玩偶里,再回忆起早上的事情仍然让他心悸,对妹妹不正常地关注并未随着时间变少,反而因为青涩的人一天天在他面前成长起来,就好像看着必然要飞离巢穴幼鸟,面对只能接受的命运,内心的贪欲不可控制地变大。 “你要买这个?” 谢薇突然出声,“这是一对的。” 程世晖往挂满了小笼包的那一排看去,旁边果然有相同画风的,一排是呲牙咧嘴的哈士奇。肉包子和狗?这能叫一对么?他摩挲着松软的玩偶,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拿起旁边的一只狗。 狗就狗吧。 …… 程栎在单车的后座长叹了一口气,如果叹气能够有重量,刚刚那一口气能压死他。 “叹什么大气呢?” 他问。 “我没有,”她重新靠上了他的背。 “哦,是我老了耳朵不好使?”程世晖半是自嘲半是一根筋地在这话题上不下来。他好奇为什么程栎听了自己解释说是前两周出门的时候买的一番话是这个表现。 “开你的车,别发神经,” “嗯,精神很饱满不是,多骂一点。“ “看路,” 她重重拍在他的后背,“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在骗人的话,后果会很严重哦。如果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后果也会很严重。” “哦,什么后果?” “罚你迭衣服一学期。” 程栎因为脸贴着,说话声音闷闷的,“罚你吃我做的早餐。” 他笑出了声,如果是这样罚一辈子也可以。 “我说真的,我会往你的三明治里面放鸡爪,放鸡心,放香菜。” “还真是恐怖。” 性感的男人最好命(回忆章,哥自慰H) 晚上回到家,哥哥换了拖鞋便往浴室走,他一向非常爱干净,回了家洗澡总是第一件事。 趁着他离开,程栎摸去厨房开了一盒草莓冰淇淋。甜腻的香草奶油和略带塑料感的冰冻草莓融化在她的舌尖,她慢吞吞地在原地踱步了一会,便向淅淅沥沥声音不断的浴室走去。 哥哥洗澡总是喜欢调很热的水,腾升的雾气和丝丝缕缕的音乐从门缝溢出来。 “哥哥。” 她试探地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她不知道什么驱动了她,要怪就怪他从来不设防吧。 她和哥哥共用的浴室,干湿分离的一段离淋浴比较远,就算她打开了门哥哥那边也一无所觉。 透过缝隙看进去,雾气中,哥哥侧靠在玻璃门上,不知是水还是汗从他背部纹理清晰的肌肉分块凹陷处往下滑落,氤氲在她的鼻尖的湿润空气,带着淡的椰香和略微苦涩的青柠,是她的沐浴露,哥哥平时更喜欢没有味道的皂角,但是今天他用了——这会是他们共同的味道,暧昧的热潮涌上她的脸颊。 “唔,” 哥哥压抑地低吟适时传来,仿佛咬着她耳朵的在舔舐。 他的手在胯间上下撸动着。 程栎认真审视着玻璃后面的人,他手臂每一次抬起和放下,摩擦过明显往内收窄的腰线,头纵情地往后微仰。 她注意到哥哥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初二放学回家的时候吧,住在一个屋檐下很难不注意到这些,从哥哥第一次梦遗开始,频繁更换的床单,变长的洗澡时间,她原是带着好奇的心态去观察这种她读到过的生理现象。毕竟他们作为年龄相差不大的兄妹,在大家都以为年纪太小不会有记忆的时候,她见过太多次哥哥的裸体,小时候也一起洗澡过的,一起换过衣服,也一起去过温泉的家庭旅行。 哥哥,对她来说从来不应该是异性,但哥哥成长成了男人。程世晖喘息时呼出的热气,仿佛一张网,无声地引诱着她的视线。 如果没有这一层恼人的雾气作为阻挡,以她的视力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突起的喉结,上下起伏的胸腔,人鱼线的地方因为绷紧而凸出的肌肉,他的呼吸完全乱了频。 “栎,栎栎,” 他暧昧地叫着她的名字。 程栎幻想着,他深粉色的茎身涌出粘腻的清液,小孔紧缩着渴望真正的抚摸。如果她的视线有温度,她愿意将他包裹。 那双红润的双唇微张,舌面顶着一侧的脸颊,电流顺着水流和雾气击中了她。程栎哆嗦了一下,并拢了双腿轻轻地摩擦着。 挑高的尾音是独属于这个时刻的,“求你,栎栎。” 程世晖平时舒朗的眉头紧皱,她分不清楚那是痛苦还是愉悦。 “哥哥。” 她轻声回应。 她想到了去年一个周末午后,她看着电视在沙发上睡着,醒来时,下了很长时间的冰雹拍打在窗户的上的声音格外沉重。明明应该很冷才对,但她像被包裹在一个温暖的茧里,连脚心都在隐隐发热。 她睁开眼,朦胧中看见哥哥近在咫尺的侧颜。 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忽然变得那么陌生。他的鼻子有那么高吗?什么时候眼皮上有一颗痣?她的心跳砰然,她伸手不知道是想推开他还是想拉近最后那一点距离。 为什么要拉近距离?她迷蒙的脑子找不到一点答案,至今和哥哥的相处全凭着没有记忆就养成的习惯,她从想过哪怕一点,他们之间可能出现的变化。但是自从不小心撞见哥哥再正常不过的遗精现象。 她忽然没有办法不把他当成一个异性去看待。她在他的臂弯里,蹭了蹭他质地柔软的毛衣。 “哥哥,” 她快速地让这个两个字从她舌尖唤出。抚摸着哥哥额间的碎发,柔软的发丝,也一遍遍在她的指尖滑落,也是他们之间说不出的缱绻。 如果哥哥是异性,会怎么样呢?为什么要离她那么近呢?完全不懂她心绪起落的笨哥哥啊。 “栎栎,唔……嗯……妹妹,” 一年后的哥哥在浴室的另一端,仿佛在回应她。 顶翘的肉茎在他指尖进进出出,快感在他的身体里攀升,也顺着血脉奇妙的感应在她的体内流窜,她的指腹仅仅轻轻划过自己突起的小豆就惹来浑身的颤栗,她贴着门框咬住唇。 因为看哥哥自慰,就有感觉什么的,太过于羞耻了。 “啊……” 随着一声无法抑制地喘息,哥哥手上的动作骤然加快而后彻底停住,一道透明带一点乳白的液体从他的肉茎喷涌而出,只是一瞬间停留在他的手上便被往下淋的热水冲走。 无影无踪。 只剩下一点淫靡的余味在蒸腾的空间中不曾散去。 抵着玻璃,哥哥手臂的肌肉仍然保持着绷紧的状态,被水浸透的头发懒散地耷拉在他的脸侧。 程栎迅速放下掀起来的衣角推上了浴室的门缝。她会到厨房收拾干净已经融化得黏糊一团的冰淇凌,从凉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过速的心跳慢慢降了下来,她是带着一种确认的心态去偷窥哥哥的。其实自从发现哥哥的成长,一种在身体上与哥哥的隔阂产生了,她就算知道哥哥的一些事情,也不会任由自己好奇去探索些什么。 如果不是哥哥今天说……结合前两周他以为是玩笑的去约会的说法,她也不会一时冲动。 想着自己自慰的哥哥,很变态吧。 不管是从伦理道德还是从感情上来说都应该是这样才对。 但程栎竟然感受到一种安心感。 是她的占有欲。只要她在哥哥心中一天,他便不会看向别人的笃定感?抚摸着心口,那么她对哥哥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吃冰淇凌?” 哥哥沙哑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没有给她再多继续想下去的空间。 程栎摇摇头,把手中的水杯递了出去。“喝点水,嗓子都哑了,” 程世晖目光深切地看了她一眼,接过了她仅仅喝了一口的水。红得有几分过了的双唇近乎色情地贴着杯壁,轻轻抿了一口。 他是在引诱她吧? 骨折与眼泪(回忆章) 程栎赶到医院的时候,程世晖右边小腿绑着石膏,正拄着拐杖从里面走出来。 没有在人群里发现她。 他皱着眉,一步走半步跳地往前走。 她仔细打量着哥哥,下巴和太阳穴有两道肿着的擦伤,衣服上侧面也沾上泥灰。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想问的话卡在她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哥哥,” 她轻轻喊了一声。 明明声音不大,但是却穿过人群传达到了他那里。程世晖抬起头,夕阳投下的细碎浅金色的光影在他的黑发间浮动,没有表情的脸也如被什么牵动,一抹笑意漾开,扬起的嘴角又牵动伤处,让他不住嘶了一声。 她沉着脸,几步跑着上前,“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疼。” 他向她侧过一些,两人并肩往前走。 “有点?” 程栎只觉得胸口闷的厉害。她深吸一口气,手朝他伸去,想衬在他伤腿的另一边当借力。 “沉,你别扶我,待会带着你一起摔地上,” 程栎也没有坚持,只是靠更近一些,如果摔了自己也许能当个垫子,免得笨蛋哥摔得两腿都打上石膏,坐轮椅上学。 “你到底怎么摔的?” “走楼梯不小心的。” “骗人,我都听说了,是你在教学楼后面推人不成反而自己摔了一跤。” 事实上,程栎听的是完整版,放学教学楼后边反倒因为值日人反而多。她哥在教学楼的后面堵住了那个向她告别的高二男生,两人吵了起来,对方先动手,程世晖回击,但结果那个男生脑袋磕了一个大包,她哥豆腐一样摔下了台阶。不少同学目击了程世晖的飞扑一刻。也不知道学校了认为他高冷神秘的女生有没有滤镜碎一地。 程世晖哼了一声,“我没推。” “没推,你怎么摔的,绊空气?” 程世晖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说:“程栎,你就不能关心我一点。” “想我怎么关心你?” “那个男的向你告白不成,还在背后说你,” 难得听到程世晖撅着嘴,带一点粘腻的语气,“我能不管?” “我不在意。” 程栎揉了揉耳朵,认真看向他,“你也别多管。” 程世晖偏过头咕哝一句,她没有听清。 …… 第二天,放学回到家,倚在可以直视到玄关的沙发上的人从她换成了哥哥。 程世晖听到动静,放下了手中的书,但是却对一双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眼睛,他一愣。 “姐姐,你穿我的拖鞋吧。” 程栎从鞋柜里拿出了自己的毛绒兔子拖鞋和一双哥哥旧拖鞋。 “谢谢。” 一头黑色浓密长发的女生便是谢薇。 程栎没有去看程世晖的表情,笑着问她喝不喝水,等她点头就快速走进了厨房,留下两人在客厅。