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昼(大叔萝莉)》 1这副身体都是我的 江荣七常想,如果重来一次,他还会那样做吗? 她那么小,还没有成年。 他忘不了那摇晃的床笫,她惨白的脸,流泪的大眼睛,呆呆地乞求,那一声声无辜的“江叔叔”,惹得他更是发了狠要她。 他是江荣七,澳门的王,一路过来浴血厮杀,没什么不敢的,没什么后悔的。 只是那朵嫩嫩的娇花,没机会长大,就在他手心碾碎。 留下的余香,淡淡随风,是他抓不住的隐隐惆怅。 明明,还可以更好地开始吧。 …… “七爷,阿离小姐说不舒服,今次不能陪您……”刘妈恭恭敬敬朝车里深鞠躬,说话的时候不敢抬头。 尊贵的宾利后座气压很低,深邃高大的身影微微动了下,一股阴沉之气震慑四方。 江荣七掐灭烟头,眉心微蹙,那高挺的眉骨有一道斜疤,一看就不是正道之徒。 “阿海,叫楚医生来。” 江荣七迈开长腿下车,西裤笔挺气场凛冽,走进院子,阿海紧随其后,举着大哥大喊话。 “楚医生,大佬叫你来濠江别院啦。呸呸,大佬无中枪,你莫乌鸦嘴,是小阿嫂啦。” 江荣七上楼,拧开卧室门进去,刘妈想跟着,被阿海拉住往外走。 “莫管闲事啊。大佬这样的男人,你都知,认准了的人,不会放手,小阿嫂早日顺了大佬,早日轻松。” …… 卧室内。 江荣七擦了头发,毛巾扔一边,精壮的腰裹着浴巾走来。 刚洗完澡的男人,麦色胸肌紧实强悍,人鱼线深刻明显,长腿笔直遒劲肌肉迸发。 许阿离瘦瘦小小的身子和他一比,实在轻薄。 他是坚毅的山,高高在上;她是一节麦秸,风吹即散。 他要对她怎样,她无还手之力。 许阿离从7岁起,就跟着江荣七了。 阿离是妓院长大的孩子,母亲产后染毒死亡,老鸨养着她,打算把她培养成雏妓。 她的第一个客人,就是江荣七。 她懵懵懂懂,却也听身边姐姐们讲过初次的痛,心惊胆战跟着老鸨见人。 那天,她只记得,他威严的身躯在包厢最里,像一座山,离她远远的,威严只可远观。 老鸨教她喊“七爷”。 她喊了。 七爷一副懒散,看都没看她,只是随手一指,一个马仔牵住她的手,把她带了出去。 她就这样离开妓院,到了许叔家。 许叔把她养大,阿离有幸度过正常的童年、念书,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神秘的七爷。 可是后来,他突然出现,夺走她的贞洁,以及之后的一次又一次。 现在,她一副残花败柳的身躯,怀着他的孩子,被关在这里,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宠幸一夜。 从17岁到24岁,7年,这个男人给她的,只剩下了痛。 江荣七靠近过来,常年习武,一呼一吸都是馥郁的雄性荷尔蒙。 阿离小脸无血色,像被雨打碎的花,手扶在孕肚上,挪着步子后缩。 她越退,他脸色越沉。 江荣七半裸着身躯,像座大山挡住她的呼吸,薄茧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拇指蹭了蹭。 低声问,“怎么回事?” “无事。” 她后撤,他不许,手指加了力度。 “这副身体都是我的,脸弄成这样,我食得下去?” 他又冷又硬。 阿离眼眶湿湿,柔柔地开口,说的话又气人。 “其实不用勉强的,七爷请回吧。” 江荣七“呵”一声,摘了浴巾,反手把她按到床上,他骑上去,冷笑着。 “我回,不是正好合你的意?” 精壮的腹肌压下来,大手解她的衣服,下身直接劈进去。 她是反抗不了的,抿着唇,忍着痛,和曾经的无数次一样,随他起伏,安静的眼泪流到枕头里。 她被圈养在这里,数不清的次数,是阿离见不到尽头的人生。 最后关头,他大手滑过她的脸,声音温柔如刀。 “小阿离,记住了,七爷要的时候,就是要。现在告诉我,脸怎么弄的?” 阿离闭上眼,高高肿起的脸清清冷冷,挂满了泪。 小三被正室揪住扇巴掌,这样的屈辱,她没脸说。 可是,这就是她现在的生活,日复一日。 ~ 每晚10点一章。求珠。100珠加更。 2老女人啊,硬不起来 阿离躺在床上,痛到麻木。 楚医生给她下面上药。 好久没来了,他这次要得特别狠,她中途肚子痛,他才不情愿地停下。 江荣七洗完澡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安排楚医生这两天留在濠江别院,然后沉着脸走了。 她心里祈祷,希望他这次没舒心,这样,以后来的频率少一点。 刘妈在楼下,被七爷问话,一股脑儿把发生的事都说出来。 “七爷,今早,宁家那位来了,您都知,那位嚣张,进来就令下人按住许小姐扇巴掌,骂的难听!阿离小姐是您的人,怎么也轮不到下人教训,您讲是不是?” 江荣七墨绿的凉眸,扫向旁边阿海,阴阴测测。 阿海一哆嗦,险些跪下,“大佬,外面这些兄弟见到那位,以为是您的吩咐,擅作主张放人进来,我这就下令严加防守!” “去趟宁家。”江荣七不置可否,冷冽长腿往外走。 阿海跟在后面,面带厉色打电话,吩咐下去,没有大佬和他的允许,不准放任何人进濠江别院。 另外,放人进来的马仔,严惩! …… 一听江荣七来了,宁万里笑脸迎接。 “阿荣来得巧!霜如也在家。” 宁万里将人往里请,佣人上茶。 江荣七气场凛冽,在会客室落座,两条长腿交迭如松,手摸着茶杯,是要久留的意思。 他一直不说话,宁万里心里没底。 “阿荣今次来看霜如?” 提到宁霜如,江荣七冷笑一声。 宁万里心里咯噔,旁边阿海翻开一个账簿,开始讲解。 “宁老,黑沙码头自半年前给了宁家,几次被条子盯上,严重影响出货。大佬决定由宁家和其他三家竞争,6个月内,营业额最高者得到全部经营权。” 阿海没有明说,但这明明就是要收回码头!黑沙一晚上进账多少,大家都知。 到口的肥肉就这么跑了,简直是砍宁万里的腿。 “阿荣,码头的事能再商量?今次同意许阿离代孕试管婴儿,已是大让步,霜如这般委屈自己,只因太想给你留个后……” 江荣七转着茶杯,心想宁万里这旧事重提,除了威胁还是威胁。 之前想到代孕的法子,为补偿宁家,给了黑沙码头安抚。 如今,宁家像条恶狗,咬到肉就不松口,倒想拿捏他。 他低笑,“宁老,委屈的是我,你女儿生不出,我都40,要等我人老珠黄绝子绝孙?” 宁万里脸沉,“阿荣,你常年不见人影,但凡多和霜如相处,怎会生不出?” 江荣七喀嚓按打火机,点一支烟吸,烟雾缭绕中,一张脸痞坏的。 “老女人啊,硬不起来。” “阿荣!”宁万里不悦,“要不是你,霜如会熬成今日?” 江荣七似笑非笑看他,天生上翘的笑眸,透着危险的墨绿幽光。 “总之,码头的事无商量。”他打消了宁万里讨价还价的念头,指指旁边倒茶的女佣,“叫咩名字?” “这是吴姐,一直跟着霜如。” 江荣七笑意更深,大手捏烟,也不看,一个狠戾动作,烟头戳在吴姐的手背。 吴姐抱着手尖叫,江荣七眼睛不眨一下,戳够了才慢悠悠将烟重新叼在嘴里,烟头还粘着肉丝。 宁万里皱眉不发言,吴姐也不敢说话,手背一个大窟窿往外冒血。 此时宁霜如姗姗来迟,换了一身新洋装,妆发精致,30多岁风韵犹存,也算个美人,见此景小脸一白。 “阿荣,你这是做咩?” “听说吴姐手上功夫一流,想见识一下。”江荣七不咸不淡,“宁老,霜如,今日有空,不如一道观赏吴姐表演。” “阿荣,你、你说咩啊?”宁霜如有点紧张。 宁万里一看女儿这反应,就知道她惹事了! 怪不得江荣七今天气势汹汹过来,原来是讨债!霜如怕不是惹了那个许阿离! “表演什么呢?扇巴掌吧。扇谁呢?”江荣七夹着烟的手,犹豫着,似是随便选了个方向,最后落向宁霜如,“就你吧。” 3冰凉的唇落下,咬住 宁霜如杏目瞪圆,“咩?阿荣,你让一个下人扇我?” 江荣七不予理会,“阿海,给吴姐抢救一下。” 话音刚落,阿海一脚踹去,吴姐倒地,阿海踩住吴姐的手,一把匕首抵在她手腕。 “啊啊!小姐,救我、救我!”吴姐吓得大喊。 “矫情甚啊?给你砍了!”阿海大喝,匕首逼下,划出一条血痕。 “啊!爹地!”宁霜如吓得躲在宁万里身后。 宁万里护住女儿,对上江荣七的眼神,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那双深绿色眼眸,漂亮,修长,阴鸷,此时安静到可怖。 他早就知道,江荣七这人,狠到极致,无心无肺,这样的人,必然站到巅峰。 所以当年威胁他娶霜如,帮他在澳站稳脚跟,希望宁家跟着他乘风而上。 可如今,江荣七成了澳门的王,反而压宁家一头! 宁万里一阵后怕,“阿荣!莫见血,你有什么要求,我们好商量!” 江荣七浑身冷厉,烟头丢在吴姐手上,大脚碾上去。 “巴掌少扇几个,再请交出游艇俱乐部的经营权。” 宁万里狠狠震惊,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要了俱乐部,结果巴掌还是得扇! 可是他只能咬碎牙往肚子咽。 他一甩袖,“好,给你!吴姐,给我扇!” 得了宁老的令,吴姐爬起来,哆嗦着手,甩了宁霜如一个假巴掌。 “敷衍谁呢?用力啊。”阿海在旁边道。 吴姐左看右看,得不到支持,只好用力,甩出了响。 宁霜如硬生生接了两个巴掌,脸色如屎。 七爷不说停,吴姐不敢停,继续甩巴掌,一个比一个用力。 不知多少巴掌下去,宁霜如一把推开吴姐,带妆的脸哭的稀里哗啦。 “阿荣!你够了!够了啊!” 宁家大小姐的面子被踩在脚底,奇耻大辱! “停。”江荣七蹙眉,觉得聒噪。 “看来霜如不满意你的表演,吴姐,下去多练习。” “是……是七爷。”吴姐哆哆嗦嗦退到一边。 江荣七冷着脸起身,“今次叨扰,感谢宁老接待,江某告辞。” 他步伐凌厉凝着杀气,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 身后的宁家乱成一团,有宁霜如大哭的声音,配合着啪啪的巴掌声。 “叫你打你还真用力啊!谁是你主子?!” “小姐,我知错,我知错啊!” …… 车上,阿海从后视镜悄悄看大佬,后者闭着眼假寐,这种情况,大佬一般心情不好。 “大佬,今次宁家割肉放血,代孕一事,他们迟早反应过来,对孩子下手,不如把小阿嫂秘密送香港?” 江荣七没有睁眼,只那刀削斧凿的俊脸,浮起一个清清浅浅近乎嘲讽的笑。 “阿海,到了香港,孩子活不到圣诞。” 阿海一愣,后悔自己乱说话。 没错,若不是大佬亲自坐镇,小阿嫂肯定想方设法流掉,之前好几次就…… 大佬心思缜密,方方面面都考虑。 现在澳门形势不如从前,大佬不能拿小阿嫂和孩子冒险。 只有所有人认为孩子是宁家的,母子才安全。 大佬有苦,他都知,可女人孩子面前,大佬必须顾全大局,顶起一片天。 默默爱着,苦也是甜。 …… 一周了,他没有再来。 阿离每天大部分时间坐在窗边发呆。 窗外什么也没有,像极她空白的人生。 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小家伙时不时动,她以为自己是个死人。 耶诞节快到了,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刘妈也张罗着买了圣诞树和彩灯,在家里挂了几个。 可阿离没有丝毫节日的欢快氛围。 耶诞节啊,只是几千个茫然空洞的日子的重复罢了。 过与不过,又如何呢。 忽而,楼下有响动,她迟迟顿顿听到刘妈叫“七爷”。 然后有人上楼,喧嚣的声音,搬动东西。 卧室门开了。 熟悉的冷冽气息逼近,她慢吞吞转过脑袋。 茫然的眼神中,是他高大伫立的身躯。 他披着黑大衣,熟稔地把她捞起来。 她落入那紧实强悍的胸膛。 他捏住她的下巴,冰凉的唇落下,咬住她。 4陪他睡多少次,都是应该的 阿离迷迷瞪瞪看着这人,鼻息间都是他馥郁的男性气息。 老天爷真是眷顾,给他一副绝世的皮囊。 江荣七有一半葡萄牙血统,长相中西混血。 有西方人的宽阔体形,也有东方人的沉敛气质,澳门的多少高官少妇为他倾心。 高大颀长,俊颜墨发,刀削的眉骨高而立体,眼窝深邃,里面两只墨绿色的眸子,眼尾微微上挑,要笑不笑,认真看你的时候,专注而深刻,那样令人沦陷。 阿海跟在后面,搬了一个大箱子进来。 “大佬,放哪儿?” 江荣七一吻结束,意犹未尽舔着唇,夹着烟的大手摸她的脸。 “问你呢,书放哪儿?” “什么书?”现在她的脑子转得慢。 “大学四年的课本,你自学,5个月后孩子出生,你学到几年级,就上几年级。” 阿离愣了又愣,迷茫的眼中逐渐有了光,她听懂了,眼角泛起泪花。 江荣七拇指擦她晶莹的唇,吩咐着,还是那样霸道。 “孩子平安生下,允许你念书。怎样,阿离?我还是暴君吗?” “谢谢,谢谢你。”阿离泣不成声,葱白的小手揪着他的衣襟,热热的眼泪打湿他的胸。 江荣七将她的小脑袋按在怀里,他的胸膛宽阔硬朗,仿佛撑起所有,他那样运筹帷幄,早就将一切安排好。 “我整理书,你去洗澡。” 洗澡做什么?当然是做那事。 今日,他带着礼物来,讨她欢心,肯定是要的。 阿离很快就想通了,他是她的金主,只要她可以念书,陪他睡多少次,都是应该的。 她听话地扶着肚子,小脚缓缓挪去浴室。 江荣七脱了大衣,只着白衬西裤,袖口挽起,居家的姿态,大手一本本取出纸箱里的书,拆掉塑封膜,分门别类摆到书柜。 眼角不经意扫到一些旧书,是她从老许家带过来的,这么些年,她都没扔。 江荣七还记得,刚把她捡回家的时候,小丫头白白小小的像只兔子,认生又怕他,不肯靠近。 他心想,可能是杀人多了,身上戾气重,小孩子对这个敏感。 他也无妨,把人丢给老许就没再管了。 时光荏苒,多年过去,早就不记得她是圆是扁。 后来偶尔碰到已经认不出来,原来的小兔子已经长成小姑娘。 江荣七没想就那么早要她的,但他就是做了。 后来啊,稀里糊涂,他们之间变成了这样。 江荣七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二字。 只是,这段时间,总是时不时想起那段日子,潮湿的梦里,一遍又一遍地重温。 七年前的她是什么样呢? 小阿离啊,甜甜的,白白的,娇娇的,有点小脾气,会喊他“江叔叔”。 …… 1995年的澳门,是怀旧的色彩。 人情淳朴,生活小而美。 街头偶尔驶过显眼的豪车,映着古老的葡式建筑,像老旧的纪录电影。 这天,许阿离留下扫除,离校晚了。 背着书包出校门,迎头就看到史密斯老师,她下意识停下脚步。 史密斯老师从西街的巷子出来,匆匆把一个东西装进口袋,左右看了两眼,最后上了街边一辆黑色轿车。 许阿离本以为车会开走,结果不一会,他又出来了,这次闲庭信步,挺直了腰向学校这边走。 已经下午5点,学生都走光了,街道很空,只有许阿离像根旗杆,背着书包穿着校服,孤独而醒目,傻傻立着。 她回家的方向正好是他过来的方向。 许阿离有点郁闷,刚才应该赶紧走的,作死啊看那么久,现在正好和史密斯打照面。 这位老师,她有点怕。 史密斯是新转来的葡语老师。 课讲得一般,而且凶巴巴的,一点也不和蔼可亲。 也不知为什么学校雇他讲课,明明之前那位胖胖的女老师她就很喜欢。 阿离把头埋得低低的,缓缓往后撤,希望在史密斯看到她之前,溜到街对面。 “许阿离?”史密斯还是看到她了,凶巴巴走过来。 阿离惊慌地怔在原地,眼眶很快吓红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史密斯质问。 “我、我扫除。”阿离一紧张就结巴。 尤其是想到刚才史密斯上车又下车,肯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结果被他发现她在偷看。 不知道他怎么想她了,三好学生许阿离竟然是个爱偷听的八婆。 史密斯看看空无一人的学校大门,质疑,“扫除这么晚?” “是、是啊。”阿离小脸煞白。 史密斯还想问什么,突然一个鸡冠头走过来,给他塞了两张钞票,指指旁边的阿离。 说,“大佬的意思。” 史密斯心领神会,把钱递给她。 “许阿离同学,今天的事你当作没看到,不许出去乱说,钱拿好,回家吧。” “不、不用了,我不会乱说。”许阿离后退两步,觉得事情越来越奇怪。 “拿着,不然要请你上车一趟。”史密斯脸一沉,更凶了。 旁边的鸡冠头抱着手臂看戏,穿着破洞裤和骷髅头T恤,一身邪气,只是立在那儿,什么也没做,阿离就觉得害怕。 阿离眼泪汪汪,小手抖着接过钱,头埋得低低的,僵在原地不敢动。 她刚才听到“大佬”,难道是谁的大哥?又或者是,传说中的黑社会? 还上车? “妹妹仔哟,呆头呆脑。” 鸡冠头吊儿郎当的声音渐行渐远。 阿离反应过来,缓缓抬头,那辆黑色轿车已经开走,史密斯也不见了。 她这才看到车标,两只小翅膀,中间夹着一个字母B,看着就矜贵。 阿离背好书包,默默走上回家的路。 两张崭新的票子捏在手里,已经皱巴巴。 她好苦恼,钱该怎么处理啊? 交给警署?坚决不行,这可是黑社会的钱。 拿了钱又去警署,黑社会以为她泄密,说不定要杀人灭口嘞! 5门帘子下面两截小白腿 阿离心事重重回到家,一心想和阿叔吐槽今天遇到的诡异事。 阿叔正围着锅台忙碌,顾不上她,只从厨房喊了句,阿妹快快换衣洗澡啦,今晚有客来。 阿离撇撇嘴,心里腹诽,咩客?金元宝铸的嘞? 就是来蹭饭嘛,还要主人更衣沐浴,什么年代了,要做皇帝呀? 低头闻闻自己,昨天才洗了澡,有点汗味,但是香香的又不臭。 阿离背着书包回卧室,反锁了门,把那两张钞票小心翼翼藏在书包底层。 有点心虚,又有点做亏心事的小兴奋。 阿离的小叛逆犯了,决定不洗澡,换了身凉爽的直筒连衣裙下楼。 那客人好啰嗦,熏死他算啦。 阿离心里这么想着。 “七爷,来啦,里边请!”阿叔在院子里笑,总算接到人了。 阿离闻声,光着小脚停下来,趴在门帘子里往外悄悄看。 和阿叔一起进来的,是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男人身躯颀长挺拔,发丝短促黑直,左耳夹一根烟,比阿叔高好多,微微俯身,跟在阿叔身后悠然抬步。 阿离想到一个说法,头发硬的人,性格也硬。 她往门帘里闪了闪,躲进去,这个人,让她不舒服。 太霸道强势,刚刚进屋,身上的气场就占领所有空间。 “七爷,您稍坐,阿妹在楼上,我去叫,您太久没见,阿妹已经是大姑娘,待会儿看到了,您一定吃惊!” “不急老许,慢慢找。” 江荣七的墨绿眸子有涟涟微波,大手取下耳上的烟,慵懒咬在嘴里,摸出火机点燃。 他眼睛多尖的人,能看不到那门帘子下面两截小白腿? 江荣七不揭穿,在餐桌挑了个好位子坐,视线正好对着客厅门。 那水绿的帘子,随着风荡啊荡,裹住那两段洁白的藕。 那么细,但是那么白。 江荣七慢慢吞云吐雾,好整以暇欣赏这独他一份的风景。 “咳咳!”阿离忍不住咳了一声,连忙捂住小嘴,怕被听了去。 阿叔从不抽烟,阿离被养得娇,吸不得二手烟。 “这孩子,不知跑哪去了,楼上没人啊。”阿叔下来了絮絮叨叨,“七爷,不好意思,让您久等,要不要看报?我出门找找,天快黑了,阿妹别是走丢了。” 阿叔拿了钥匙要走。 江荣七低低笑,意味深长一句话,“老许,人丢不了……倒是会藏。” “七爷,您这是……”阿叔随着江荣七的视线,看那帘子。 然后,一只白白净净的小脸不情不愿扒开门帘,从里面露了出来。 抿着小嘴,不敢看人,又气又羞的模样让人又骂不得。 “阿妹!”阿叔叹一口气,“过来啊,躲那里做甚。” 想到身后的江荣七,又哭笑不得。 “七爷,看来还是怕您嘞。” 江荣七笑而不语。 “阿妹,这是你江叔叔,小时候见过一面。七爷,您看,这是小阿离。” 阿离小脸红红,闷闷叫了声“江叔叔”,低着小脑袋乖乖进餐厅,帮阿叔把饭菜端上桌。 一边忙活,一边心里腹诽。 这人还真把自己当皇帝啦。 做客吃饭空手来,大爷一样等人伺候,又抽烟,污染家里的空气。 好烦,赶紧随便吃点走人啦。 阿离把碗筷摆到江荣七面前,圆圆的大眼睛瞪着他,就见这男人,敷衍地瞧她一眼,也不道谢,自己就端碗开吃了。 他倒是不委屈自己,只挑好吃的,几筷子下去,不是葡国鸡就是炒蟹,桌上的青菜一筷子都不动,也不怕腻。 阿离闷闷不乐坐下,等阿叔到了,取了筷子小口小口扒饭。 瞧瞧这人,粗汉无礼仪,耳朵夹烟更不正经,再说,哪个正经人眼睛是绿色? 阿叔似是早就知道这人口味,上菜时专把葡国鸡摆他手边,方便他独享呢。 几个肉菜盘子少了一大半,那人才停下,去吃素菜。 阿离方才一直吃着青菜和洋葱炒蛋,她有素质,不和饿鬼抢。 这人不吃了,阿离赶紧夹几口,又给阿叔夹。 “多吃点,阿叔。” 这葡国鸡,阿叔忙活一下午,自己一口都没吃。 “阿妹会疼人了呢。”阿叔很欣慰,“阿妹吃,锅里还有,我再端来。” 阿叔起身去厨房。 江荣七吃饱喝足,耳朵那根烟取下,继续抽,一边吸烟,墨绿的眸子淡淡瞧来,落在旁边这埋头吃饭的小姑娘身上。 刚才看到她的脸,才认出来。 下午躲着偷看他们,他给拿了两百块打发的妹妹仔,不就是这老许家的丫头? 当时那害怕的模样,跟什么似的。 现在回了自己地盘,倒是胆子大了,任性着呢。 瞧刚才那话影射的,嫌他食得多啊。 不用想,都是老许宠的。 江荣七没什么感想,老许上心也好,反正这孩子,当初捡回来已经是他大发慈悲。 婆婆妈妈的这些事,他才懒得管。 ~ 周末快乐,10点还有一章加更。 6赌场、妓院、不良青年-二更 一顿饭吃完,阿叔送江荣七离开。 阿离哼着歌曲收拾碗筷。 烦人精可算走啦,和外人坐一桌吃饭,好别扭。 阿叔对那人太恭敬,阿离一顿饭都忍气吞声。 院子外。 江荣七坐进宾利,侧头吸了口烟,高挺的眉骨,一道疤在灯下显眼。 隔着车窗说,“老许,那孩子怎么养,我不管,只要不牵扯进我们的事。” “是,七爷,我都知。” 江荣七“嗯”一声。 墨绿眸子沉静,漂亮的眼睛糅了碎光,映着夜的漆黑。 像是在笑,又带了点阴。 凉眸盯着门里看了一会,收回目光,“就这样吧,有事再来找你。” 老许目送黑色宾利离去,忧心忡忡返回。 七爷这次过来,果然是来看阿妹的。 不知为何心血来潮,10年不闻不问,今天临时通知要来。 又特意叮嘱不要牵扯道上的事,难道澳门有变动? …… 第二天,阿离一到学校就发现不对劲。 学校大门多了特警把手,校园内警察来回巡逻,时不时拦人问话。 同学们低声八卦,气氛肃杀。 “吓死人啦,西街那边死了人,手被砍去,眼睛被挖,据说是黑帮火拼!” 