关上厨房的门,程栎径直冲到冰箱前,翻出还剩下一个的草莓冰激凌,暗暗打算吃完这一整盒再出去。 也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程栎盯着空荡荡的灶台发了一会呆。 今天放学突然被叫住的时候,程栎回头不解看向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高年级学姐,她红着脸以哥哥女朋友自居,问能不能去看望一下。 一个可爱的包子挂链从她侧背的书包滑落。 程栎笑了,哥哥答不上来的支吾突然有了理由,只是为什么平时对自己来说很容易的微笑拉扯得如此苦涩。 推拉门滑动的声音把她自己的世界里打捞起。 程世晖站在厨房门口,没有进来,也没有说话,但程栎似乎可以感受到他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的温度。 纸盒外的碎冰在她手里融成水,黏湿的手感,让她不耐烦地想把手里的冰淇凌丢出去。垃圾桶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她转过身,没有舍得把一口未动的冰淇凌扔掉。“晚上吃什么?姐姐留下来吃么?妈妈现在还不回来肯定是要加班了。” “人走了。” “嗯。” 她点头。 “你想吃什么?” 程世晖嗓音低沉,带一点隐约的颤抖。 他什么也不会对自己做的。程栎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松一口气。 在初初发现哥哥的心意,她是否有一瞬间觉得恶心,觉得恐惧?有的,被自己哥哥用以异性的身份不论是爱着还是报以欲望,都不是她可以理解的事情。 她觉得以后也许要一遍一遍让他们之间多年的信任与依赖麻木自己。 或者和他保持健康的距离。 但似乎这并不必要。 如果不是偶然的窥见,程世晖从不曾在他面前展示过一丝阴暗,不会对她逾越的话,也从不曾与她有过超乎兄妹的接触。一切和以前一样,所以她久而久之把那当成一种不真实的噩梦,哥哥青春期一时的不清醒,继而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错认了他的感情,毕竟,男生从身体构造和女生是不一样的,也许这也是不一样的一部分。 她应该庆幸才对。 但是为什么那么想哭呢? 突然程栎被抱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一个散发着苦涩青柠气息的怀抱,拥抱胜过所有话语。哥哥温暖的大手拉下她绑着马尾的发圈,一下一下顺着她脑后的发丝,像一根羽毛扫在她心上,来回抚触又骤然离开。 被安慰了就会更想哭大概是本能,她感觉自己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入他的单薄的睡衣。感受了吗?妹妹的眼泪,这会是他们相恋的罪证,还是她一个人堕落的开始。 程栎仰起头,望着哥哥的通红的耳朵。 “我想吃糖醋排骨。” 她说。 “嗯。” 他的回答通过无比靠近的胸腔传达给了她。 我们变成陌生人的那一天(哥哥视角,回忆章 从那以后一个月,晚上打开门,他再没有看见昏黄灯光下等待他回家的妹妹。 哪怕知道今天也不会有什么不同,他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她给予的每一点靠近和远离,他都甘之如饴。 在应声亮的灯光中打量了一下陷入黑暗的家,爸妈卧室隐约传来电视的声音,而妹妹房间的灯却是黑的。奇怪, 他想,程栎什么时候那么早睡觉了。 他脱下鞋子摆好,还没有走到程栎的门口,隔着一扇木门,他听到了她哭泣的声音。 异常黏糊的抽搭声,每声细细的呜咽,压抑的低吟都像碾过他心头的玫瑰刺。 程世晖手才碰到微凉的木质表面,门便毫无阻挡地向既定的轨滑去,悄声打开了一条缝。而其后的一切却不如他所想,他借着今晚仿佛格外明亮的月光,在因为重量凹陷的柔软床上,看到了自己浑身赤裸的妹妹,背对他,俯趴着。 他几乎是立时合上了妹妹的房门,以自己断腿能够的最快速度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他却无法从瞬间映入他视线的画面中挣脱。用蜜意织成的网密不透风地将他困在了原地,他既没有办法逃走,也没有办法移开视线。 程栎浅色胸衣被仍在床边,柔美的背脊微弓起来,光裸无一物,一节一节脊骨顶着薄薄的皮肉,纤细的腰紧绷着,从侧对着他往浑圆的臀延伸而出的双腿,淫靡地张开,露出她层层脆弱的私处,迷失其中的手指,只留着一节凸起的指关节在外。 “唔...” 门内的她发出轻咽。 那原来不是哭泣,而是快慰的呻吟。 对窥视着她的哥哥毫不知情的妹妹,摇摆着腰部,刚刚开始丰盈的胸乳擦过床单,微微荡漾。她放肆地吟哦,细小的指节时进时出。 这是梦,他意识到。 “哥哥,” 她声音粘腻。 他僵在原地,程栎从来都没有在他荒唐的梦叫过他,在他梦里的她无论多么妩媚,多么享受他带给她的欢愉,都不曾发出过任何一点声音。 仿佛因为渴望他的关注,又听到她唤他:“哥哥,好痒,哥哥” 堆在她脚边薄薄的毯子,被她蹂躏成皱皱巴巴得的一团仍不够还要被她彻底踢走。 他让自己的视线落在那一团黑乎乎的毯子上,他不可以看她,她是妹妹。 下一瞬,读懂了他心事的月亮让大朵的乌云遮住了光芒。 他抱住头的手上附上了一双柔软的小手。“哥哥,为什么在哭?发生了什么?” 他迷茫地抬起头。程栎正从上而下地注视着他,和月前刚刚哭过时一模一样,鼻头通红,两颊还有湿润的痕迹,眼眸更是湿漉得不像话。 他怎么会哭?难道在哭的人不是妹妹吗?他慌忙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曾经只有无声造访他梦境的妹妹,和醒来向他压来的密不透风的窒息的罪恶感。在只有他一个人无望地单恋着妹妹的时候,他尚且有把握不让这段感情突破界限,默默做一个正常哥哥应该的所有。 “别哭了,哥哥,” 仿佛真的能理解,包容他的罪恶一样,她轻轻环住了他,一只手学着他经常安慰她的动作,让指尖穿梭过他的短发。 他双手无力地垂下。 但,哪怕有她一丝的回应。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再相同,他无法对她说不。 …… “补习班?” 爸爸眉毛往上跳了一下,大概很惊讶从他嘴里听到要去上补习班的事情,毕竟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让他们操心过成绩。 “嗯,高考也没有几个月了,” 隔着一张深色的办公桌,看向有些忧虑的爸爸,程世晖解释道,“前段时间功课有些落下。” 爸爸摘下眼镜,习惯性地拿衣角摩挲了一下,才换成桌上妈妈摆成一排的眼镜布。“世晖,爸爸和妈妈是期望你考个好学校,但也不用太勉强自己。” “我知道,” “妈妈和妹妹怎么说?” “妈妈说做我想做的,” 程世晖顿了顿,昨天一晚上都半梦半醒着,他早上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自然不敢多看一眼程栎,更别提和她多说,“我还没有和妹妹说这事,等定下来再说吧。” “你们兄妹俩一向感情好,这是——” 话还没有说完,门被敲响,没等回应妈妈就探了一个脑袋进来:“妹妹回来了,准备吃饭,哦,儿子,在和爸爸说补习班的事情?” 他和爸爸同时应是。 妈妈点点头,“我刚也和妹妹说这事。” 他手边的拐杖滑出手心,啪嗒一声脆响摔在木地板上。 爸爸叹了一口气,妈妈这才发觉异样马上捂住了嘴巴,“妹妹她,” “我在这?怎么了?” 书房门口此时扎了堆,一家四口全堵在门口,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才看向一脸迷惑不解的程栎。 “我报了周末的补习班。” 程世晖硬着头皮说。 “我知道了,所以?” 程栎歪着头,仍旧是那副不理解他们状况的样子。 “我们栎栎长大了,” 爸爸突然眼睛变得水润起来,“你哥比你早一年上幼儿园,那时候你说不愿意离开哥哥,不知道眼泪流了多少,像小河一样,哗啦啦的。” “爸,” 程栎脸霎时红了,“那是幼儿园,我都高中生了。” 程世晖应该像眼前的爸爸妈妈那样为妹妹长大了高兴才是。但他却不能不想到,长大意味着他们兄妹必然走上一条渐行渐远的路。 他怎么也无法真心笑出来。 或许有一天,他们能成为一对普通的兄妹吧,只是不是现在,甚至不是他能想到的未来。 …… 之后如他所想,哪怕是同一个屋檐下,只要打定主意,两人也能保持距离。周中,因为伤了脚不能再骑车搭她上学,他借口学习提前一班公交去学校便没有那么突兀。她晚点起床也可以坐家里的车上学。周末,他有补习班要上,在家的时间也很短暂… “那不是你妹?” 同一个班,又同上补习的李牧咦了一声,目光看向马路对面。 对面是繁华的商业街,因为逐渐变长的白日,未落的夕阳和已经霓虹闪烁的街区相映,照着迷茫地让目光停留在半空中的程栎,她嘴角拉平,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还真是冷美人,” 李牧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别乱说话。” 他不耐地希望这个红灯快点结束,恨不能让李牧转过身去别看。这应该是他一人知道的秘密,他的妹妹长大了,大多数时候她仍是温柔灿烂的,脸颊鼓鼓的模样,但她冷脸的时候,一笑就会甜甜露出来的酒窝藏了起来,下巴的弧度也有了些许棱角,嘴唇不自觉地抿起,眉心微蹙。妹妹可爱感,就会被一种不同于青涩少女的隐秘的魅力所替代。 从中可以窥见她日后会如何的美丽。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程栎,她撩起发丝,随手把马尾挽成了丸子头,脖颈完全露了出来,一根浅灰色的系带横跨过她的后颈,往下消失在她微微宽松的领口。春末了,天热了,程世晖喉结滚动了一下,感觉浑身要烧热起来。 想念和距离是燃料。 势必要将他执意从自己身上斩断的一部分后剩下的也燃烧殆尽。 