阿离小脸一白,昨天她就在西街附近,原来是杀了人,怪不得黑社会给她封口费。 这种事超出她的承受能力,阿离手足无措,小心脏砰砰乱跳。 书包里还放着那两百块钱,她紧张得不行,低着头进教室,一路不敢和人对视,生怕被发现。 一天终于安全度过,阿离放了学连忙背书包离校。 刚到门口,就见到昨天那辆黑车大咧咧停在路边,竟然也不怕旁边那么多警察。 阿离更慌了,怕是黑帮来寻事,拔腿就跑。 跑了半天意识到走岔了路,人流越来越少,根本不是回家的方向。 “妹妹仔,你知这是什么地方?” 两个黄毛挡住她的路。 “我,我走错了,对不起……”阿离脸色煞白。 周围的景象阴森可怕,赌场、妓院、不良青年蹲在街边,偷摸交易的小贩…… 个个奇装异服,举止奇怪,没一个正经人。 和他们比起来,昨天的江叔叔能算文人雅客了! “妹妹仔生的靓,不如陪哥哥玩游戏?”一个黄毛坏笑逼近她。 阿离小腿打颤,咬唇忍住眼泪,她也不傻,忙从书包里掏出钞票递出去。 “我,我有钱!给你!大哥哥们,你们大人有大量,放我走吧!” 黄毛一把抽走那钱,透着光仔细看,阿离以为安全了,结果那人突然将她拦腰捞起。 “啧啧,妹妹仔大手笔,更不能放你走,让你爹地妈咪交赎金,换你一命!” 阿离被扛起来,小脚无助地扑棱,鞋子掉了,露出一双白白的嫩脚丫。 “你、你们不能这样……”阿离吓得浑身颤抖,眼泪啪啪掉。 ~ 求收藏求珠珠!今天周末双更。以后改为早上8点更新一章,加更在晚上10点。 7没脸教她男女之事 “二黄,把妹妹仔卖个好价钱!我们赚一笔!啊——” 嗖嗖嗖,如神兵天降,几阵风的时间,两个黄毛倒下,阿离不知发生什么,披头散发爬到一边,拾起小书包。 抬头就见昨天的鸡冠头已经制服两人。 卡着一个黄毛的脖子,踩着另一个黄毛的头。 那场景,好凶残。 “南……南哥!”两个黄毛见到鸡冠头,脸色一变。 “滚!” 南哥一脚把他们踹远,两黄毛屁滚尿流逃走。 南哥瞪了一眼阿离,不说话就走了。 阿离觉得这是威胁,抹着眼泪背起书包,低着小脑袋跟在他后面。 “你跟着我做咩?”南哥没好气。 “鸡头叔叔,对不起,让您费心了。”阿离小心翼翼,非常尊敬,生怕惹他生气。 “……”南哥摸摸自己帅气的发型,酷脸懵逼。 明明是复古罗马风,他是这条街最时髦的靓仔! 妹妹仔竟然觉得像鸡头,还觉得他老!叫两个黄毛哥哥,叫他就叔叔啦?! “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别跟着我!” “好,好的,谢谢鸡头叔叔。” 阿离如蒙大赦,忙往外走。 刚出了这条黑街,就见一辆白车缓缓跟着她,车窗拉下,露出一张俊美立体的脸,墨绿的眸子幽幽投过来。 “江、江叔叔,你怎么在这儿?” 阿离惊魂未定,刚遇到黑帮,转头就见这个不正经的江叔叔,忍不住乱想。 江荣七面无表情,按了一个按钮,“上车,送你回家。” 阿离害怕他,磨磨蹭蹭不肯,江荣七没了耐心,大哥大打出一个电话,吩咐两句,丢给阿离。 阿离握住大哥大,举在耳边,就听到阿叔的声音,阿叔说是他请江叔叔接她回家的,听说学校周围出事,路上不安全。 阿离这才信服,默默拉开车门坐进去,江叔叔发动汽车。 阿离刚进去,那种压抑的感觉又来了。 整个狭小车间,都是这个人的气息。 阿离悄悄扭头看他。 江叔叔肩膀很宽,穿衣服有型,像电视演员。 今天是手工西装,腕表、发蜡,估计刚参加完某个正式场合。 只是脸色臭臭的,看来是在忙,被阿叔委托接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才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阿离心思稍定。 江叔叔虽然看着凶,应该不是黑社会啦。 她了解阿叔,阿叔嫉恶如仇,才不会和黑路之人往来。 “今天真是谢谢江叔叔您了。”阿离一码归一码,点点小脑袋,诚恳道谢,对自己刚才的态度表示歉意。 “嗯。” 江荣七随便应着。 怕她不适应,他一直看路,没和她说话,只是手指时不时敲敲方向盘,缓解着无聊。 余光尽头那双白白的小脚丫,却总总吸引他注意力。 紧张的时候小脚趾紧紧缩着,把毯子夹出褶皱。 这会儿心情好了,又舒展开。 脚趾头粉嫩嫩透亮的,沾了泥,连着两只小白腿,活脱脱两截刚从池子里拔出来的藕。 想想这丫头多大了? 反正不小了。 他猜,老许估计没脸教她男女之事,导致这丫头还是一片白纸,没有男女有别的意识。 想到这,江荣七眉心一蹙,昨天忘了给老许讲,有陌生男人来家里,不能让她只穿件凉裙,露胳膊露腿的,已经不是小姑娘。 幸亏昨天是他,要是其他的男人,肯定要想歪。 8包裹胸前饱满的两团 车里。 阿离一开始有点紧张,和江叔叔不熟,不知道说什么,说了尴尬,不说话又不礼貌。 可是江叔叔专注开车,没有要和她对话的意思,阿离嘟嘟小嘴,心想没礼貌的是对方,这不怪她啰。 阿离惬意几分,小脚丫一舒一张,蹭着软软的毯子,享受凉凉的车载空调。 心想江叔叔一定做很高级的职业,在澳门用得起大哥大,还开这样的车。 而且,他虽然不愿意,却也亲自送她回家。 说明他没她想象的那么坏。 阿离对江叔叔的看法稍稍改观。 这个人,可能就是看上去凶一点吧。 不像史密斯老师,看着凶,实际上和黑社会勾结,还威胁她,那才是真吓人嘞。 两人安静一路,很快到家。 阿离突然想到什么,啊呀一声,捂住小嘴。 “怎么?”江荣七下意识扭头看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以为伤到哪里。 看来看去,也就膝盖蹭破点皮。 这点伤,对江荣七这种刀尖打滚的人来说,算个屁。 他不理解,俊脸疑惑。 “没、没事。” 那幽深的眸子看得阿离好紧张,她控制不住缩起身子,贼头贼脑像只小老鼠,抱紧自己的小书包,活生生一副被欺负惨的模样。 江荣七眉心压了压,怕是又把小阿离吓到了。 他这样的人,身上戾气重,改不掉,也控制不住,他知道。 所以当年把她丢给老许。 智者,有自知之明。 他食江湖饭,太蠢的,活不到今天。 江荣七耐着性子转过头,不看她,“没事就下车。” “哦,江叔叔再见!”阿离忙打开车门跑走。 阿叔早就在院子外等着,接到阿离,隔着车窗向江荣七鞠躬致敬。 “七爷慢走!您辛苦!” 阿叔让阿离也跟着鞠躬。 但江荣七不给面子,也没回应,车走得快,两人起身的时候已经没影。 阿离点点小脑袋,十分理解,琢磨着江叔叔是大忙人,没时间和他们套近乎啦。 阿叔却叹了口气,领着阿离进屋,嘴里絮絮叨叨,让她保证最近不瞎跑,尤其不要去黑龙巷,只在学校和家两点一线!江叔叔今天帮忙是例外,以后不能再麻烦他老人家! 阿离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心里苦闷闷。 下车前想起,那两百块封口费忘了拿,丢地上了! 幸亏她演技好,不然就在江叔叔面前露馅! 江叔叔再告诉阿叔她和黑社会勾结,她这个好学生没脸见人啦。 1995年的两百块可是巨款,每天买一块校门口的葡式小蛋糕,够阿离吃半年! 怎样才能把钱找回来啊? 阿离小脑瓜很聪明,门门功课测验九十分以上,但这件事,她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杵在书桌前苦思冥想,都没心情做功课了。 那条黑街她不敢再去,可是小蛋糕她也好馋! 前有烦恼的少年维特,今有郁闷的少女阿离! …… 接下来的一周,学校里的肃杀气氛淡化,特警也撤得差不多了。 黑帮火拼这种事在澳门不算罕见,可怕归可怕,同学们很快将其抛在脑后,进入浓浓的节日氛围! 端午节临近,学校会出一支龙舟队参与澳门年度的龙舟赛。 阿离作为常年板凳团成员,最激动的不是龙舟,而是赛事现场的美食摊位! 阿叔家常菜做得好,但不会做小吃,也不许她吃外面的零食。 阿离经常看到同学们吃那些小蛋糕小饼干,她馋得要死。 龙舟赛,她可以偷拿零花钱买吃的,现场吃光,阿叔不会发现。 龙舟赛是澳门最重要而盛大的赛事之一,在南湾湖举行。 今年赛事定在六月8、9、10三天。 前两日是社会企业和社会团体出赛,第三天是国际赛事。 学校发了统一制服T恤,印着学校龙舟队的logo,到时候要穿,支持自家队伍。 6月7日晚,阿离试穿T恤,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阿叔洗了T恤,缩水了! 本来是宽松无型的大号衫,现在成了紧身衣,包裹着她前面饱满的两团…… 阿离看了眼镜子就不敢再看,捂住眼睛,小脸红得滴血。 这根本就不能穿呀。 这么紧,这么显身材……像学校里那些不正经交社会男友的女同学。 阿离平时穿衣服都选大号的,因为那里……实在太多了。 怎么办呐,这事没脸和阿叔讲。 阿离苦苦转动小脑瓜,终于憋出一计。 9成年男人的恶趣味 6月8日。 龙舟赛第一天。 庞大绵长的观赛席环绕整个南湾湖,呈阶梯状降势排列,方便观众视野。 靠近起点的那片区域,耀眼的明黄色,一众攒动的小脑袋满满青春活力。 本地人都知道,那是某中学的观赛团,此刻,小同学们如约穿上同款黄色T恤,点燃赛场的热情,支持赛队! 呃……一位同学好奇怪! 夏日炎炎之际,30度的高温,穿一件冬日校服外套,在众飒爽短袖中显得格格不入…… 仔细看,上衣开襟,里面也穿了T恤。 主持人擦擦额前的汗,好想过去问一句,妹妹你不热呀? “许阿离,你没事吧?你出了很多汗。”林家俊坐到阿离旁边的空位,发她一瓶水。 “没、没事!”阿离低头接过水,胸往里又含了含,不看林家俊。 林家俊是班长,长相英俊干净,典型的阳光型校草,很招女孩子喜欢。 “真没事?”林家俊不放心加了一句。 “我感冒了,阿叔让我多穿点。”阿离蚊子嗡嗡着。 她说谎经验不足,好怕露馅。 小手揉着塑料瓶,心想你快走呀,你管我啦? “哦,是这样的,开幕式需要一个同学上台送花,今天就你穿了校服,只能你去了。现在过去,有人给你讲流程。” “哦,好的。”阿离巴不得离开,她裹紧校服下阶梯,适应了反而没那么热。 只是,这样上蹿下跳的,阿离有点晕。 很快开幕式启动,主办方和领导轮流上台讲话,最后感谢赞助商。 阿离老老实实举着一大捧花,在台下汗流浃背,竖着耳朵等主持人念学校的名字。 “最后,XX中学对大赛表示支持!” 掌声雷动。 阿离精神一抖擞,挪着小脚爬阶梯登台,一共三级,观礼台与平地分开。 台下乌压压的人和摄像机,阿离从没经过这大场面,小心脏扑扑乱跳,抱着花的手不太稳,她心想可别摔了。 果然,刚登上最后一个阶梯,阿离腿一软,下一秒,自己已经狗啃泥趴地,手里的花飞出! 台上台下,陷入安静。 寂静……无休止的寂静…… 阿离小脑袋一片空白,惊慌失措爬起,不知如何是好。 呆呆缩在观礼台角落,不敢上前,不敢走,更不敢捡花。 她知,自己这狼狈样正被直播到全澳门,甚至全世界! 阿离忍不住的银豆豆在眼眶打转。 心里就一个念头:她好倒霉啊! T恤缩水穿了校服,于是被抓壮丁送花,结果出糗出到全世界!她没脸见人了! “呃,我们的小同学太激动了哈哈。” 主持人见旁边的赞助商脸色难看,忙打圆场。 