指示灯滴滴出声,绿灯亮起。程栎终于看向了这边,目光似乎一下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了他,进而对上了他的眼睛。 眼睛放平的弧度一下弯了起来,宛若新月。 他想到不论冬日多冷依然耀眼的太阳,正在旺盛的樱花,和她小时候最喜欢的机器狗玩偶摇头摆尾的活泼样子。 “哥哥,” 他仿佛听到她轻声地低喃。 你看,他的理智和克制多么不堪一击,就是个笑话。 他扭过头,避开了她的目光,也不去看她举在半空中想和他打招呼的手,直直盯着前面地路,径直与她擦肩而过。 妹妹,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样肖想你,肖想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爱意。 给你的镣铐(回忆章) “啊,啊,失败了,”程栎身边的和她一样穿着运动套装的短发女孩放下游戏手柄,遗憾道。 程栎目光仍停留在屏幕上,蓝发少女剑士的血条在对面一次必杀之后迅速降为零,游戏宣告失败。 火焰代表的地狱结局映在她有些过分白的脸上,倒是添了几分诡异的活气。 高三前的最后一个暑假,程栎想着周中一个在家待着也是待着,便邀请了一些朋友来家里玩。特别是同班两年的严灵玲,她是准备艺考的,开学便不会一直在学校上文化课了。 “你哥暑假也不在家啊?” 严灵玲显然连跪打击得不想继续了。 “是哦,从来没有见过程学长,” 旁边的朋友附和道,都一副好奇的模样。 “嗯,” 程栎叉起一块西瓜送进严灵玲嘴里,“我一个人在家也挺好的不是,而且” “我还以为他会想念妹妹到迫不及待回静市,或者你迫不及待去江市。” 严灵玲因为高一就是她的同桌,哪怕一年过去,对她和哥哥的印象仍停留在那时哥哥对她的态度上,除了他们两人大概其他人都不能够吧。 也许哥哥那些朋友能…… 程栎皱了皱鼻子,“我才不会,” “哦,以前也不知道是谁俩吃午餐都要在一起,” 严灵玲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还兀自在回忆以前,“上学也要是坐哥哥车来着。” “真的假的?” “我也见过,好羡慕,我哥起得比我还晚,不是我拉他就好了。” “最近倒是听栎栎说的少了,” “上大学了吧,还是外地的学校,难免的。” “我姐也是,上了大学就和失踪了一样,我都好像变成独生女了。” “这还不好?” “好啊,房间都宽敞不少。” 她们七嘴八舌开始聊起来,程栎插不上话,只是安静的听着。 那是因为哥哥开始躲避她了,但是这样的话,她是没有倾诉对象的。 哥哥的躲避是无法被说清楚的,也许父母有所察觉,但是这种反常最终也会被归于大家口中说的“上大学了”,“长大了”。 他并没有完全不理她,在家还是那副好哥哥做派,但不论是关心她,看着她笑,还是说话,那双眼睛却总是很平静,太过平静,像一张假面。在没有发觉她看着他时,一时松懈流露出的忧郁,让她看着心惊。 在外面,哥哥突然开始不和她打招呼,就算碰见也只会像陌生人一样毫不关心地擦肩而过。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做戏,却不知不觉地开始配合。 一堵无形的墙把他们隔开了,她甚至不知道如果自己伸手去碰他会不会只能捕捉到一池幻影。 以至于最后哥哥没有选本地的大学,她也像他一样平静地接受了。 他什么也不会对她做的。 因为他是哥哥。 她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因为她是妹妹啊。 …… 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抬起头,眼前一片迷蒙,眼睛因为切白洋葱,辣得眼泪直流,眯成一条也只能看清楚眼前的东西,她试探着喊:“妈妈?” 厨房外一阵悉悉索索。 随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她心一下提了起来,谁? “你在干什么?” 因为看不清,就算是低沉没有一丝尖锐杂音仿若大提琴的声音响在不远处还是吓了她一跳。 手中菜刀啪的一下敲在砧板上。 “哥哥?” “嗯,我回来了。” 她勉力维持住一个笑,“欢迎回来,” 她快要以为哥哥这个暑假都不会回来了,“吃饭了吗?” “你在做什么?” 程世晖又问了一遍。 程栎用手背蹭了蹭可能已经有些肿的眼皮,鼻子都感觉堵上了,“我做咖喱,昨天炸薯条还剩了不少土豆。” 他轻嗯了一声,两步走到她旁边,接过她手中的刀,继而把她往旁边推了推:“我来做,你去洗手,” “已经被辣成这样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他指尖只是轻轻扫过她的手背,皮肤下毛细血管都要因为她抑制不住的渴望而充血泛红起来,她几乎是甩开的刀柄。 隔了片刻,她眨掉蓄在眼眶的泪,不满地说:“我能看得清,至少看着你还是那副人模鬼样子。” 程世晖不知道被她说的什么逗乐,轻笑了一下,“被辣到了才要休息,斜着眼睛切菜,也不怕切到手。” “我想自己做。”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些什么。 “听话,快去。” “我也会长大,要学着自己做事不是?” 程世晖熟练地嚓嚓切着洋葱,过了一会才慢吞吞开口,没有正面回应她的话,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别拿手背揉眼睛,洗手去。” “我想吃辣咖喱,” 她勉强看清他眉心紧蹙的样子,转身放弃沟通了。 “好。” 晚上,父母都在工作,只剩下他们兄妹俩对坐吃饭,许久没有这样和哥哥两人单独吃饭,她竟有些不习惯,总觉得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 哥哥煮咖喱时候总是会放多一点土豆,让整个汤汁都变得非常粘稠,再配上偏软的米饭,她吃的比平时快上很多,也后知后觉被辣味刺激得鼻尖冒汗。 “慢点吃,又没人抢你的,” 哥哥好笑地说着,棕色地瞳仁在餐桌顶有些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软,温和却如一潭死水,他抽了一张纸巾,放进她的手里。 只是在一旁注视着,放纵着哥哥对自己的欲望的她就完全没有错吗?没有一点私心吗? 他们是一样的恶心。 明知道他们的相爱给这个家带来什么。却还在同在互相拉扯着不肯放开。明明放弃掉就好了,一年不行,十年,二十年呢?就算相爱的人……你看,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有多么不好找借口,因为身边就有这样的例子啊,十年二十年,仍然相爱着的人就是他们的父母。 如果他们之间真的存在所谓爱情,它会因为无望而减少么? 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哥哥正一瞬不瞬得注视着自己,挣扎着不让情绪从外泄,就算整个耳朵都在泛红了,却还是戴着没有表情的假面。目光移到哥哥意外圆鼓鼓的无暇的耳垂上,程栎不经意想起被自己放在抽屉一对一次性穿耳器。 “哥,我给你打对耳洞怎么样?” 她把在她手心都有点潮气的纸巾按到额头上,如果是以前哥哥或许就帮她擦了汗吧,果然他在一步一步拉开距离呢。 “什么?” “耳洞啊,” 她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耳垂,她还没有耳洞,只是偶尔会为了好看会戴一下耳夹。 或许有一天,她会放他走,只是不是现在,甚至不是她可以想到的未来。 程世晖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答应她的,她不知道,也无心去想太多,认真算起来他们兄妹之间不正常的事情不是一点两点,她多少有些虱子多了不痒的躺平心态了,如果不是他哪怕让自己难受,也要勉强自己的样子,让她忍不住顺着来,哥哥也不是不可以,哪怕……她分不清是喜欢还是单纯地接受。 但程世晖大概是介意的。 哥哥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椅子上,她一边腿曲起来跪在他双腿之间,另一只腿轻点着地作为支撑。 真是糟糕的姿势。 他的手虚虚环抱在她的身后好像怕她往后摔倒一样,只能感受到若有似无的热意。 太热了。哪怕是三十七度多的体温的贴近,在夏天也是不被接受的。她其实有点苦夏,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唯一这一顿吃得多的,还是偏辣的咖喱,舌尖和胃袋被刺激过头的感觉并不好受。 因为看着他那张端正,略偏秀气的脸,她才勉强忍耐。 细碎的几根发丝也不耐热地垂在额角,他低头回避着自己的视线,因为这个姿势,程栎现在比他高一头,只能看到他颤动的眼睫和通红的脸颊,那张看着再软和不过的嘴唇紧抿着,哪怕被自己捏住的耳垂都带上了一下下节奏加快的心跳,仍在故作严肃。 “你别动,” 不知道这时候嘴角弯起的弧度算不算是坏心眼,程栎想,可能不是吧,惩罚一下不听话的哥哥也算是坏心眼吗?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没吱声,但是掀起眼睫瞪她的样子多少带一点谴责?祈求? 对准自己画上去的点,程栎觉得手起刀落的迅速可能会让他好受些,便迅速扣下了机关,啪咔一声,她把长方盒子状的穿耳器拿开的时候,哥哥耳垂上就留下了一个款式简单的圆形耳钉。 银灰的金属色冷冷地反射着吊灯明亮的光。 他在自己后背的一只手突然搭到了实处,紧紧扣住了她的蝴蝶骨,另一只手将她轻而易举地托抱起来,两三步,把她摔到柔软的床上,随即俯身压了上来,拉高了她的手腕,强迫她张开十指与他相扣。他隐藏在T恤下,弧线完美的锁骨因为倾身完全展露了出来,还布上了一层色情的薄汗。 仅仅是这样,空气也变得黏腻了起来。不是因为夏天翻涌的热,而是存在于他们之间的愈演愈烈的渴望。 “为什么不反抗?”他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程栎,你明明不会喜欢我。” 紧张得声带都在颤抖呢,真是不容易,让他说一句真心的话。 程栎觉得自己此刻在他面前一定是恐怖的,他或许在喜欢着,渴望着的妹妹是哪个呢?现在这个充满占有欲的,邪恶的,还是那个时时笑着,配合他的。她让自己的目光在他的脸上一寸一寸认真审视着,她熟悉的,因为太久没看变得陌生的。他急促呼吸在自己脸侧回卷,仿若困兽,明明是近得可以瞬间肌肤相触的距离…… 他偏过头,不再直面她。 刚刚打过耳洞的那一边耳垂对上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耳垂的肉其实很薄,耳钉的周围已经开始微微红肿,她下意识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凌虐的痛感,仿佛通过指尖从他流向了她。她轻笑了一下,果然因为是兄妹多少能感应啊。 程世晖猛地把脸转了回来,迷茫的眼眸因为疼痛恢复了聚焦。 抿着嘴,这回目光里明确的是谴责。 怎么能怪她,哪怕他渴望的妹妹只是自己的一部分,他们作为兄妹。也应该相亲相爱才对,一方突然要远离,另一方拼命想要抓住不是很正常的吗?更何况,如果程世晖不在隐秘地享受着此刻的亲昵,为什么不放开?压着自己妹妹的人也可以这样理直气壮吗? “你认为是不会,还是不应该?” 她挑眉。 他看向她目光变得火热,一瞬便燃烧去那层贴在他皮肉上的虚伪面具,“程栎,你觉得我很可笑吗?还是,其实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 “我们都是自私的不是吗?” 程栎更想说,你又在乎过我的感受吗?认为随便给一点关心和爱就认为自己已经做到最好了,是吗? 他抵在自己手臂一侧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程栎闭上眼睛,不愿意看他的挣扎。 她明白的,自己是在享受着他并不纯粹的爱,借口是兄妹,但她不想失去的爱里面有一部分也是来自他对自己异性间的爱。她既想他们之间是兄妹,又会因为想到如果真的放他离开,这份爱大概也会一并消失而逡巡。 程栎却毫无悔意,她决定结束这个没有谁能说服谁的话题,推了推他,“躺一边,打另一边耳朵。” 程世晖又回到那个半死不活的状态,让她一用力就翻身压在了腰腹上,小腿轻轻摩挲过他绷紧的腰侧。酒精棉的味道划了他们之间粘腻不堪的氛围,随着合上机关,弹簧收紧又泵出,因为贴得很近,她可以刺穿皮肉闷闷的声音,就像这个午后,谁也没有在意去开窗,或者打开空调,所以外面的蝉鸣也这样闷闷的。 留下的汗从他的鬓角打湿了她的手指,她也不太在意。 “本来是想给我自己用的,便宜你了,” 程栎随手把没用了的穿耳器扔进垃圾桶里,在床上膝行到床头柜,拿起放在那里的说明书,“这个打上去的耳钉,要戴两个星期才能取下来。” “程栎,” 他躺在床上,声音嘶哑,好像被欺负了一样。 “嗯?” 她没有回头去看他。 “这样就够了吗?” “嗯,反正有一天我会长大,这些大概在那个时候就不重要了,你也可以随时换新的耳钉或者别的什么,我不会在意。” “什么叫做长大?” 他问。 “不需要你帮忙也能切洋葱?” 她笑,回头碰触到他没有一丝笑意的眼睛,她才慢慢继续说下去,“或者,你不需要管我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干涉过你的决定?” “唔,那倒没有。” 程栎有些无辜地看向他,心想,可是我不认同的你的决定,想干涉你的啊,“灵玲说她不知道自己姐姐在大学里面做什么,她姐姐也并不能事无巨细地知道她在干什么。你觉得把这样的关系当成我们都长大了怎么样?我是觉得应该挺好的。” “嗯,挺好的。” 他翻过身,背对着她低声说。 章后:爆更一章,不知道可以不可以获得一点点评论~ 哥哥的引诱(舔小猫H) 窗外,夏夜的暴雨吞没了其他一切的噪音。 程栎半边身体贴着冰凉带着水汽的玻璃,就好像那时候偷窥哥哥自慰时候那样,或许更为无力,温热的水顺着她的肩膀流向她的小腹,因为被抬起了一条腿架在面前人的肩膀上,水不得已积在了肚脐附近。 有力而宽厚的肩膀支撑着她泄了力气的小腿。 “你疯了吗?” 他从她的腿间抬起头,水雾间那双眼睛满是狡黠的光,什么忧郁,大概是她对他最大的错觉,“不要吗,妹妹?” 果然是在诱惑她啊。 他伸出鲜红的舌尖,挑衅地抵住了她颤巍巍立着的小豆。 快感所连,她只能无措地向后仰头撞向玻璃隔门呜咽出声,“我要,我要,” 生怕他再来更多折磨她的花样。 他固定在自己腰侧的手骤然收紧,把她更深地拽向了他,水液欢快地从洞穴流出,他好像天生知道是她的敏感点,舌尖顺着从小豆向下的裂缝,挑逗着她翕动的软肉,像含着一块脆壳软心的糖,拨弄,刺探,又坏心眼地绕着圈舔弄着。 “妹妹还是会像小河一样,哗啦啦的,” 明明当时是在单纯不过的一句形容,现在混着他炙热的呼吸打在她穴口却显得那样淫靡,或许本身就是一句奇怪的话吧,她这样责怪着。 她颤抖着伸手去揪他的头发,全被打湿了的发丝并不好下手,会顺着指缝滑出去,她勉强找到自己的声音:“闭嘴,别说了…” 他顺着她的力道抬眸看她,勾起一边嘴角笑的时候总是给她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瞬,他的手贴了上来,那是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吸引她的目光不知不觉停留在伸过来时,他干净而带着青筋的手背。 程世晖没有给她太多走神的机会,并拢双指,抵着她穴口下缘压了进来,被迫撑开的穴口,渗出的水流像骤然被打开的花洒,顺着他的手指淌了下来,紧贴着他手指的穴肉仿佛会呼吸,一寸一寸榨取他的注意。她张着嘴大口呼吸着,过分刺激的爽感,让她眼睛泛起热泪。 “适应了吗?” 他又抬头看她,向下看他的角度让那双明明侵略性十足的眼睛也显出一分两分湿润无害来。 这种时候,还假装温柔的哥哥,反而有些令人讨厌呢。 她咬着唇点点头。 “真乖啊,” 话语的尾音消失在他的唇又一次附上她的皱褶时,近乎是拍打在她小豆的左右舔舐和更为放肆的吮吸交替,她眼前一片白茫茫,马上要失控的感觉并不好受,尖叫压抑在喉咙,随时都可能因为太满而溢出来。察觉她开始痉挛的小腹,他的手指毫无征兆地在她甬道里曲起,往外弹一般放平,她上下的敏感点同时被挑弄。 “啊啊……程世晖…太过了…” 她膝盖一软就要滑下去。 他另一只手臂撑住了她,成块但并不难看的肌肉瞬间撑出了明显的形状,但指腹却没有丝毫停滞,仍然一下一下按着她内里的敏感点。 欺负,折磨。 “唔,啊…” 她被那有些凶狠的进出,往上顶着,舒服过头了,自下腹的快感,让整个身体如回到六七月的太阳蒸笼天里,浑身都发热起来。 正如他说,流水哗啦啦的。 不知道是哪一片雪花的落下该被归为这场雪崩的罪魁祸首,她只记得头顶的水流和眼泪一起滑过脸颊,肉壁绞得那两根手指几乎动弹不得。 白光之后,是漫长的那种骤然抛高往下跌落的过山车失重感。 他动作放缓了,却并没有离开她,用手根抵着她的穴口还在往里抽送,仿佛温存又仿佛留恋,势必要把高潮的快感被拉到了她所不能承受的时间长度。 “哥哥,”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想阻止他。 他嘴唇红红的,眼眸也湿漉漉地呆呆看向她。 见他没有回应,她缓过一口气要求道,“亲我,” 他上一刻还雾蒙蒙的眼神,瞬间露出了野兽般凶狠的眸光,好像她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但每一次,他都会用那种‘我在做梦吗’的表情看着她,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吗?她有些不爽,拿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 他叹了一口气。轻放下自己如果失去他支撑便只有绵软的腿,掐着她的腰站了起来,比她高一个头的人,居高投下一片阴影。 他哑着声音,腰腹往前挺了挺,被忽视了的肉棒贴上了她的小腹,正潺潺流着属于贪欲的清液。“栎栎,我会忍不住。” 她和哥哥的关系就这样,任何一方的松手都会让同在一个天秤上的另一方失衡,继而滑向对方,试图寻找另一处可能存在的平衡。他一本正经想忍住的时候,她就控制不住要去引诱,就像她拉远一点距离,他会立刻察觉要跟上来一样。 一年多前,她亲手为他戴上的镣铐,此刻变成了一个小巧的银环圈在他的耳垂,就像真的手铐。 要不然为什么一年后,程世晖在超市的地下停车场,会向她低下头,露出真的害怕她不再联系他的表情呢? 他当时问她,和我试一下怎么样。 她装作无辜地问,试什么? 他说,和我恋爱吧,我不想长大了。 她笑着回答,好啊,你做的好的话,那就试一下。 脑海一片空白之后触底回弹,程栎理智回笼,她拉开了一点两人的距离,高潮过后难免会进入一个短暂的冷静期,难得会有这种不被荷尔蒙支配时刻。她低头看着自己布满吻痕的胸口,又把目光移向他想靠过来抵她的肉棒。 程世晖真的疯了,父母都在家,也都知道他们在家的情况下,拉着自己到卫生间假装洗澡? 如果不是外面的雨声,浴室里的水声,他们是否会察觉到……她打了一个冷战。 丝毫不知道她担忧的人,因为没有得到回答的人,而黏糊地含住了她的光洁的耳垂,“栎栎,你在想什么?” 渴望又从他的舌尖无可避免地烧到了她仍然敏感吐着水的小穴。 好吧,少年人的身体还是很容易撩拨起欲火的,军训之后紧接就是国庆回家,对于刚在一起的两人,显然时间总是不够的。 她正要顺从欲望,把他拉向自己。 “栎栎?” 门外传来妈妈的声音,“怎么还在洗澡?饭好了,洗完出来吃!” “好,我马上。” 她瞥了一眼如果有尾巴的话瞬间就耷拉下去的哥哥。 “你哥去哪了你知道吗?我敲房门他没有应。” 妈妈没有离开,站在门口继续问道。 那双色气的,刚刚带给她欢愉的手,带着粘腻还没有冲掉的液体抚上了她唇瓣,她只能口齿不清地喊:“可能出去了吧,” “欸?