还没说完,就见赞助商抬起长腿转身就走,怒而离场的姿态。 参考这位的脾气……主持人手里捏一把汗。 可没想到,江先生只是走到台边……把那花捡了起来! 单手握着花,低声对那小同学说了什么,小同学突然就不哭了,乖乖跟着走到台中央。 主持人松一口气,继续接下来的流程。 送完花是拍照环节,台下一片闪光灯闪花眼,阿离局促地立着。 突然,江叔叔的大手放到她的肩头,把她拢了拢。 隔着衣服,阿离肩头的皮肤滚烫。 开幕式结束,江叔叔叫她跟他走,他不打算在这儿待很久。 出了国际糗,阿离也没心情观赛,但她惦记着美食,红肿着眼睛悄悄瞄那边刚摆起来的小摊,活脱脱一只狡猾的小兔子。 江荣七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想食什么?” 观礼台后的角落,他嗑出一支烟,眯眼叼在嘴里,身边一个西装男凑上来点火。 阿离咳了一声,下意识不喜欢这味道。 小脑袋快速转着,江叔叔作为长辈,主动给她买吃的,她要是拒绝,就太不给面子啦。 阿离吞吞口水,认真报菜名,“珍珠奶茶、鱼丸汤、椰汁西米露、葡式蛋挞。” 江荣七听完,倒是笑了,墨绿的眸子带点碎光,勾起的薄唇将烟圈弄成狭长的形状。 阿离眨眨大眼睛,总觉得他笑的不怀好意。 “就这玩意啊,阿海,你喜欢吗?” “江生,我最喜欢珍珠奶茶和西米露!”阿海狠狠点头,一脸期待。 江荣七甩他一个幽深眼神,阿海挠挠头,不明觉厉。 “后两个可以,其他的就算了,垃圾食品。”江荣七抬步往外走,“阿海,去皇冠酒店。” …… 车上。 江叔叔和她坐后排,奶茶叔叔开车。 阿离穿着冬服,默不作声地流汗。 江荣七丢给她一瓶水。 “穿这么多,不怕中暑。” 阿离抿着小嘴,往衣服里缩了缩,耳根子突然红了。 江荣七也不知怎么,竟然……瞬间就懂了。 面对这一弄就羞的小阿离,生出某种成年男人的恶趣味。 他斜着扫她一眼,好看的薄唇似有似无勾起。 “里边穿的什么?” 10皮肤粉到透亮,真想掐一下 他斜着扫她一眼,好看的薄唇似有似无勾起。 “里边穿的什么?” 阿离忽的抬头,大眼睛满满的警惕。 她再三确认,江叔叔明明一脸正色,只有关切,毫无坏心思。 阿离抿了抿唇,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 “T恤洗完缩水,太小了……” 江荣七看向窗外,笑意更深。 他知道,再逗就真吓到她了,作罢。 “正好,到酒店先洗澡换衣服,再吃饭。” “哦。” 校服下面是汗臭味,江叔叔一定嫌她有味道。 在外面洗澡换衣,阿离不习惯,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毕竟皇冠酒店,不是每天都能吃,为这两斗米折腰,她不亏! 江荣七是皇冠酒店的超级VIP,到的时候,大堂经理、厨师、服务生早在门外候着。 一众人浩浩荡荡上了顶层的总统套间,阿离紧紧跟着江叔叔,他入座,她便坐他旁边。 江荣七不理她也不赶她,只是点完菜,往旁边一指,颇为嫌弃的口吻。 “来个女的,带她洗澡换衣。” 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被叫来,看看七爷,又看看七爷身边的小姑娘,露出暧昧的眼神。 “小妹妹,跟我来。” 这是江荣七在皇冠酒店的专属房间,有餐厅、卧室和独立卫浴,餐厅和卧室隔一道门,方便两拨人各自活动,互不打扰。 比如,里面的人打炮,外面的人打牌…… 今天带小阿离过来只是例外,江荣七没想太多,有人带她进屋后,他和阿海聊起生意上的事。 不一会,女人妖妖娆娆从卧室出来,小阿离没跟着。 “怎么回事?”江荣七问。 “七爷,妹妹仔要自己洗,不需要我呢。” 女人扭着腰,很自然地坐到江荣七腿上,手指缠住他的领带。 “七爷,妹妹仔生怯,不如我留下来教她,一起伺候您,爷,我们可以三个人……” 江荣七眉梢挂着痞气的笑,大手捏住女人的下巴,摩挲着。 “今天不行,嗯?这里没你事了,找刘经理领钱,七爷赏的。” “七爷,您太大方,明明还没服务您……” “上班辛苦,让你多休息,不乐意啊?”江荣七轻挑地拍拍女人脸蛋。 “知道啦七爷。” 女人脸一红,开开心心离开。 菜逐渐上来,江荣七等了一会,阿离还没出来。 江大佬也是头一回等人,够不耐烦。 “阿海,你去看看,别掉水缸淹死了。” “大佬……我去不合适吧?”阿海挠头,“男女有别啊。” “你大佬我就是女啊?”江荣七瞪他。 “要不要我把琉璃叫回来?她是女。”阿海提议。 “叫屁。”江荣七踹他一脚。 好不容易打发走,又弄回来啊? 两根烟吸完,江荣七终于受不了,抬起长腿拧开卧室门。 “阿离?” 卧室没人,他敲响浴室门。 “洗完澡了没?” 没人回应。 他皱眉,这小不点别真是淹死了。 刚拧动浴室门,就听到身后一声弱弱的“江叔叔”。 他回头看,房间内找了半天,最后锁定双人大床里侧一只黑色小脑袋。 他抬起长腿往那边走,“蹲床边做什么?” “江叔叔,你别过来!”小脑袋激烈地摇,眼眶挤满了泪。 “怎么回事?”江荣七才不会听她的。 床和落地窗之间有个小过道,小阿离就缩在那里。 江荣七走进去,看到小丫头蹲在地上,抱着胸,头发湿漉漉。 浴巾从腋窝裹住上半身,其他地方挂着水珠,白花花亮晶晶,像只落汤小兔。 这是,已经洗完澡了。 江荣七面不改色将这些尽收眼底,那皮肤粉到透亮,真想掐一下看有没有指印。 “洗完澡了,怎么不换衣服?”江荣七问。 他提提裤子,很自然地蹲下,两腿之间几乎把她圈住,粗粝的裤料蹭到她的小腿。 鼻尖是阿离身上水汽氤氲的味道。 “江叔叔,你出去,你出去!” 阿离捂住脸,继续后缩,最后退无可退,噗通一声坐到地上,两只小腿可怜兮兮屈着,小脚丫白得亮眼。 江荣七立刻想到白花花的藕节,喉咙有些燥。 视线往上,那浴巾松了,掉了半截,隐隐露出沉甸甸的两团,随着女孩身体颤抖,一颠一颠。 之前没怎么注意,她总是弓腰低头,便以为她没什么料。 没想到,料岂止是有,还很足。 江荣七终于明白衣服缩水是什么意思了。 “柜子里有我的T恤,你随便拿一件穿,我出去等你。” 江荣七很平静,没有别的动作,起身离开也很干脆。 阿离抱住腿,听到门关上,颤巍巍站起来。 刚才江叔叔突然进来,阿离没穿好衣服,毫无防备,只能藏到床边。 江叔叔为什么非要走过来啊! 她只裹着浴巾,已经被他看了一半身子。 阿离脸皮比纸还薄,此刻真的要死掉了! 但是她也知道,江叔叔不是故意的。 他并不知道她没穿衣服。 看到她之后,江叔叔的反应很正常,只是在关心她。 由此可见江叔叔是堂堂正正的君子,阿离这么激动,反而是她小题大做,对人家有歪心思! 阿离拍拍脑门,觉得自己越来越坏了。 只是来酒店吃个饭,见到一个妖娆的姐姐,就联想到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许阿离你个浪女! 11老母的又不能直接开干 阿离终于出来了,穿了他的黑色棉T,小白腿扭扭捏捏往这边移动。 江荣七体型高大,衣服在小阿离身上直接成了连衣裙,包裹那小小的身子,能看到腿缝两条浅浅折痕…… 他向后靠,舌尖舔了舔上颚,墨绿眸光扫过阿离胸前顶起的两株。 “墨迹,饭都凉了。” “对不起江叔叔。”阿离小脸微红,小碎步过来,坐到他对面。 张张小嘴,发现自己竟无话可说。 怎么好意思讲,不是她墨迹,而是…… 进浴室脱光衣服,半天都没找到水闸控制,好不容易调好温度,洗完又关不上水…… 一切手忙脚乱,最后还差点被他看走光。 哎呀,今天定是不宜外出,各种意外联合打她个措手不及…… 幸亏江叔叔请她吃大餐,拯救她受伤的少女心! 说起大餐……阿离眼巴巴看着一桌美食,乖乖坐着等长辈先动筷。 “想吃就吃,江叔叔身边没那么多规矩。”江荣七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 “阿海,坐下一起吃。” “多谢大佬!”阿海激动,忙端凳子入座。 结果发现大佬正凉凉看他,阿海一抖,意识到自己说漏嘴。 咩啊,要隐瞒大佬的大佬身份,不能叫大佬啊。 幸好妹妹仔只顾埋头吃,什么也没注意到。 阿海一脸恳求。 “先吃饭,回去领罚。”江荣七淡淡开口。 大佬一向奖罚分明,阿海自知有错,不敢再惹事,一顿饭只顾埋头用食物塞嘴,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 他最喜欢的西米露摆在妹妹仔在手边。 阿海自然不敢去拿。 明显是大佬给妹妹仔留的,他敢动?找死嘞! 阿离一顿饭太尽兴,喜欢的小吃都吃个够,还有源源不断上桌的大厨美味。 一样的菜品,竟比阿叔做的还要香! 小脑袋摇摇晃晃吭哧吭哧,小口小口投喂自己,像只勤奋啃树叶的小兔子。 不久前出糗的丧气事早抛脑后。 江荣七吃了两筷子就开始抽烟。 倒不是吃饱,而是……实在吃不下去了。 一张四方桌,对面的小姑娘每吃到美味的东西,就抬起小脑袋,眨着星星眼看他。 任江荣七纵横风月情场,竟一时分不清。 那眼神是对他,还是对那满桌的食物。 又或者,把他当成食物…… “江叔叔,好吃啦。” “江叔叔,喜欢……” “江叔叔!” “喜欢就食。”江荣七舔了舔唇,两腿交迭换了姿势,夹着烟看向别处。 烟雾缭绕下,墨绿色眸底一抹暗流。 明明之前怕他要死。 不过吃了顿饭,就一口一个“江叔叔”。 一声一声,叫魂啊? 老母,都把他叫酥了。 “七爷,您吃的不多,饭菜不合胃口?”见江荣七放下筷子,侍应生急忙上来问。 七爷是贵客,他可不敢招待不周。 江荣七哪里是不合胃口? 他是太合胃口,但老母的又不能直接开干。 江荣七已经没在看了,但余光都是那两截玉白的手臂,勤奋地晃来晃去,夹菜吃菜…… 闭上眼吧,就浮现卧室那幕,车上、门帘里,那双小白腿和小白脚丫…… 要命了,怎么就那么白啊? “有藕吗,一节一节的那种。”他脱口而出。 “藕?”侍应生惊讶。 江荣七夹烟的手挠挠头,“嗯,馋了。” ~ 晚上10点第二更。 12这一定是幻觉,江叔叔人不错的-二更 吃完饭,江叔叔没有把她塞回南湾湖,而是送她回家。 阿离巴不得翘赛,但三好学生的门面需要维护,不能明目张胆,思来想去还是拾起座机向班主任电话请假。 刚说一半,班主任打断她,问她家长不是中午请过? 反复强调,许阿离同学,中暑不是小事,不要逞强,今天在家休,明后天都不许来,马上期末考,勿为课外活动影响身体! 班主任老师一向话少人高冷,对她这个好学生爱答不理,今天一口气说这么多,必有高人指点! 阿离暗暗惊讶,道谢并挂断。 家长?阿叔一向不许她翘课,难道是江叔叔? 江叔叔请她吃饭的时候,就帮她请好假了吗? 这个人真是…… 阿离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长辈。 阿叔都不一定考虑这么周全呢。 阿离穿着小睡裙,抱紧大兔子抱枕,在床上打了个滚,竹席凉爽,带着夏日黏热。 刚吃完饭迷迷瞪瞪,阿离的小脑袋晕晕的。 一个猜想突然从脑缝钻出来。 刚才班主任的语气很焦虑,是在害怕什么?害怕江叔叔? 但是怎么可能呢? 阿离瘪瘪嘴,扯着大兔子的耳朵。 “这一定是幻觉,江叔叔人不错的,一点也不可怕。” …… 龙舟赛平安度过。 阿离在家窝了两天半,好不自在,第三天返校上课。 少男少女们的注意力转移很快,返校日,早就没人记得许阿离“台前摔个狗啃泥”的精彩表演。 但林家俊放学前找来。 “许阿离,听班主任说你中暑了,现在好点了吗?” “哦,我好多了。”阿离语气淡淡。 心想你来干嘛?还不都是你抓我壮丁害我丢脸! 林家俊挠挠头,犹豫片刻把一个精美纸盒放到阿离面前。 “对不起,是我不好。这个送给你,希望可以和解。” 阿离本来不想要,但鼻子尖,嗅到一股鲜奶油,不争气地吞了吞口水,眼睛滴溜溜往桌上瞄。 “这是我托大厨做的葡挞,水平应该挺不错,不知你喜不喜这个口味……” 林家俊放下东西就走了。 阿离立即认出这个味道,隐隐有难以描述的荷花香气,很独特的一款蛋挞。 三天前才吃过,怎么会忘。 江叔叔带她去皇冠酒店就点了葡挞啊。 阿离打开纸盒,就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四只蛋挞,琥珀色外衣,表层下是软嫩的奶油冻,沁香扑鼻。 她实在忍不住,拿出一个整整塞进嘴,小嘴被撑开,满口都是美妙的香气。 她再细嚼慢咽品味。 那天在皇冠酒店的满足感又来了。 马上放学,阿离有了之前的教训,不敢久留,收拾书包就走。 剩下三个蛋挞,小心翼翼收起,空手拿着,回家再享受。 阿离没想到会在校门口见到阿海叔叔。 “许小姐。”阿海叔叔依然一身西装。 “海叔叔?”阿离下意识把蛋挞往背后藏。 不过想了想又拿出来,阿叔今天出海捕鱼,很晚才归。 她吃点零食没人知道啦。 阿离本想给海叔叔分享一个,毕竟他们口味相似,是志同道合的食友,但后者表情严峻…… “许小姐,许哥出了点事,江先生让我带你去医院……” “出事?阿叔一向小心,怎么会出事?难道是海上?可是他只去浅水区……”阿离伫在原地,大眼睛眨着,不信,下意识否定一切可能性。 “许小姐你和许哥亲近,许哥现在想见你,江先生已经在医院,具体的可以在医院问他。” 阿海长相文气,再加上穿衣讲究,总跟在大佬身边,帮大佬处理一些明面上的工作,看着就是个很正派的人。 阿离对阿海印象还不错。 “许小姐,请。”阿海打开白色SUV后座。 这辆车阿离坐过一次,是江叔叔亲自开的。 这说明阿海今天开来这车,的确受江叔叔吩咐。 阿离点点小脑袋,捏紧书包带,迈开小腿爬进车。 13骗财骗色骗上床 到达医院。 阿海给大佬打电话告知,后带阿离进住院部。 到病房门口,阿海敲门。 不一会儿,房间内脚步声响,然后咔哒,门从里面打开。 江荣七高大的身型伫立门内,整洁的衬衫西裤,领带懒懒松开,墨绿的眸子落下,锐利而沉静,压在阿离身上,仿佛一双X光眼,扫描她身上每一只细胞。 “来了。”他点点头,侧开身子,让阿离进入。 阿海在外面守着。 “江叔叔,阿叔到底怎么了?” 阿离小手捏着书包带,看到床上双眼紧闭憔悴的阿叔,小眉头紧紧锁住。 好想过去摸摸阿叔的手,但是怕吵醒他,只敢远远看。 “发现的时候,老许被钉在木箱里,就要丢海喂鱼,我的人把他弄出来。但他负枪伤,膝盖骨两处,左肩三处。子弹带毒,取得晚,两条腿和一条胳膊已经废了。” 江荣七皱眉咬烟,给她时间冷静。 房间内一片深沉气息。 他不是多温柔的人,赤裸裸的真相,她就快成年,要有能力接受。 老许太保护她,把她养成温室花朵。 江荣七17岁发三十六誓,入洪门,走上刀尖舔血的日子,黑路一去不返。 那时候,没有人给他时间冷静,在他的理解里,人生就是这样不断前进、挨刀,不管你有无做足准备。 枪……枪…… 听到这个字,阿离小手忍不住抖着,手里的蛋挞纸盒差点掉地上。 江荣七动作敏捷,抽走盒子往桌上一丢。 阿离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然大手捉住她的小肩膀,把人整个按到怀里。 扑鼻而来,是霸道的男人气息和淡淡的尼古丁香。 阿离从不知,一个怀抱还可以这样伟岸、硬朗。 仿佛某个瞬间,他能遮挡她的乌云。 可是,谁又为阿叔遮风挡雨? 阿离木木地立着,仿佛时间停止,她都忘了流泪。 怎么会这样?她的阿叔。 7岁带她回家,当亲女儿宠爱她,她总调皮,阿叔舍不得骂,每每无奈地喊她阿妹…… 阿叔这样憨厚正直的人,是谁对他下此毒手? “江叔叔,你报警了吧,这样对待阿叔的人,警察会抓到的,对吧?”阿离抬起小脑袋,两只鹿眼雾蒙蒙的。 是啊,她相信正义,嫉恶如仇,这都是老许教的。 “阿离……”江荣七舔了下唇,暗绿的眼睛看向别处。 修长指节夹着烟,碰了碰一下她的肩膀。 “老许是我的朋友,这事我会帮他。” 他混江湖此久,最善和警察打太极,此刻面对小阿离,说这些避重就轻话,简直行云流水,张嘴就来。 “谢谢江叔叔,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阿离的确被绕进去了,以为江叔叔答应协助警察抓凶,替阿叔出恶气。 而实际上,江荣七只是说自己会“帮”。 报警是不可能的,究竟怎么“帮”,还不是随他心情? 面对感激涕零的小丫头,江荣七面色不改,捻灭烟头,手插裤袋,一副冷峻模样。 “今次叫你来,是老许的意思,他方才托我照顾你。老许住院,家里没有大人,你要是愿意,可以去我家住。” 他说得不咸不淡,好似就这样问一嘴,敷衍完成任务。 阿离抿抿唇,去别人家,她不自在,尤其是江叔叔这样的男人…… 气场太强大,她怕去了他家,她都不敢喘气。 “江叔叔,阿叔把我当无能儿,但很多事我自己能做,我会洗衣、做饭……独立生活,不要特意安排。让阿叔放心养病,我一个人在家就好。”阿离有声有色嘀咕着。 江荣七默默听她把话说完,每一个字都不喜欢。 自己什么都可以做,想要独立生活? 江荣七最知,让她这种清纯女仔独立生活,结果无非是:被人骗财骗色骗上床。 江荣七早认出她手里那盒蛋挞,是他喜欢的荷叶香。 这是他江荣七的蛋挞,皇冠大厨为他私人定制的口味,定质定量,世间绝无仅有。 昨天林家那臭仔死缠烂打,要泡女同学,江荣七心情不错,给他一盒,再传授若干把妹手艺。 结果林家俊泡许阿离? 江荣七直皱眉。 林家俊那样的奶油仔,根本不适合她。 小阿离挑男人的眼光有点瞎…… “独立之后,和男朋友一起住?”江荣七耐着性子问。 阿离大眼睛眨眨,在他平静的眸子下,也不知自己心虚什么。 “不、不是。”她还……没男朋友呢。 江叔叔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 晚上10点第二更。 14江叔叔以为她是浪女-二更 那墨绿色的眼睛,似一潭古井幽不见光,看着你的时候,眼神里的专注,让人喘不上气来。 阿离觉得时间都静止了。 “江叔叔,我没、没有男朋友,没有的,我……” 阿离整张脸都是僵的,脸皮火辣辣,她是好女孩,怎么能谈这种事? 江叔叔和阿叔都是长辈,现在的阿离仿佛早恋开房,衣服脱了一半被家长抓包,或者更甚,家长笑而不语,从角落里钻出来,给你塞盒计生套套…… 也不知江叔叔是哪一种? 阿离好冤枉,她又不是那些穿衣暴露的女同学,每天豪车接送,男友不断,江叔叔这样想她! 等等,那天在酒店,江叔叔看了她身子…… 阿离恍然大悟,似乎参破什么,那天,江叔叔以为她是浪女! 江叔叔大人有大量,不和她计较,可是心中已经对她有了坏印象,说不定已经告诉阿叔…… 想到这,阿离恨不把自己全身严严实实裹起来。 好后悔,那天洗完澡又作死,不赶紧穿衣,注意力跑偏,非要在江叔叔房间里乱逛乱摸那些新奇玩意!结果毁了清白名声,她不要活了! 江荣七就这么看着,小阿离僵在原地好久,嫩嫩的小脸瞬息万变,红绿青紫交替……活像冬天酒店大堂的圣诞树。 只觉不可思议,不过一个简单问题,羞成这样? 听说学生妹带劲,前阵子刘经理给他物色了个妹妹仔,叫什么名都忘了。 什么活都会,一见面就激情四射骑上来,软软地叫“七爷”,根本和害臊搭不上边。 江荣七搞过一次就疲了,除了更紧一点,并没什么特别的。 同一个年龄,这小阿离脸皮反而薄成这样?不就是裤裆里的那点事,早晚都要经历。 人家是新时代先锋妹,她是上世纪的裹脚修女? 谁要是和她上床,是不是都还没进去,她先羞愤自尽了? 老母! “没有就好,老许不希望你早恋。”江荣七一脸正色,“可以住自己家,但明天,我找个阿姨照顾你。” “好、好。”阿离点点头。 小脸还是通红,不敢和江叔叔对视。 她在江叔叔眼中,已经是不良少女! “今晚,和我一起吃饭。”江荣七捡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往外走。 阿离垂着小脑袋,脚步拖拖拉拉,在江叔叔面前好没面子,只想躲开,可听到“吃饭”,又忍不住跟上去。 脑海里翻滚着皇冠酒店各种美食,心想是不是能再吃一次? 出了病房,阿海依然候着。 江荣七嫌她像负壳乌龟慢吞吞,两三下把书包剥下来,丢给阿海,大步往外走。 阿海忙接过书包单手拎着,凑上去小声汇报。 “大佬……新濠天地有人闹事,可能和许哥有关,有人传言……是那位的人。” 江荣七脚步微顿,眸色一沉,淡淡扫了眼余光里慢吞吞的小尾巴。 阿离有眼色,忙小跑跟上。 “江叔叔,我们去哪儿?”她红着脸吞了吞口水,肚子有点饿。 一般这个时间她早就到家,吃上阿叔香喷喷的满桌美食。 江荣七……早就发现了她的吃货属性,他自然顺水推舟加以利用。 动作优雅从钱夹抽出一张卡,指尖夹住,递过去。 阿离认出,卡面黑色,凸起的线条精致,勾勒出中央一顶尊贵的银色皇冠。 黑卡衬银色,高端商务风,能在酒店有这种卡,说明身份尊贵,此卡一亮,会有大厨上门服务! 阿离眼睛眨巴眨,对江叔叔多了小小的崇拜,跟着他,不愁吃不到美食…… “江叔叔工作上有点事,阿海叔叔带你吃饭,嗯?” 阿离乖乖把卡收下,满脑子都是吃的。 江荣七似乎漫不经心,抬手蹭了下她的脸蛋。 “最近澳门不安全,晚上别乱跑,等我回来。” ~ 今天两更!周末都是双更。 15江叔叔一定更厉害 最近形势动荡,阿海不放心大佬单枪匹马,但谁让大佬看重这个妹妹仔,他只能留下。 大佬嘴上说带人吃饭,阿海却知,大佬是让他带女仔去皇冠酒店,保证安全。 皇冠酒店是大佬的产业,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表面营业接客,实则是个大型武装基地。 墙体一律使用防爆破材质,此外人员配备、枪火器械、安全防护都到位,地下甚至挖了防空洞……阿海一直不理解这做法。 几百年来澳门和平安乐,未来更难有恶战,斥资搞这些,不是钱打水漂做无用功? 但大佬心思缜密,做事必有道理,阿海作为马仔,只要相信大佬。 依然开车,带妹妹仔去皇冠酒店。 去之前和那边打了招呼,让他们提前准备。 今天江荣七没来,“接驾”的就一个刘经理。 几人先到吧台歇脚寒暄,刘经理对阿海明显十分尊敬,一口一个“海哥”。 阿海也一副“大哥”模样,问了几句最近的生意,时不时提点几句,刘经理受益匪浅连连道谢。 