大下雨的,能干什么去,手机也没拿,” 她没有办法回答这一句了,他的唇咬了上来,恶意地碾着自己的唇,“对不起,” 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低喃,进而不小心碰上了她的牙齿。她不由得想起两人第一次亲吻的时候,在他的车上,牙齿磕磕绊绊地撞上了牙齿,自己还差点咬了他的舌头,但不过两次,这人就彻底掌握了技巧,只有她被亲得晕晕乎乎的份了。 但今天的亲吻却好像又恢复了那时的生涩。 妈妈的脚步声远去,水雾中的情欲却不能再被放纵。 亲爱像两兄妹(H) 吃完饭,听着爸爸和哥哥在厨房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话的声音,程栎抱着自己的小毯子,在沙发上有些犯困。 “想看什么?” 妈妈在沙发的另一头,拿着遥控器来回在影片的列表上下翻找着。 “妈妈你选吧,你放什么,我就看什么,” 她忍不住用撒娇地语气软软地说,“你上次不是说想看《繁花》?还没开始看吗?” “对哦,” 他们家妈妈真是可爱,“差点忘记了,都怪你爸,晚上非要看什么相声。” “老婆,相声你也看得乐滋滋的啊,” 爸爸手还滴着水就急匆匆从厨房走出来替自己证明清白。 老两口你一句我一句,好像争了起来。但程栎对他们的模式再熟悉不过,这些不过是她家爸爸妈妈独特的聊天方式,果然不一会,两人就亲亲我我地排排坐在了沙发上。 她靠外的一块沉了下去,她懒懒抬头对上笑看着她坐下的程世晖。 “过去一点。” 他说。 “中间有地方不坐,跑来我这里挤什么。” 她嘟着嘴,并不是真心实意地抱怨着。 “冷,” 他说得煞有其事,如果不是他热乎乎的手现在已经悄悄摸摸握住了她的,她就真的信了。 能够躺下来的两侧沙发,位置都不算特别宽敞,就是单人床的大小。他挤着坐下了,她只好靠着他躺了下去。 唔,其实肌肉不如软软的沙发好枕。但,看在他手指正劳心劳力地服务她后脖子的份上,她决定暂且不计较。全然忘了,后颈那么酸胀是因为谁。 四人安静地看了一会电视剧。 她爸非要感受最正宗的,选了非普通话版,她们一家子北方人是不看字幕一句听不懂,程栎听汪小姐说话绵绵黏黏,比较像她梦里的云,连哥哥的腹肌都觉得是她软和的枕头了,迷迷糊糊听到他们在说: “倒买倒卖还是电子元件吓人,一张碟卖……” “你们科室当时的咖啡……” 或者杂夹期间哥哥的应声。 …… 醒来的时候,程栎觉得自己在这个十月秋意微凉的天,像锅咕嘟煮着的蟹肉煲, “哥…” 她还没有说出声,一双和她一样潮热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她难耐地扭动了一下,睁开眼睛,晦暗中看见自家熟悉的天花板装饰,人一下清醒了,睁开眼,虽然客厅只有一盏落地灯开着,但她一转头便看见靠在一起好像睡着了的爸妈。 而她的滚烫,是因为自己整个人都睡到哥哥硬邦邦的身上去了,不止一处的硬邦邦。她光是想着浴室里被舔高潮的快感,水液就从甬道里涓涓流出。 借着毯子的掩饰,他撩起了自己的睡裙,作乱的手正在她小腹处一下一下揉弄着,好像刻意在忽略她已经要兀自跳动的小豆。 “醒了,” 乱了的呼吸还是暴露了她,哥哥贴着自己耳尖说的话无比肯定,曲起一根手指划了下她的唇缝,“也湿了,怎么那么不经逗,” “你…” “嘘,” 他的手指闯开了她的牙关,轻而易举地夹住了无处可逃的舌头。 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害怕还是害羞,总之是头皮紧张得发麻。“变…台” 她合不上嘴,只能模糊地说了出来,想要推开他,想要踢他,最好是脑袋,但是被环住的身体每动一下都像是在蹭他,这么下去,不等她脱离虎爪,她哥可能就真的疯了。 “可以吗?” “不行,” 仿佛得不到正向指令就一直卡在同一关卡的机器人,他咬住了她的耳朵又问:“可以吗?” “回…回方间,” 他贴着自己的后颈的唇弯了弯,把她连人带毯子一块抱了起来,她拼命往他怀里钻了钻,鸵鸟躲灾般的不想自己脑袋暴露出来。 “栎栎?世晖?” 还没有走出客厅一半,就听爸爸叫住两人。 “栎栎睡着了,我送她回去。” 程世晖语气镇定,仿佛差点被抓到偷情不是什么大事一样,如果不是她的耳朵紧紧贴着他的靠近心脏的一侧,能听见那如鼓的心跳,越来越快。 “你们俩上了大学关系反而又回到以前了,之前我和你妈还担心你们俩发生了什么矛盾,” “没矛盾,就是考试忙,” 说得和真的一样,她扯起一边嘴角冷笑。 “你说是就是,快去吧,” 很显然她家父母也不是太好糊弄,“别把我闺女摔地上了。” “遵命。” 他轻笑了一下,步幅不大地抱着她光明正大穿过客厅,走廊,最后到最近的,他的房间。门啪嗒关上,她以为自己会马上迎上他不说疾风骤雨也应该是相当热情的吻,毕竟他抵住自己腿侧的那一根,已经硬挺得不像话。 他的确把她压到了温凉的木门上。 但,他只是沉声像审判犯人一样问她:“程栎,你喜欢我吗?” 感受到他一错不错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但在一室黑暗中他又能看清楚什么呢? “唔,” 她伸手想要解开他绑住的运动裤。 “像喜欢异性一样,” 他双手托着她的后脑,强迫她抬起头,语气十分郑重,“不是兄妹。” 程栎干脆换一个方式,她踮起脚尖,让自己的嘴唇贴向他,只是轻轻一啄,就又被他推回门上。 “为什么不回答我?” 程栎松了劲,好了,他成功让一个荷尔蒙正旺的花季少女萎了,薄毯子从手上滑落到两人之间,她犹豫了一会问:“你想听实话,半真半假,还是全假?” “全都说说看,” “实话是,我不知道,半真半假是我喜欢你但是我分不清,全假是我像喜欢异性一样喜欢你。” 他低下头,半响没有说话。 她感觉有眼泪落到她的肩膀,大颗大颗的,打湿了她的睡衣。 程栎仰头无助地望向天花板,她对他向来比较心软,“哥哥,你怎么分清楚的,告诉我好吗?你给我爱里面,哪一部分是对异性的爱,哪一部分是对妹妹的爱?我也试着那么去分清楚?”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开始一粒一粒解开她睡袍扣子,随后嘴唇贴住她的脖子的一侧,用鼻尖和嘴唇一起去寻找到她的脉点,她的那里格外敏感,只是稍稍舔舐,便让酥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同时把松垮的睡裙丢在了地上,她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凉意的室内空气,他双手就托住了她的后腰,把她按向他,他偏高的体温瞬间浸润了自己。 程栎抬过他的肩膀,双手缠绕在他的脑后,曲起手肘轻抚着他有点毛躁的发丝。 “我爱你,我不想被任何一个人替代,” 他往下吻在了她的锁骨。 继而,他空余的手指有机会在她胸乳上打转,捻住了她的乳尖,或是用指腹摩挲,或是用指尖轻弹,“我爱你,每次见到你都会想要抚摸,想要亲你,” 太痒了,她忍不住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晃动。 他嘶了一声,拦腰把她抱起,温柔地放到床榻上。 程栎适应了室内的黑暗,总算能看清一些他的轮廓。她伸手想抚摸他的脸颊,却被一下子躲开了。她的笨蛋哥哥,摸不到脸颊,她就不知道他在哭吗? “哥哥,” “嘘,耐心一点,你不是想知道怎么分清楚吗?” 程栎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他用嘴唇代替了刚才抚弄她乳房的手指,像是要把她吞吃下去一下。 半响,啵地一声松开,他继续吻向她乳的下缘,她的肚脐,她的下腹,“我爱你,所以我对你有欲望。” 他手指勾下了她身上仅剩下的内裤,挂在她微微绷起的脚背。他粗重的喘息洒在了她的穴口,引得她因为一阵酥麻而浑身颤抖。 “我爱你,” 直起身体,他的裤子瞬间被他甩到了一旁,肉贴着肉,他清浅地在她唇肉上噌动了几下,并不进去,只是单纯地折磨她,“我想你所有的快感都来自于我,我的也全都来自于你。” 她往上挺身,想包裹住他。 他在注视着她的动作,放任她用花穴抵住他上翘的性器,寻找自己的快慰。程栎知道自己脸一定很红,如果这就是爱,她对他想来也是如此,她见过,但却不知道自己体会过的东西。 “唔…哈…哥哥,” 那双牢牢控着自己腰身的手,猛地收紧,狠狠把她往下一带,肉棒顺着湿滑粘腻的甬道进入彻底填满了她。“我爱你,程栎,所以我不想永远只是哥哥,” 哥哥的肉棒又烫又硬,凸出的青筋,因为他加速的心跳一下一下往外脉动着,擦过她花穴里面每一处敏感的点,蜜汁被顶进又迅速随着抽离涌出,他的被子大概要被她的水液浸透了。 他伸手顶住她下意识往内夹的大腿,手指几乎是再蹂躏她大腿内侧的软肉,大开大合地入着,两人耻骨相接,混杂在一起不知道是谁的体液撞击,又撕扯着分开的声音格外淫靡。 爱还是欲,接受还是选择,吞咽还是抽插,谁又能真的分清楚呢。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随着那一点震动,摇摆。 似乎觉得给她的仍不够,程世晖用指腹轻巧地夹住她的阴蒂捻弄,“啊…”,她刚刚出口一点的尖叫就被他俯下来的唇舌堵了回去,她下腹一抽,花穴愈发用力地绞住他的棒身,齐根没入,浑圆的囊袋打在她的腿间,又狠力抽出,拉出淫靡的丝线。 太快了,也太满了。 她难耐地撕扯着他还完好的上衣,指甲没有轻重地划过他后背的皮肤,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奈何浪潮猛烈,她再勉力支撑也是片刻的喘息,快意迅速从尾椎被按向他的一截,攀升到她整挑向后仰去的脊柱。 “快…” 舌根被他吮得发麻。 依她所言,他加快速度挺腰一下下深重地顶着她最里处。 “我爱你,也只想要你一个,”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他徒然变大涨得她穴口生疼的肉棒,一股股往内射出精液,和他们的体温比起来微凉的东西,填满了他们最后一点空隙。 快感硬生生压过了她心里的恐慌,她被他猛地贯穿强制送上了高潮,脚趾蜷缩,一直注视着他模糊不清的轮廓的视线慢慢移到了一片白茫的天花板上。 