能听出来,阿海对商业颇有见地,并不像个只会开车的小喽啰,怕是高学历人士藏龙卧虎嘞。 阿离在旁边抱着菜单,一边点菜一边想入非非,阿海叔叔都这么厉害了,江叔叔一定更厉害吧? 她点点小脑袋,嗯嗯,一定的,他是龙舟赛的赞助商,体育局长还跟他合影。 在澳门必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阿离想到这里有点小窃喜,幸亏阿叔和江叔叔是朋友,上次来家里做客好生招待,也算套了近乎。 这次阿叔出事,江叔叔大义相助,真是万幸。 如今阿叔有大人物帮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阿离小小的心就这样放下。 把想吃的都点了一遍,阿离和阿海进了电梯。 按了按钮,电梯却不动。 “许小姐,要刷一下卡。”阿海在旁边提醒。 “哦。” 阿离翻出江叔叔的黑色皇冠卡,刷了一下,电梯果然解锁,开始上行。 第二次来这个地方,江叔叔也不在,阿离稍稍自在,换了拖鞋就瘫倒在沙发,小脚丫翘呀翘。 她喜欢房间里的味道,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在夏日里颇为清爽。 阿海在旁边就没那么惬意了,很担心大佬,给阿南打了好几个电话,都不通。 新濠天地的负责人已经联系不上了。 大佬这次只身前往,怕是有危险。 更何况…… 阿海悄悄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姑娘。 闹事的那位,身份不明,但他隐隐有猜测。 能让许哥心甘情愿被折腾个半死,还能有谁? 怕是和那位江警官有关。 阿海也是才提拔到大佬身边的,之前的事并不了解。 只听一些前辈讲过,十几年前,澳门冒出一位年轻的警官,办案铁面无私,刚上任就抓了很多兄弟进去,是黑社会的眼中钉。 当时几位长老买凶杀人,但都没有下文。 后来,江警官那一派队伍又突然消失,至今杳无音讯,后来被抓的兄弟陆续放出。 人们猜测,姓江的要么是惹了大人物被发配到东南亚,要么是终于被仇家干掉。 之后澳门终于清净,黑社会自由发展。 他们的大佬,也是那个时候崛起…… 大家都知,许哥曾在江警官手下做事,后来跟了大佬,算比较高调的跨界人士。 江警官不知生死,许哥却全身而退,曾经的同事必恨他入骨。 所以对许哥下此毒手。 许哥是大佬的人,对许哥下手,也是对大佬的挑衅! 这是一个信号,告诉他们,时隔多年,那些人回来了……要夺回属于他们的一切。 ~ 晚上10点第二更。 16小兔子,狡猾得很-二更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菜端上桌,阿离和阿海不再拘谨,坐在一起大吃特吃。 阿海虽然担心,却只能遵循大佬安排,陪妹妹仔吃饭。 终于尝到心心念念的皇冠牌西米露,受伤的心灵受到抚慰。 吃饱喝足,阿南电话打来,告诉他事情正在解决,大佬安全,吩咐妹妹仔今夜在酒店休息。 阿海便知,这是大佬有心,便把话传给阿离妹妹。 阿离想到上次洗完澡的尴尬,就头皮发麻,把小嘴唇咬得发白,死活不答应。 阿海也为难,对电话那头说,“妹妹仔不愿意啊。” 那边阿南气不打一出来,嘈杂声中听到他声音暴躁。 “她的意见很重要?关进去门一锁,她能长翅膀逃哪里?” 阿海忙起身去角落小声说,“人家是女仔,不能这么粗暴,又不是对付人质……” “就你文明,四眼仔!大佬这边忙作一团,刚杀了斧头帮帮主,你们莫添麻烦!” 阿海摸摸自己的无框眼镜,有点心虚,兄弟们都上阵杀敌,他在酒店大吃大喝…… “江生让我照顾妹妹仔,不然我肯定提刀助阵。” “阿海。”那边突然换了人,江荣七略显疲惫的声音,衬着鼎沸的喧嚣声。 阿海下意识立正,“大……江生,我们吃完饭了,妹妹仔不想留。” “电话给她。” 阿海回到餐桌,将大哥大递给阿离妹妹,“江生要和你通话。” 阿离接过电话,听到对面熟悉低沉的声音。 “阿离。” “江叔叔……” 阿海瘫到沙发坐,心神稍定,他们这些单身粗汉中,只有大佬会哄女仔。 “吃饱了吗?”江荣七问。 “吃饱了。”阿离声音细细嫩嫩。 “今日太晚,你留在酒店,早点休息,江叔叔晚上不回去。明早你从酒店出发上学。” 江荣七并无耐心哄孩子,只是这样安排了一下。 阿离抿抿小嘴,江叔叔这样霸道,她不敢说不。 况且吃了人家嘴软,江叔叔是好心关心她的安全,她再拒绝就是矫情。 “哦。” “乖,过了今晚,你就回家。” “谢谢江叔叔。” 阿离最终留下来。 阿海叔叔抱了毯子要睡沙发,她说了晚安,提着小书包进江叔叔的卧室。 洗完澡出来,检查了好几次把门反锁,这才安心地爬到床上,拉开被子睡觉。 夜半时分,江荣七回来了。 身上有血腥味,阿海忙去接,“大佬,怎样?” 江荣七摆摆手,四周打量,“无事,不是我的血。她睡了?” “睡了。” 江荣七试了试卧室门,果然反锁了,不由得挑眉,小兔子,狡猾得很,还记得上次呢。 他脱了皮大衣,交给阿海,“你去隔壁房间,明早找阿南处理后续,斧头帮剩下的人,能收的收,不能收的送警署。” “是,大佬。” 江荣七在外面的小浴室洗澡,后半夜在沙发上将就。 天快亮,收拾了一下就出门。 阿离醒来的时候套房已经没有人,沙发上只剩一条乱糟糟的毛毯。 茶几的杯子压着一张字条和一张钞票。 字条上龙飞凤舞三个字:打车费。 落款一个“江”字。 这钱应该是给她的。 阿离心思微动,把钱和字条取走。 皇冠酒店离学校远,必然要打车,江叔叔专门给她送钱,对她多好。 她觉得要报答一下,心想不如请江叔叔到家里吃顿饭。 她跟着阿叔学过厨艺,虽不如皇冠酒店,但家常菜和酒店菜有区别。 酒店虽好,没有家的味道,也只是填饱肚子而已。 江叔叔上次来家做客吃超多,反而在酒店请她吃饭,他没怎么动筷。 明显他更喜欢家常菜! ~ 第二更。 17原来想要纯情害羞的妹妹仔 阿离若有所思点点小脑袋,终于参破真谛,对自己十分佩服。 没错,她该改叫许·离尔摩斯! 但是,怎么联系一下江叔叔呢? 阿离没有他的电话,更不知他住哪里,一直以来,都是江叔叔来找她。 想来,他们之间的联系颇少,根本连熟人都算不上啊! 只知道他有时候会来这家酒店…… 对了!她可以给江叔叔留字条呀,再让酒店的人转交传达。 江叔叔若是有意,便会来学校找她。 阿离心生妙计,拿出小本本和钢笔,在上面工工整整写了几行字,然后认真落款自己的名字。 小手捏着字条,背上小书包进电梯下楼。 到了楼下,阿离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冒进,心想要不算了。 江叔叔是大忙人,不一定给面子来吃饭。 况且他啰嗦,做客还要人伺候,阿叔不在,就要阿离一个人伺候他…… 阿离磨磨蹭蹭在大堂来回踱步,吸引很多奇怪目光,她羞得不行,最后低着脑袋打算一走了之。 前台那边刘经理早就抬头多次,就等她过来,结果人现在要走? 刘经理笑眯眯走过来,挡住她的出路。 两手握在身前,一副好生服务的模样,“妹妹仔,咩事啊,找七爷?” 看到阿离小脸忧心忡忡,手里捏了张皱巴巴的纸条,更是笑不拢嘴。 不愧是七爷,那方面太强,搞了两次,已经让女仔念念不忘。 上次的学生妹不合胃口,原来是他找的类型不对。 七爷不早说,原来想要纯情害羞的妹妹仔嘛。 大概是昨晚伺候得好,七爷这次格外上心,一大早吩咐给这女仔安排计程车,送到XX中学。 刘经理当然遵命在楼下候着。 “经理叔叔……”阿离扭扭捏捏,小手背到后面藏住字条。 刘经理越发觉得妹妹可爱,“字条是给七爷的?我可以代为转交哦。” 趁阿离不注意,一把夺过字条,看了一眼,倒很惊讶,妹妹仔都不懂啊,这请客,七爷定不答应。 他们都知七爷习惯,只吃酒店特供。 人在黑道惹人注目,仇家多,外面到处乱吃,不免有人下毒。 但这纸条,他还是要转交,拒绝的话,要由七爷讲,七爷欠下的风流债得七爷自己还咯。 阿离手里字条被抽走,小脸红扑扑,只能顺水推舟。 “谢谢经理叔叔,请转交给江叔叔,请他来家做客,我去上学了。” “等等,我叫了计程车,送你。” …… 专车送阿离到学校门口,阿离掏出江叔叔给的百元大钞。 “谢谢司机叔叔,这是打车费请收……” 阿离红着脸,小手把钱递过去。 她根本不想这般大手笔,太像万元户,但江叔叔又没给她零钱…… 司机本想拒绝,他是堂堂客房经理,并不是开出租的啊! 今次替七爷送人而已,搞这么神秘像地下党接头,刘经理还给他换了辆破旧计程车开,心里本就不爽! 可是见这百元大钞,他瞬间就懂。 女仔哪有这多钱,明显是七爷借女仔之手赏他,让他干完活闭紧嘴巴。 七爷怕是料事如神,早就安排一切,怕他心生不悦,明里暗里护着这位妹妹仔啊! 在七爷身边有分量的人,他怎敢甩脸子? 笑脸双手接过钱,“谢谢妹妹仔,你慢走,哈哈哈哈哈。” 阿离哪知司机的心思?等着司机找零,结果直接让她走人,阿离耳边警钟一响。 谢了司机,轻轻冷冷的小脸保持笑容,慢吞吞下车……下了车忽然加快步伐,拔腿跑进校园! 阿离气喘吁吁坐在教室里的时候,仍心有余悸。 抚着小心脏,心想绝对遇到黑车了,本想用找零的钱买吃的,结果一个子都无剩。 好在司机只求财,不要命。 以后还是尽量不打车,可别碰到黑社会。 18大佬要叼妹妹仔? 江荣七正和黄警官喝茶。 有人亲手押送来斧头帮成员,为黄洪生业绩横添精彩一笔,升职有望,黄洪生笑不拢嘴。 “七爷,十分感谢,日后有事,我们警署一定帮忙。” 江荣七点点头,墨绿眸子幽深,带一点似有似无的笑意,让人参不透。 “黄sir客气,你升职,对我们也有好处。” 事情谈妥,江荣七带人离开,刚上车,阿海的电话响了。 “啊?刘经理,找大佬?妹妹仔有字条转交?咩字条啊?” “阿海,给我。” 阿海捧着电话送到江荣七耳边。 “怎么回事?人送到了?” “七爷,妹妹仔已经安全送到学校,您还给了赏钱,太客气啦。”刘经理赶紧寒暄。 “嗯,说正事,什么字条?” “女仔给您写的字条啦,妹妹面子好薄,到大堂兜兜转转不好意思叫人转交,还是我把人叫住,拿过来一看,竟然要请您吃饭,我当然知,您不喜在外面吃,但我不好直接拒绝,毕竟是您的人,由您拒绝是最好……” 刘经理忙给自己撇开关系,怕妹妹仔不知好歹惹了七爷生气。 江荣七那边,脸上倒是淡淡勾起一个笑。 “念给我听。”江荣七闭上眼,靠在车座上,揉揉太阳穴。 “啊?”刘经理没理解。 “大佬叫你念啦,刘经理总该识字?”阿海插话。 “哦哦,我就念。”刘经理咳咳两声,从第一个字开始朗读。 大男人粗犷的声音在车中响起。 “尊敬的江叔叔,您好!我是许阿离。虽然您很忙,可能不太记得我,但我每次看到您都觉得很高兴……” 这话说的…… 江荣七闭着眼睛哼了一声。 阿海偷偷捂嘴,妹妹仔怎么还有点呆萌啊……嘴倒是甜。 那边刘经理立即停下。 “七爷,还念吗?” “继续。” “那我继续了七爷:阿叔的事,谢谢您和阿海叔叔的帮忙,学校老师教育我们要感恩,我想做些事表达谢意。请问您们什么时候有空来我家吃饭?我可以做您喜欢的葡国鸡和其他菜,您可以多吃一点,请告诉我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们家虽然不如酒店大,但是比酒店温馨,希望一点家常便饭可以给您家的感觉。