干哑的嗓子像被火滚过,几个喘息,她勉强恢复了一点,努了全身的力气胡乱朝他的腰侧踢去,“你疯了,放开我,我会——” 他汗湿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踝,“不,你不会,” 她愣住,“你什么意思?” 他叹了一口气,扣住她的左手带向了自己唇瓣,轻轻吻了吻她无名指的指根,“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做了结扎,” “那你……” 她想问,但刚刚高潮的身体还在一阵阵的痉挛,酸软的穴口也被他堵着,她几乎抓不住闪现在她脑海中的问题。 似乎能够读懂她没有办法问出的问题,他声音微哑着说:“之前是拍给你负担所以才没有说。现在,还是给你一点压力的好,没良心的小坏蛋。” 她哼了一声,把他半压着自己身体推开,“重,边去。” 他顺势躺在了她的旁边,把她揽入怀里,还是半硬的肉棒勉强从她的花穴滑了出来,抵在她的侧腰。他起身又拉过被子盖住了他们两人。 “你还硬着,” 程世晖轻嗤一声,“我吃一次就饱,你才要担心。” 把头埋进她的发丝间,一下一下嗅着什么。汗味,还是沐浴露的味道? “唔,” 程栎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果然有些咸咸的,遂只当自己是条咸鱼,换了一边背对着他躺着,尽管她知道哥哥什么样的她没有见过,现在计较已经是来不及了。 “我爱你,” 他又在她耳边轻声说,努力变得温润的嗓音带着安抚的意味。 从刚才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抑制不住地顺着重力的方向流入被单,他们并没有所谓的安全范围,不管是进还是退都是受伤,不是吗? 他一个人躺在医院的时候在想什么,他明明没有理由这么做,当时他们从来没有一天作为恋人在一起过,他难道不会想他自己有一天会有爱上另一个的机会? 他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慢条斯理地梳着她有些打结的长发。“我自己想这么做的,程栎,不要担心我,不要为我伤心,是我选择去爱你就要承担的。” 她闭上眼睛,“嗯,我…也爱你,不是兄妹。”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喟叹了一声,“我也爱你,但我不是拿句话要求你同等的爱。” “我知道,” 程栎回过身,把头贴到他的心脏的一侧,耐心地和他解释,她不想他抱着这份不安一直下去,“为什么非要问我这份感情是不同于兄妹的,仅仅是对异性的爱呢,我分不清的,也不想去分清楚,这份爱在我这里从来都不是单一的,纯粹的,难道这样的我,爱你更少吗?” 她揪住他衣服的领口,把他拉向自己,“这难道,不能成为和你同等的爱吗?” 无法纯粹的爱情 程世晖预料得没有错,程栎的确会因为他去结扎感到有负担,进而产生一些不好的情绪。 说实话并不是因为这个事情本身。 而是—— 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几下,她扣住背面的指纹锁打开,是一条微信: 笨狗(哥哥):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吗? 她盯了两秒钟,肚子仿佛有意识般跟着就咕噜了一声,程栎叹了一口,把手机放下来,开始从宿舍柜子里面收拾回家要拿的东西。 开学以来她在宿舍的时间少得可怜,如果不是和舍友又是同专业的同学关系比较好,她可能直接拎包就去和哥哥住了。程世晖大二开始就在外面租房子住,离学校不远,费用也是自己打工的钱,爸妈也就没有多问什么。 现在想想还是幸好没有退宿,至少看他不顺眼的时候有个地方去。 “你哥催你回家吃饭啦?” 听到她收拾的动静,隔壁桌的舍友西西抬起头问。 同一个宿舍,西西对于她三天两头被她哥投喂见怪不怪,反而十一过后这一周程栎回宿舍住,吃食堂,才让三位舍友感到惊讶。 “嗯,抱歉,说好晚上和你一起吃的,” 西西摆摆手,“我点外卖好了,赶快去修复和你的兄妹关系!” 程栎手停下,“我们闹别扭很明显吗?” “不明显吗?” 西西好笑地看着有些懵的程栎,“平时下午课一放,你宿舍都不回就嗖一下跑了,不说还以为你有男朋友等着呢。” 程栎扯了扯嘴角,为后半句的表述感到一丝心惊,他们在其他人面前的行为应该是那种关系很好的兄妹,对吧?一起吃饭的不光有情侣,家人也是从一开始就一直一起吃饭的,不是吗? 其实,她也不确定站在他人的角度看他们兄妹关系到底是什么形状的。 “唔,” 程栎把手机攥紧,她想说食堂的饭不太合她的胃口,想说她哥做饭会多做一份而已,想说这是他们家的习惯,但是所有的借口听上去都有些欲盖弥彰,最终她只能转移了话题,和西西多聊了两句明天上课的事情,才慢吞吞走出宿舍楼。 宿舍楼下,程世晖身影高挑,半垂着脑袋,模样乖巧得不行,显然是在等她。 突然的,她心漏跳了一拍。 手机里,她和他的微信还停留着他问她回不回家吃饭上,但是哥哥人已经站在她宿舍楼下了……他等了多久,又为什么在等却不告诉她。 她和哥哥当了太久兄妹,恋人与兄妹之间的界限就好像接错位的断骨,模糊而残忍。曾经她笃定程世晖什么也不会做的,因为他是哥哥,所以他们之间程世晖永远是那个会把真正的痛苦,怨恨,折磨,伤心,绝望给精心扭曲成鲜花呈现给她的人,他觉得这段伦理败坏的感情是他的错,他一个人要承受所有的。 程栎喊:“哥哥,” 程世晖用那双清亮的棕色眼睛看向她,没有一丝怨怼的柔和眸光深深地刺痛了她,“今天想吃糖醋排骨,炸酱面还是?” 她明白这是他仍然用哥哥对待妹妹的态度保护她,而不是他说的‘异性’,让她平等地分担作为爱情必然会有的阴暗面,也许这段关系里面他们两个人都无法获得纯粹的爱情。 她咽下心绪,尽可能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家里有什么?” “还有妈给的饺子,酱牛肉……” …… 吃完饭,程世晖又反常地戴上手套洗碗,好像今天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让她碰一样,他知不知道这样只会让她更加生气呢?程栎靠在案台旁边,在明亮的光线下注视着他,再好看的侧脸也掩盖不了他眼底的青黑。 “程世晖,” 连名带姓地叫他让他马上侧目看过来:“嗯?”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问我?” 他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不回家,我说住宿你连原因都不问吗?” 程世晖歪头,目光在她脸上搜寻,“程栎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她转而盯住他攥在手里的满是泡沫的盘子,“你知道的吧,我在介意那件事情。” 程世晖点了点头,“我知道,” “不,” 程栎说,“你不知道,你不会以为我介意你结扎这件事情本身吧?” “不是吗?” 程世晖淡淡地反问,好像他认为自己理所应当介意一样。 看着他温吞的反应,程栎磨牙,要怎么让他明白?翻旧账?还是,她一只搭在台面上的手,抬起扯住了他宽松的衣角,另一只揪住了他新长出来的发尾把他拉向自己,猛地吻了上去。 程世晖呼吸一窒,她踮起脚勉强吻在他的唇角,而后细细摩挲他饱满的唇珠,软软的,有点甜涩的酒精味,不管他这时仍抿着嘴,她用力推着他往后倒,舌尖游蛇般诱惑地钻了进去,勾住他湿软的舌轻咬。 哥哥一双手本能地弯着手腕环住了她的腰,薄而有力的肌肉抵在她的胸侧。 “亲我,” 她微微拉开一点喘息的距离,拉出的银丝在两人之间拉扯,断裂,消失。哥哥很好亲,和他仅仅交换一个甜甜的吻就足以让她心软,一口不解气就两口,何况程栎自认自己之所以那么别扭不正因为是她在认真对待这段感情。 程世晖全身转向她,露出近乎饥饿的凶光,一把将她更近地带向她的怀里,程栎往前绊了一下他的鞋,她顺势踩出自己的拖鞋,垫着他的脚背迎了上去,那双好看的垂眼注视着她,那张好吻的唇近在咫尺,但想象中的吻却没有到来。 “你是故意气我吗?” 无视从刚刚亲吻他就开始流窜于她的渴望,程栎不服输地瞪了回去。 他胸膛起伏,“我气你?” “不是吗?” 她嘟嘴,“哥哥,说到底,你真的有把我当恋人,或者说和妹妹谈恋爱的觉悟吗?你说你爱我,但是我们相爱就足够了吗?” 他喉头滚动,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程栎叹了一口气,拨弄开他因为低头而覆上眼睛的刘海,“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翻旧账出来说,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可不可以做选择之前先问问我?为了我好就所以远离我,为了我好所以瞒着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哥哥突然吻了下来,他的头发柔软地抚触她的额间,“对不起,” 他说,她闭着眼睛感受他的吻和喘息缠绵地落在自己唇齿间。 “不要对不起,” 模糊不清的交缠啧声弥漫着小厨房,她抵着他的舌尖舔着,咸咸的泪水顺着他的唇角滑入。 “我…爱你。” 呼吸喷洒在她的耳侧,痒痒的,好像有人拿羽毛在她心上挠了挠。 “嗯,” 她攀上他的肩,“我也…爱你……” 那天晚上,他紧紧从背后抱着她说了很多,她没有翻出来得旧账被他一桩桩一件件拿了出来,妥帖地把那些皱褶熨平,直到她困得睁不开眼睛,反手捂住了他的嘴,才得以安稳睡去。 或许因为是兄妹,她迷茫时,不安时,她也没有怀疑过‘这个世界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的’这句话,不论这是否是一种诅咒。 章后:“痛苦,怨恨,折磨,伤心,绝望” 来自《没关系,是爱情》 眼镜(H) 春去秋来,成为恋人的他们,相处二十多年的人一度让她觉得新奇又陌生,但随着时间流逝,她和哥哥似乎又慢慢回到原来熟悉的轨迹,只是方向不复最初。 大三的时候,程栎终于决定搬出了宿舍,在父母毫不怀疑的目光下两人继续了曾经的同居生活。 对于之前作为家人同居,程栎觉得其中最大区别的大概当属: “啊…啊唔,” 客厅沙发,她在上,小穴努力上下吞吐着哥哥硬挺的肉棒。两人衣衫勉强完整,她皱巴巴的短裙被堆在两人腿根,露出两腿白皙的腿敞着半跪在哥哥腰腹处,肉贴着肉,汩汩流淌着淫水沾湿了她被绷到一旁内裤,也把他浅灰色的运动裤浸成了深灰。 程栎双手搭在他肩头,偏短的指缘似是抓挠又似爱抚着他后颈那块敏感的软肉,发泄在她体内积蓄、涌动的快意。哥哥则一只手稳稳撑在她的后腰,好不叫她往后仰过去,另一只手挑逗着她翘在外边的小豆,耐心地纵着她的节奏。 明明是两人一起在探索彼此的身体,但如今哥哥比她更清楚自己身上的敏感处,比起又深又猛的肉体撞击,克制着速度,却不减少一点深度的抽插,让她无比清晰地体会,抛起时,那根上翘的肉棒,凸出的龟头,几条青筋在内壁狠狠碾过,落下时,她正快意收缩,肉核就被粗粝指腹照顾得浑身酥麻,这样做每每把她几番送上高潮,他才会泄出来。 “喜欢哥哥戴眼镜?” 程世晖吻她耳垂,低沉带一点沙哑的声音像过电一样从耳朵传递到全身。他以前很少自称哥哥,但这个词,一旦被她在糟糕的时候喊多了,这份试探禁忌带来的快感,也是令人上瘾。 “唔…像书呆子,” 她半真半假地说。 她今天上课回来就看见程世晖一身家居服打扮,带上新配的防蓝光眼镜在客厅修论文,哥哥眼镜度数不高大多数时候就凑合过去了,以至于程栎从来没见过自家哥哥戴眼镜是什么模样。直到自己要换眼镜,才想着给他配了一副。 程世晖不笑时,侧脸看起来尤为冷淡,但带上眼镜的时候,不是那种细腻的金丝边,而是有点呆头呆脑的黑框眼镜,瞬间给他其实有些过分艳而分明的轮廓添上了一丝可爱,乖巧的书呆子氛围,大概是吃惯了大鱼大肉,猛地看到哥哥意外清粥小菜的样子觉得十分可口,就顺着心意吻了上去,两人便一发不可收拾地在客厅沙发翻覆起来。 似乎不满意她的回答,他惩罚性地咬了咬本是含住的乳尖,冰冷的镜框贴住她的皮肤,痛意有一瞬间与快感相似,她尖叫出声。 他咕哝:“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眼镜的?” 这是什么问题?吃醋?她就稍微提了一下觉得戴眼镜很好看,他就醋成这样?程栎盈着泪,朦胧中看见他略微晦暗的脸色,哪怕青筋都从脖颈爆出,露出来的皮肤都染上了此刻夕阳的色彩,他也不肯动。 被折磨的不知道是他还是她。 生理性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她难耐地摆动腰身。“哥哥,我想让你动,唔再等一会、我就要到了,” 像是受不了她粘腻地语气,他被全然吞下的肉棒不住往上跃动。 “插着你不动也能到?” “能啊,” 她有些忍不住逗他,“戴眼镜那么…好看,光是看着就很秀色可餐不是吗?” “是吗?” 他借着她在上的重力,按在她的腰侧骤然收紧往下,两人最后一丝缝隙消失。 她被填得更满了,太满了,她颤抖着揪住他的衣服,把他拉向自己,鼻梁撞上了镜框,她忍不住咯咯笑出声,雾气沾染了的镜框看不清他的眼睛,程栎抬起发沉的手摘下了他的眼镜。 余晖中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浓烈的欲望在静静地燃烧着。 他一向比她更有耐心,但固执这一点大概兄妹是一样。 用腿去夹他,“哥哥…” 指尖陷进他背脊绷紧的肌肉,“哥哥不也喜欢我戴眼镜的样子吗?说……我很可爱来着不是吗?” 她想起小学的时候向她张开双手,把她牢牢拥进怀里,温柔地亲吻她额头,安慰她戴眼镜并不丑,不是什么四眼的哥哥。 ——“很可爱啊,” 他那时笑着说。 仿佛她的所思所想能和他共通,他笑了,并非那时纯洁的笑容,只有一边唇角牵起的笑容,有些慵懒又有些狂妄的邪气,他咬住她的脖子,整根拔出,又重重撞入。 延迟的快感让两人都失了魂,程世晖那些不知道是醋意还是什么的东西绷断了,肉棒又硬又涨,猛操了起来,耻骨相抵,每一下把她按向他,都像是要活活吞了她,落如骤雨的酥麻,剿灭了她仅有的一点清醒,穴里的柔软疯狂地拥向他,亲吻他,想要留住,又想要摩擦。 她弓着身子,随着他捣弄的节奏呻吟。 “啊啊,要坏掉了……哥哥” ——“乖栎栎,哥哥给你买糖吃就不哭了,好不好?” 他牵着她的手,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甜腻的拍打般的水声盈了一室。 “快………哥哥,深一点…” ——“栎栎,你比谁都认真,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回忆里哥哥青涩的模样慢慢和眼前人重合,她叫喊着他的名字,追逐着高峰而去,“要去了,唔……啊……” 回到童年的秋千上 y uz h ai wuvip.c o m 程栎被程世晖牵着,不,拖着在公园的环道上散步。 她不明白哥哥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劲做完爱又做完饭,还有精力拉着她到小公园里走。 “慢一点……” 程栎只觉得小腿发软。 程世晖回头莫名危险地看了她一眼。 程栎一凛。 如果不是那张好看的脸,哥哥现在的表情大概可以归类为色情狂的上头脸。 更别说随后发表的若不是她哥就会被扇飞的油腻言论:“嗯,我慢一点。” 微凉的晚风都吹不散的热意争先恐后地爬上她的脸颊。程栎自觉那是替他燥得慌,一步往前,鼓足劲拍在程世晖的后背:“不要脸!” “我是挺不要脸,” 程世晖回头,坦坦看向她。 拌嘴被噎得无话可说是一件很丢份的事情,程栎眨巴眼睛,伸手扣住他宽大的掌心一使劲:“哥,我们去秋千歇会好不好?” 是能让她起一身鸡皮疙瘩的撒娇语气。 “嗯,” 哥哥忍笑的声音也闷闷的。 晚上遛狗人多于溜娃人,秋千终于不用排队也能坐上了。程栎看到那两个空的秋千便下意识松开哥哥的手,抢先几步想跑到靠左的秋千。 程世晖假意追了上去,找回了她的手,便坠在后面任由她拖着。 那是小时候遗留下来玩家楼下秋千的习惯,老小区的秋千也难免旧些,上下摇动的时候会发出吱呀吱呀难听的声音,特别是右边的秋千。所以她和哥哥每次去玩都打赌,谁抢到左边的谁可以赢得一个小愿望。虽然通常结果是用零花钱请对方吃冰淇凌。 长大了,约好的事情,便成了两个人之间无声的讯息。一句话也不用说,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程栎又一次坐到左边的秋千上,仰头看向正垂着刘海注视着自己的哥哥,她笑眯眯地推了一把他的腰,“我要抹茶味, 快去快去!” 程世晖才刚刚站定不过一秒,又任劳任怨地迈开脚去买冰淇淋。 哥哥的背影消失在步道上,明明是看过无数次的模样,她还在对这样的事情心动不已啊,程栎弯起嘴角,轻轻吸了一口气想去平复内心的躁动。更多免费好文尽在:i5 2yz w. co m 自从她决定搬到公寓,他们之间就有什么变了。 程栎承认自己是因为不纯粹的爱和哥哥在一起的,比起得到,她更害怕失去,答应之后,比起恋爱的粉红泡泡,她更深的感受自己接受哥哥感情之后需要负起的责任,要经营好这段感情的决心。哥哥在这上面和她是同频的,所以同居成了感情上心照不宣的里程碑。 不是对于兄妹,而是恋人。 她脑袋倚上秋千绳,一盏一盏路灯下,哥哥的身影由远及近,雪絮般暗黄的光投在他深色眼眸就像夜空拥有了点缀的星河,熠熠望向她。 跑过来啊。 程世晖仿佛听到她无声的话语,迈起长腿,飞快地向她跑来,十多步,几步,直到装着冰淇凌的塑料袋子带着冰凉的水汽轻轻碰到她的膝盖上。 热坏了的小狗脸颊红红的。 程栎下意识拉住他的衣摆,柔软的棉,被拉长,然后随着他弯下的腰回到原样,她捏紧的地方留下一点浅淡的指痕。她没有伸手去接袋子,反而揉了揉哥哥耷拉下来的刘海。 “刘海长长该剪了。” 程栎笑着说。 程世晖没有理会被扒乱的头发,也笑着捻起她的一缕发尾,“嗯,你的头发也长长了,好像又能编起来了。” 程世晖拿着那发尾扫她的脸颊,黏黏糊糊地,还有一些痒,哥哥微微吐出喘息也铺洒到她的脸颊上,他们只是这样待着,没有亲吻也没有过分的亲昵,只是一点肌肤相贴,亲密好像更甚。 她,好像因为喜欢哥哥,心脏要坏掉了。 砰——! 一声脆响让两人悚然一惊。秋千好像被荡到了最高处,往下是令人心惊的失重。 顺着声音看过去,妈妈赫然站在最近一处路灯下,那曾照在哥哥身上显得尤为温馨的光,此刻不异于手术室凌厉的白光,一寸一寸将他们剖开,皮肉,血管,脏腑……好像没有什么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全是给予。 “你们……” 妈妈没有看她,死死盯着哥哥,颤着嘴唇,神情恍惚。不知道妈妈何时站在那里,又看到了多少,但不论看了多少他们之间怎么也说不上是正常的兄妹亲昵吧。 这一幕似曾相识,她小时候做错事情时,妈妈也会这样看着哥哥,好像她不论做错什么事情都有哥哥不负责任的一份。是她天真,以为只要自己长大,就会有所不同。 “妈妈,” 哥哥先开了口,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回去说吧。” …… 回到家,妈妈第一句话便是:“分开吧,不论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妈妈,” 程栎双手绞紧,“我真的爱哥哥……” “你还年轻,你们都还年轻,” 妈妈垂眸看向放着他们一起买回来情侣水杯的台面,表情并不为所动。大概所有得知他们感情的人都会有这样的否定,不会有人相信这份感情。不见光的爱,不会被认可的爱是没有重量的。 “妈妈,我和妹妹已经是事实。” 哥哥在妈妈锐利的目光下握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是小时候那般拇指扣着手背的方式,这本能的小小动作,仿佛就是他们关系的某种预示,他给她的安慰也先是给妹妹,再是恋人。 不等她出神一会,摆桌面上的水杯被妈妈倏地拿起,又猛一下砸在地上,碎成不可弥合的几瓣,程栎好像没有见过妈妈这般生气的模样,她想解释什么,又深感自己的无力。 “我以前就想过,” 一瞬的失手让妈妈维持的坚硬的外壳也一并碎裂,她似乎陷入了怅惘的回忆中,“你们是我生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察觉不到,我太想当然了……” 如果此刻妈妈依旧强硬地说着让他们分开的话,再放些狠话,比如不然就断了经济来源,又或者要么选父母要么选爱人就好了。 但妈妈不会那样,妈妈只会责怪自己,责怪自己是不是什么做得不好所以儿女会变成这般模样。 比起妈妈的怒火,她更承受不了妈妈的自责。眼泪从指缝渗进她膝盖,却冲刷不掉皮肤因为沾上了融化雪糕而变得粘腻的感觉。 “我回去了,你们好好想想,” 妈妈突然起身。 “妈,留下来住吧,现在也很晚了,” 哥哥也随之站起来。 “不用,” 妈妈按住了手提包,侧过头不再看他们,“我来出差,公司定了酒店。” “那我送你,” 妈妈深深看了一眼哥哥,“好。” …… 哥哥送妈妈出门之后,程栎一个缩回两个人的卧室。 妈妈让送大概是有话要讲,要讲什么她也能猜到一二,无非让两人分开。而哥哥,也有一定可能会接受,毕竟,如果不是自己高考之后逼迫的那一下,她和哥哥的另一种可能,哥哥恐怕这辈子都能在一旁默默看着,时间长了,一切都会成为不尖锐的痛,他会习惯,她也会习惯。 好可怜啊,如果他们是正常的兄妹就好了,就算青春期偶然窥见他的欲望,她如果不纵容自己享受他的爱就好了。如果朋友变成恋人,分手可能朋友就当不成了,但他们是兄妹啊,分手了会怎么样呢? 不知何时,卧室的门被打开了,哥哥静静站在半明半暗的分界线,左边的脸有些红肿。程栎心下一紧,从床上跳下来,两步跑过去,又堪堪停在他的身前,被他的影子拢住。 “疼吗?” 她在说什么废话。 “不疼,” 程世晖扯了扯嘴角,“咱妈没使劲,” 程栎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发红发烫的脸侧,哥哥马上嘶了一声。 “疼吗?” 她又问。 “疼,” 程栎抿唇,“要抱抱,还是要分手?” 程世晖用行动表示了他的选择,他弯着腰整个毛茸茸的脑袋都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从她的骨头传到了心里:“分手岂不是白挨打了,” “是欸,” 她不知道自己又在哭还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互相取暖的小动物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如果他们会分开,那就让这段一起走的路再长一点吧。 她和哥哥不能让时光回溯到两人的童年,一派纯真的时光,牵着手,亲着脸颊,也不会有丝毫逾越。贴在他们身上不是标签而是连接他们身体每一寸生命的血管里奔流的血液。 相似的,无法逃离的。 没有人会比我更爱她(哥哥视角) “没有人会比我更爱她,我也可以比任何人都要照顾——” 妈妈打断他的话:“爱?程世晖,那是你妹妹,你们是血亲。你可以爱她,照顾她,我和你爸爸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老了死了,你们还能互相照顾,但不能这样,你明白妈妈说什么吗?别毁了你妹妹和你自己。” 程世晖能回答的只有沉默。 妈妈站在那里用一种‘没关系,你们只是得了病,我们一定可以一起治好’的眼神,平静而坚决看着他说道:“程栎现在大三,她可以出国读研究生。” “那我也会和她一起出国,” 啪—! 程世晖被扇偏了头。 ——这是第一次妈妈对他动手。 “小晖,告诉妈妈为什么?” 对上红着眼眶的妈妈,明明是打了他的人却显得更为难过,妈妈眼神里盈满的后悔,不安和痛苦全部都是他的错。 眼泪不自主地从他的眼眶里滚落,他在哭,还好意思哭。程世晖狼狈地低下头,他有一丝庆幸面对这些的是自己而不是妹妹。其实,他很少去想为什么,因为没有意义,他和妹妹如果有迹可循,一切大概会简单很多,就像连环扣,再麻烦拧巴也能解开。 他们如果不是兄妹,他也笃定他们会相爱,或许他会在大学遇见程栎,对她一见钟情。继而,他会嫉妒自己没参与她人生的前十几年,嫉妒那个从她出生起就能成为她一部分的‘哥哥’。 这是为什么是她。 渴望她好像一种印刻,小时候觉得太过可爱总想能不能咬一口,被爱着长大的她,对世界充满了天然的善意,没有养成骄纵而自我的性格,若因为知道她内里的冷静而理性就认为她可以理解善意的被决定……他或许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说喜欢她,爱她,想陪伴她一辈子。 或许笨拙,或许过于直率,妹妹向来没有权衡利弊之后再决定是否付出真心的习惯,不论对朋友还是对家人,哪怕是对待他这样觊觎她的亲哥哥。 就算这段关系要结束,他也不会往后退。 …… 水咕噜咕噜在灶台上滚着,热气把夏夜的一点凉风弄散了。 “热,” 站在台前的妹妹小声嘟囔。 “嗯,好热,” “那你还贴着我,站远点,” 程栎侧着腰推搡了一下。 可惜程世晖是个不要脸的,趁着她往后挪,反而贴得更紧了,整个人像个没骨头的黏在她身上,又支起一手撩她刚过肩头的发尾往上抬,好不让头发粘着她的脖颈。足足二十多厘米的身高差,让投在地上黏黏糊糊的两个人影看起来尤为滑稽。 刚刚推他未果,两人沉默了一会,只听鸡蛋在锅里被水泡泡冲得上下颤动着敲击锅底。 “妈和你说了什么?” 程栎慢吞吞地问。不知道是不是悄悄嘟着嘴,脸颊鼓鼓的。回来时见她的眼睛红红肿肿的,哭了好一会,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知道自己流眼泪的时候是不是和妹妹一个模样。 换了一只手扶她的头发,他尽量轻快地提起:“让你出国,或许还打算让我去看看病。” “病?你要看什么病?” 妹妹猛地转身,眼睛像小狼一样盯住他。 他摇摇头,“重要的是你大三,现在准备明年出国还来得及,你的专业也势必需要接着读研究生,不是吗?” 妹妹轻轻吸了吸鼻子,又转了回去,“嗯,我会考虑。” 她柔软的手大概此刻正紧攥住了他的心脏,程世晖下意识拉住挣脱了他的手腕,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委屈,哪怕说出这些话的人是他。“你知道,可能要花费一点时间,但是我会去你身边的对吧?妈那边,她不会告诉爸,但也不会马上接受,只能慢慢来。” 程栎关了煤气,用漏勺把鸡蛋捞起来,放在准备好的毛巾上才转过身,垂着眼睛不去看他,只是牵起他的手往客厅走。 她指着长沙发说:“坐,” 程世晖老实地坐下。 程栎拿着包着一层薄毛巾的鸡蛋贴了贴他的耳朵,“烫不烫?” “烫。” 不知为何妹妹黑沉沉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坏心眼的明亮,他没有反应过来的下一刻鸡蛋就按在了他的被打的那一边脸颊,火辣的烫在皮肤表层蔓延,躲开疼痛的本能却在看见她唇边的一丝笑意时失灵了。 程栎,栎栎…… 她弯着腰,一下一下用鸡蛋推他的脸颊,倾过来呼吸带着清浅的柠檬香,绕着他,忽然一个温热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大腿,程世晖往下瞥去,是她的膝盖,喉结不自主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妹妹的神色还是一派认真,宽大的T恤下摆被撩起也无知无觉一般,热意却从下往上冲刷着他的神经。 他自从知道自己心思查过不少兄妹相恋的研究,提到最多的理由便是,无法再把她当成妹妹了才变成这样的。但他真的是病态的,他爱的一直是妹妹,这和他意识到了她的性别无关,女人可以是世上任何一人,妹妹却只有一个,而程栎大概很清楚这点。 湿热的舌尖往上,贴住了她柔软得像小鸟羽毛的脖颈,与她皮肤相接的快意几乎让他不能自持地想要更深更深地拥有她,为什么自己不能成为她的一部分。 程栎没有给他牙齿咬上去的机会,飞快地捏住了他的下巴,“想亲我?” 他点头,随即她低下脑袋,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又是两人在秋千前的状态,如果几个小时前妈妈没有出现,大概他们也会如此,她靠过来的鼻尖小猫咪撒娇似的轻蹭着被烫得更热的面颊,“哥哥……” 她说,“是不是很喜欢我这样叫你?” 兄妹之间奇怪的感应很灵,他的想法在她眼里总是无影遁形。 “果然,很喜欢,” 程栎的手轻巧地贴上了他胯间,那里早就硬得发疼。 一声低低的闷哼溢出他的喉间,手掌从她的腰侧滑向乳房,微微挺立的弧度在他的T恤下面尤为清晰,她也在渴望着他吗?由轻到重的揉弄,妹妹的呼吸也跟着乱了起来,抵在他大腿的双膝摩挲着往前,鸡蛋滚到了沙发上。她的手梳进他的短发,好像要让他也体会这份快意般指尖有些用力地拉扯着。 他隔着衣料吻她的乳尖,吻她的锁骨,吻她颈间颤动的皮肤,温柔的吻最终落在她的唇瓣,唇和唇的碰触,舌尖叩开她的齿关,分不清是谁的泪水在唇间如此咸涩。 …… 流转于咖啡馆窗外绿植的阳光格外潋滟,雨季少能见到这样明媚的日子,却无助于此刻无端坐在这里的他的心情, “所以,学长是对我一见钟情吗?” 程栎穿着亮色的短裙,俏生生坐在他对面。 他不知道自己的故作镇静是否成功,总不能让她看见自己狼狈的一面,手心的汗几乎让他不敢去碰桌上的咖啡杯。“是……所以你对我是什么看法?” 程栎轻轻托着脑袋,明明是弯月一样的笑颜,却有着满月的丰盈的烂漫,“我觉得是命中注定哦,我见学长的第一面就觉得你大概会像我爸爸一样。” “是吗?” “真的,就好像我们是兄妹一样。” 还好不是兄妹,程世晖心想,不然他也没有办法喜欢她了吧。这个念头闪过的一瞬,心里有一处烧灼了起来,这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栎栎……妹妹……” 少女探身向他,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从他的脸侧滑过,“真乖,哥哥。” 原来是梦…… ———————————— 章后:有点像写给妹的情书了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