阿离,敬上。咳咳,七爷,念完了。” 听到后面,江荣七笑意有所收敛,再睁开眼,墨绿的眸子深深沉沉,一汪无垠海,叫人看不见底。 “大佬,妹妹仔请我们吃饭啊。” 阿海听到自己的名字,颇为惊喜,阿离妹妹有良心,不忘感谢他。 江荣七许久没说话,刘经理察觉不妥。 “七爷,您要是不想去,也可以带女仔来酒店,我们配厨房,她也可以做饭——” 江荣七没在听了,挂断电话,丢到一边。 单手磕出一只烟,阿海忙拿出火机,一手护着火苗,点燃。 “去吗,大佬?”阿海问,他反正是挺想去的。 外面大鱼大肉吃太多,家常菜,反而没吃过。 兄弟们均是万年单身汪,家里常年一双筷一只碗,哪里有人给做饭? 江荣七叼着烟,大剌剌靠到皮椅上。 “去啊,都要给我家的感觉了,怎么不去?” 阿海汗颜,去就去嘛,您刚才黑着脸做咩啊?给人刘经理都吓尿了! “大佬想什么时候去?” “今天吧。” “啊?” “你不去啊?” “没有没有没有。” 路上,阿海后知后觉,意识到大佬答应得不对劲。 许哥人在医院,大佬压根没理由去许家。 所以这顿饭完全是冲着妹妹仔去的啊。 问题是,大佬缺她那顿饭吗? 阿海越想越觉得离谱。 大佬这是,对妹妹仔有意思?要叼妹妹仔? 19澳门容不下你? 放学,阿离背上书包,刚出校门。 很奇怪,一眼就看到街边那辆白色SUV。 阿海叔叔一身西装立在车边,笑着向她招手。 阿离走过去,下意识忐忑,“阿海叔叔,你怎么来了?” 小眼睛往车旁边瞄,车玻璃防窥,看不见里面。 “许小姐,江生也在,送你回家啦。”阿海将后座门打开一半。 果然,江荣七靠里坐着,衬衫西裤,两腿交迭,尊贵沉寂,手拿一份文件看。 门一开,他看过来,扬扬下巴,俊脸深邃,一副高傲样。 “进来。” 阿离磨蹭一会,还是警惕。 “江叔叔什么事?” “不是请我吃饭?”江荣七翻了一页文件,低头继续阅读,很忙的样子。 “哦。” 阿离怔了一下,连忙上车,坐到江荣七旁,小书包整齐摆到脚边,腰板挺直正襟危坐。 车子启动,车内安静,只有纸张掀动的声音。 江荣七不说话,阿离心情略复杂。 江叔叔这是……答应吃饭啦?就今天? 真把这尊大佛请到,阿离并没那么开心啊。 叶公好龙吗? 主要是,江叔叔答应得也太快!早上发出邀请,下午就要吃? 你好歹提前一天告知,让人准备呀! 就这么饿? 阿离心里腹诽鞭尸,突然头皮一麻。 抬起小脸,原来江叔叔正看她,而且看了好一会。 浓眉入鬓,鼻梁秀挺,墨绿色的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翘,带点笑意,又清清冷冷。 一边把人吸进去,一边又拒人千里,好奇怪的感觉。 只看脸,这人还挺斯文的,像电视剧里的豪门公子。 但是,举手头足透着一股痞和坏,那种霸道让人心悸,阿离躲不能躲。 被小阿离发现,江荣七也不尴尬,大大方方开口。 “期末及格了没?” 阿离嘴角隐隐抽搐,反复确认自己没听错。 什么叫及格了?她的水平还会不及格?什么样的情商问这种问题! 小脸素雅清淡,礼貌微笑,“化学刚出分,97分,年级第一名。” 江荣七哼了一声,兴趣乏乏,“好学生啊。” 还他娘的是个理科生。 以为她这小身段,会学个跳舞什么的。 不过,就这薄脸皮,估计也扭不动。 “满分一百?” “嗯。”阿离轻轻点头,几分骄傲。 “学习好有什么用,进了社会都一样。” 江荣七不给面子,手里纸又翻了一页。 阿离眨眨眼,不可置信这人脑回路。 “成绩好,可以上名校,毕业之后,找好工作,成立家庭,为社会做贡献,人生有价值。” 江荣七蹙眉,抓住了重点,“学习是为了嫁人?太功利了。就要进入21世纪,视野开阔些,不要死读书。” 阿离抿唇,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江叔叔说的有道理。 “加一些社团,多和同学交流。见那天开幕式你一个人坐,朋友不多,以后社会里混不开。” “哦。”阿离尴尬点头。江叔叔作为长辈在指导她。 “想念哪个大学?” 阿离被打击到,都不好意思答了,细声细语。 “本来想申请葡萄牙的里斯本大学。” “澳门容不下你?” 阿离……缓缓点头,缓缓摇头。 嗯……澳门……的确很小啊。 江叔叔似乎懂得多,她决定抓住机会虚心求教。 “江叔叔,你上的哪所大学?” “澳门,社会大学。” “嗯?”阿离眨眨眼,小脑袋往前凑凑,“澳门哪个社会大学?” 江荣七看她认真的模样,眼睛大而纯,小脸白白,小脖子小手,哪里都白。 就连心里那块地方,也是白的,蠢蠢的白,给人感觉柔柔的。 话都听不懂。 江荣七忽的轻笑出声,看向别处,不再说话,只是喉间那种低低的笑,忍也不住,停不下来。黑社会啊,呆子! 阿离觉得被嘲讽,有点委屈,但表示理解。 江叔叔已经好心指导她很多了。 阿离点点头,转移话题。 “您昨天工作的事解决了吗?” “嗯。” “您今天没别的事了吗?明天呢?” “今天没。明天忙。” “好的。”阿离清淡的小脸,对他笑了笑。 看来人家真的只有今天有空,赏脸来吃饭的。 真棒,家里一根菜叶都没有。 一起啃树皮吧。 阿离笑得勉强,江荣七看得疑惑。 这女仔什么毛病? 20想知道做爱是什么感觉 jiza i8.c om 到了许家,江荣七意识到问题所在。 老许几天没回家,家里没有菜,做不了饭。 “你不早说?刚才路过商场可以买啊。”江荣七俊脸阴沉,没好气一屁股坐沙发。 “我可以现在去买……”阿离立在一旁,眼睛耷拉着,一副委屈小媳妇状。 弱弱乖乖的,让人骂也骂不得。 “你买个老母。”江荣七嘟嘟囔囔,丢给阿海几张票子,“你去买。” “额……我没买过菜。”阿海接过钱,有点头秃。 “我就买过?” “……” “我和阿海叔叔一起去吧。”阿离尴尬补救。 江荣七不耐烦,摆摆手,“速去速回。” 老母的他饿。 中午吃得少,就盼着这一顿了,结果又要等。 阿海阿离离开,江荣七从厨房拿了个苹果,用袖子蹭蹭就啃起来。 吃完了终于舒坦些,叼着烟,大摇大摆上楼。 很轻松就找到了,她的房间。 干干净净的木质门,贴着几张叮当猫贴纸,他拧开把手。 走进去。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z ai 12.c om 扑面而来的气息。 说不上是什么味道,香香甜甜的,他联想到那荷叶香。 不禁认真思索,这女真是藕做的?一口咬下去,好不好吃? 男人身躯伫立挺拔,在这小巧的房间像个误入的巨人。 修长指节夹着烟,随便翻着那小书桌上的东西。 乱糟糟摆着各种文具书籍,埋在最底下是一本书,倒扣在桌面,有意藏呢。 他两指一夹,书抽出来。 封面花花绿绿的,两个抽象的卡通人拉着手。 艺术字写着书名:“初恋之夏”。 其中“恋”字被粉色的水笔扩大涂成心形…… 江荣七抬了下眉毛。 翻开内文,随便一页,角落有稀疏的娟秀小字。 箭头指向其中一段加了双下划线的文字: 「秦仲爵低头吻怀中人的头发,抱她的手臂收紧。 “以后跟着我,我照顾你。” 夏新玫听到他的话,身体颤抖……」 侧边空白处的手写读后感: 「女主只比我小一岁,我好像看到了我自己。我也没有爸爸妈妈,从小被阿叔收养……当然,我过得很幸福,不会有这种不伦恋啦,我才17岁,要等上大学再恋爱,我可不想像女主一样受伤,她好可怜……」 江荣七迅速抓住了“不伦恋”这叁个字。 随便翻了翻书页,这里边的男人比女孩大一点,但比江荣七小多了。 男女差个10岁,这就不伦了? 当然,睡自己的养女,这种事……对男人来说,是挺刺激的。 没想到阿离喜欢看这种书。 他翻了翻,撇到一些露骨描述,还被小阿离用下划线勾了出来。 不愧是好学生,读地摊文学都这么认真。 「真的很舒服吗?那么大……怎么进去啊,有点害怕又有点好奇,我以后也会遇到一个让愿意我付出一切的人吗?」 江荣七弹了下舌,眸色暗几分。 以为她什么也不懂。 其实私下一颗躁动的春心…… 对男女那事,她好奇。 这种地摊文学,江荣七不感兴趣,没再看了,丢到桌面。 打量四周,小房间乱糟糟,床上铺竹席,夏凉被随意卷着,一只大兔子仰面朝天,颇为惹眼。 江荣七过去,揪住大兔子的耳朵,提溜起来,另一手将烟送到嘴里吸一口。 跟兔子大眼瞪小眼。 兔子挺旧的,他眼熟。 是他买的,刚领回来那段时间,她一直哭。 他听了谁的建议,弄了只比人还大的玩具兔扔给老许,当下最时髦款,让她抱着睡觉。 至于管不管用,他没再关注。 10年过去了。 江荣七提着兔子坐到床上,小床吱扭一声凹陷。 缓缓吸烟。 当年的小女孩长大了。 好奇男女之事,好奇性,想知道做爱是什么感觉。 21喝一点,度数不高 阿离和阿海叔叔买菜回家,见江叔叔从楼梯下来。 阿离小脸有点不高兴。 “找厕所,进去之后才知道是你房间,不好意思。” 江荣七叼着烟,随意地点点头,嘴上说不好意思,压根没道歉的意思。 阿离……还能说什么? 心想她房间挺乱,江叔叔应该没心思从角落里翻出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但是他随意在别人家乱逛! 阿离闷闷地提着东西去厨房。 江荣七到沙发坐下,打开电视机,大爷一样翘着二郎腿,随机切换频道。 阿海长吁一口气,还没坐稳,江荣七抬脚一踹。 “你坐屁,去帮忙!” “大……我不会做饭啊。”阿海委屈。 “不劳动,没餐食。一会你食屎。” 阿海眼泪流下来,谁给评评理,有这样的大佬吗? 我陪你刀山火海,你让我吃屎! 想泡妹,倒是自己上啊? 可是阿海哪敢顶嘴,大佬一个犀利眼神射来,阿海捂着心脏逃进厨房,饭没做好,不敢出来。 事实证明阿离手艺深得老许真传。 在阿海的助攻下,一个半小时,两荤两素上桌,米饭盛好。 江荣七和阿海用两个大碗,她用一个青瓷小碗。 阿海殷勤地给大家端菜、发筷子。 江荣七这才给他好脸色。 这顿饭,本来不想带阿海的。 但是不带他,小阿离又要多想。 对于这个用来凑数的多余仔,他不能再敷衍。 一顿饭,阿海不敢多吃,全看大佬眼色,葡国鸡碰都不敢碰,只夹素菜。 后来妹妹仔也夹素菜,大佬眼风扫来,阿海菜都不敢夹了,专刨米饭。 几盘菜味道都不错,合胃口。 江荣七吃得很饱,风卷残云之后四只盘子所剩无几。 最后剩下两块鸡肉,他“好心”把盘子推到阿离手边,和善地笑。 “多食点,长个子。” 一顿饭看她吃不上肉委屈巴巴的模样,就觉得好玩。 阿离把肉吃掉,没谢他。 小口小口往嘴里送饭,心想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和江叔叔计较。 人家好歹也请她吃过皇冠酒店。 今天赏脸做客,是看在阿叔的面子。 请完客,算还一个人情。 两个大男人早就吃完,坐着等她。 阿离慢吞吞吃完自己的,放下筷子,小手帕擦擦嘴。 “江叔叔,阿海叔叔,这次请你们吃饭,是谢谢你们帮阿叔,也照顾我……” 两个男人四道目光投过来。 阿离脸皮有点热,低下小脑袋,不敢看人。 “总之……总之……我……”羞死了。 两个人齐齐看她,本来打好腹稿,结果现在全忘了。 “老许之前帮过我。” 江荣七适时开口。 他斜靠着坐,随意地掸烟灰,“还个人情,没什么谢不谢的。” “嗯嗯嗯,好的江叔叔……” 阿离没话说了。 江荣七不说话。 阿海不敢说话。 一支烟的时间,饭桌安静。 除了江荣七,一桌人都拘谨。 男人慵懒地吞云吐雾,暗绿的眸始终落在阿离身上,不离半寸,漆黑瞳孔幽幽静静,沁出微光。 在沉思、观察、抑或只是觉得养眼? 烟味大,阿离捂住小嘴咳了两声。 “阿海,酒拿进来。”烟掐灭,他吩咐。 阿海遵命离席,酒在车后备箱。 大佬好这一口,座驾常备酒,但大佬只喝麦卡伦和山崎,所以车里存货是两种酒轮换。 但今天,大佬吩咐再装瓶红酒,波尔多那边刚运过来的典藏版。 这玩意,大佬不喝的,嫌弃呢,说是女人喝的。 真男人喝威士忌! 这次带来,不用说是给谁的。 阿离听到拿酒,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大眼睛朦朦胧胧,呆呆坐着。 对面江叔叔一直看她,感觉好奇怪,干脆低下头不和他对视。 阿海很快回来,提一只精致木盒,放到桌上,木盒侧身是一只简洁线雕的银色皇冠。 撤了餐盘,阿海娴熟拿出开瓶器,两支不同形状的酒杯,两瓶贴标签的酒。 一瓶山崎传承25年和一瓶拉菲世藏1982。 开瓶、倒酒。 两杯酒放桌上。 阿离小身子缩了缩,有隐隐的压迫感。 江荣七目光不离她,不动声色,推过去那装红色液体的高脚杯。 “喝一点,度数不高。” 22凡事总有第一次,不如就今天 一张方桌,他坐她对面,懒散靠着椅子,黑色休闲西服开襟,衬衫质地硬朗,扣子只系最下两颗,露出中间一条狭长胸肌,麦色,硬。 某个瞬间,他的男人气场尽显。 端起手边的宽口矮杯,灌一口,绵香入口,看她的眼神带了寸灼。 阿离从没喝过酒。 也不知为什么江叔叔让她喝酒。 小手轻摸酒杯的支脚,扑鼻而来一股陌生的烈香混着刺激的酒精,冲击她头晕。 老屋子的灯是黄色,暖的,昏昏欲睡。 照得玻璃杯晶莹剔透,像颗璀璨的紫果,梦幻而漂亮。 “凡事总有第一次,不如就今天。”江荣七举杯,要和她碰,言语中是霸道。 “江叔叔……”小阿离不动,低着脑袋,细声细语。 今天,今天要第一次喝酒? 为什么,她觉得有点紧张,有点害怕? 小阿离的声音软得滴水,到江荣七耳朵里像撒娇。 看那清秀的眉头一会松开一会拧紧,扭扭捏捏,不知小脑瓜想什么?想她看的那本地摊小说? “这次来得急,只能先喝这种便宜酒。不想喝算了,阿海喝。” 阿海当然不会动那酒,立在旁边嘴角抽搐。 什么便宜酒啊,大佬你又凡尔赛!仗着自己有酒庄就为所欲为? “许小姐,红酒啦,其实就是葡萄汁,美容养颜,适合女孩子喝啦。”阿海笑着解释,“江生说做客不能空手,要带礼物,酒是我选的,你要是不喜,我再买别的。” 阿离一听,江叔叔好心送礼物,她不能不领情。 犹豫片刻,小手端起酒杯,和江叔叔碰了一下。 小小抿一口,难以言说的苦涩和……沁香。 江荣七也喝一口他的。 矮杯见底,他给自己倒满。 “味道怎么样?”他看她。 阿离点点头,“竟然很好喝。” 江荣七笑笑,没说什么,继续喝他的酒。 能不好喝么。 两万美金拍下来的,这酒钱够买一辆车。 阿离小口小口,小猫舔水一样,继续喝着杯里的。 之前的担忧和害怕一扫而光。 适应了酒精的味道后,红酒甜甜的像饮料,阿离整个人放松下来,脑子晕晕的,喝到开心处,时不时冲江叔叔傻笑一下。 江荣七回以她……幽幽幽幽的注视。 阿离第一次喝酒就犯了馋,喝完一杯,偷偷瞧那还剩很多的瓶子。 “再喝一杯,不能贪。酒是你的,放家里,以后慢慢喝。” 阿离高兴了,小手抱着酒瓶给自己添满。 入夜深,暖黄灯光照亮一隅四方餐桌,时间静止。 一大一小相对而坐,品着各自的酒。 山崎浓烈、燥热。 拉菲清润、涩甜。 不是成人的酒局,没有推杯换盏、利益应酬、黄色笑话。 只是和对面那个人坐着,喝酒,品口中的味道。 分享这安静的时刻,干净松弛。 有些美好。 江荣七喝完手里这杯,让阿海把杯子收起来,点了烟。 他喜欢酒,但只能少量。 喝多了影响神志,他这个位置,要始终保持清醒。 今晚,带酒来,的确抱了点想法。 把人灌醉,他能做的事很多。 后来还是拦住了她。 或许是今夜太惬意。 他想多品品。 红酒他不喝,看到那瓶,第一个念头就是可以拿给她。 既然是好酒,给她时间,慢慢品,才不浪费。 23下次,带你去酒庄 江荣七已经抽上第二支烟。 他始终不动声色,静坐在那,尊贵威严不可言。 “喜欢吗?” 他慵懒吐一口烟,视野中一片烟雾缭绕,让人清醒,让人迷失。 阿离把空杯子放下,晃着晕乎乎的小脑袋,脸上傻傻的笑。 “喜欢。” “下次,带你去酒庄。” “好。”阿离想都没想就答应。 江荣七看着她,清冷刀削的脸浅浅露出一个笑。 阿海在一旁,扶额。 心里腹诽,大佬你是不是忘了你的酒庄在葡萄牙……还能说去就去啊。 还是你趁妹妹仔喝醉,故意套话? “什么时候生日?” “5月31日,今年已经过啦。” 醉醺醺的小阿离没有防心,有问必答,江荣七很满意。 “嗯。” 现在是6月,明年的5月31号,就18岁了。 江荣七抽完嘴里这支烟,掐灭,起身。 “屋里闷,陪我到外面透气。” “哦。”阿离傻里傻气,喝醉了很听话,乖乖去换了鞋子,然后跟在江荣七后面出门。 “阿海,你留下,一会刘妈过来,让她洗碗收拾。” “是,大佬。” 晚上十点多,出了巷子,临街的夜市开始出摊。 夜晚凉风,酒醒几分。 阿离腿短脚慢,落了后。 前面成年男人的背影高大宽阔,是阿叔没有的坚硬,似能遮住一切风雨。 有他在,好像就安心,知道一切都会好。 发现人不见了,江荣七回头看她,放慢脚步。 “想逛夜市吗?” “想。”阿离跟上,和他并肩走。 没多久就到,那条街已经热闹起来。 玲珑满目是各种小吃和小玩意。 阿离看得又开始流口水,情不自禁停下脚。 “铁板烧?” 江荣七认出门店的招牌。 这家还可以,自助烧烤,比较卫生。 “跟我来。”江荣七率先往里走。 阿离惊喜,忙跟上。 两人找了个角落的小桌,面对面坐。 门店有些年头,灯光昏暗,装修旧,桌椅零件松散吱扭入耳,桌子中央的可加热铁板裹着一层陈年污渍。 和皇冠酒店的顶级设施搭不上边。 很难想象在皇冠酒店有超级VIP专属大厨的人,来这种地方自助烧烤。 江荣七脱了西装上衣,收成一条,单肩扛着。 身上气场瞬间多了些肆意,竟就这样不动声色融入,仿佛他天生属于这个地方。 店家拿来菜单,江荣七扬扬下巴,“给她。” “想食就点。我请。”他坐对面。 桌子下空间小,而他腿长,收不进去,时不时碰到阿离嫩嫩的皮肤。 阿离条件反射往里躲。 江叔叔又要请,阿离不好意思,但是她确实没钱…… “谢谢江叔叔。” 阿离克制着自己,只选了几样最馋的打了勾勾。 江荣七看了一眼,嘴角勾了一下。 鱿鱼圈,牛排,猪里脊。 那些蔬菜和小甜食,一个都没点。 小嘴刁着呢,只吃肉。 江荣七起身拿食材,回来的时候和服务生一共端回来叁盘肉,外加酱汁调料。 阿离要拿铁板铲,被江荣七按住。 “我来,你休息。” 24吃脚趾 就见江荣七丢了肩上的西装,衬衫袖子迭起,开始预热铁板。 等烧热的空档,他摸出一支烟,戳住铁板,不一会就呲呲烟燃,然后随意地咬在嘴里。 那副不正经的样,斜靠着椅子,胳膊大剌剌搭在椅背,一手支着脑袋,另一手长长伸过来,做全部工作:刷油,加食材,夹住调料杯,随意撒两下天女散花。 男人薄唇间的烟和烧烤的烟在空中交媾,隔着这层朦胧,阿离的视野逐渐失焦。 早就酒足饭饱,开始犯困。 眼皮打架,一阵一阵打盹儿,一个一个碎片似的梦,乱七八糟,醒过来又什么都不记得。 只知道每次睁眼,他依然在那,依然那个姿势斜靠,大手随意操作。 安安静静,一切有序进行。 明明动作敷衍,可食物逐渐成香。 闻着这味道,知道他一直都会在,阿离莫名安心,没一会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侧着头,小巧白皙的脸蛋被胳膊压进去一块,小嘴微微张开,乖巧地像刚满月的小奶猫。 江荣七没叫醒她,招来服务生,吩咐把烤好的东西打包,然后买单。 没烤好的收回去。 火熄了,烟雾散去。 江荣七注视着对面的女孩,很养眼。 是男人会欣赏的那种美。 之前只觉她五官清清淡淡,长相普通,后来看久了,认出眉眼中的隐隐风情。 这种美有层次感,像她这个人。 别的女人都是风情外露,恨不得全部扒光给你看。 而她羞羞答答,犹抱琵琶半遮面。 诱人的东西藏在最里,给人的瘙痒淡,却持久,一直一直勾着你,竟越来越有味道。 服务员提过来打包的袋子,食品装好摆到桌上。 江荣七已经穿好西装,坐到了阿离身侧,大手揽住她的腰和腿弯,轻松把人抱到腿上。 小阿离睡得很熟,还不自觉往他身上钻了钻。 江荣七注视着这个女孩,眼底沉静沉着,像在看自己的东西。 他手指勾住打包袋,怀里抱着她一路回家。 刘妈已经到岗,被阿海吩咐洗了碗,正在做家务。 见江荣七回来,忙过来请安。 “七爷,这位就是……”刘妈取了七爷手里的袋子,看向七爷怀里的女孩。 “是阿离。”江荣七说,“铁板烧你收冰箱,我送她上楼。” 二度进入少女的小卧室。 江荣七把阿离放到床上,大手脱了她的鞋和袜子。 女孩毫无戒备地躺在床上睡着,裙子长,露出半截小白腿和小脚丫。 江荣七坐到床边,手探过去。 大手粗粝,摩挲在她娇嫩的肌肤,如触碰极美的软玉。 他五指握住,完全掌控。 从白皙小腿,向下,到小巧的脚腕,到圆头可爱的脚趾,剔透粉嫩。 小脚丫托在他的大手上,绰绰有余,像大人托着婴儿的小鞋。 好白,好嫩的藕,这么小,这么软,他早就想尝。 他把小脚拾起来,送到嘴边,含住小脚趾。 一根一根,舌头舔舐吮吸,竟然是奶香味,不是藕香呢。 慢慢舔吻,吮吞,牙齿轻轻划过,直到那十根可爱的趾头全被吃得湿淋淋。 江荣七继续握住,伸了牙,划过圆圆的脚踝,在脚后腕的软肉咬出一个浅印。 他眯眼,鼻尖干净的奶香让人舒心。 阿离啊,小阿离,我该拿你怎么办? 25泡谁不行,泡许阿离 一周后。 林家俊过生日,想在皇冠酒店开趴。 “江叔,您行行好啦,借您顶层套间一用,请几个同学吃一顿,您那间房视野最好,阔气!”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江荣七在忙。 “不行。” 两个字,电话断了。 林家俊……好吧,得另找地方了。 江荣七那边眉心一压,多少猜到。 开趴请同学?不就是泡妞。 泡谁不行,泡许阿离,还借他的排场装逼。 当他江荣七食屎啊?扑街仔速速滚。 反手给林佑清打电话。 “你仔过生日?我送一份大礼。” …… 阿离放学后去了趟医院,阿叔依然无法下床,半靠在床头,头和四肢裹着纱布,容颜憔悴,说话慢吞吞。 听说江叔叔安排刘妈来家里,阿叔不是很高兴,欲言又止。 “阿妹,毕业后想去哪里念大学?” “想去葡萄牙。” 想起江叔叔那天的指导,阿离心虚。 “但是江叔叔似乎觉得澳门更好。” 阿叔沉默半响,“他让你留在澳门吗?” “这倒没有,他让我不要死读书。” 听到这,阿叔的脸沉下来。 “阿妹,不管谁说的,你一定要读书。” 阿离点点小脑袋。 “还有,阿妹,你的身世……” 阿叔话没说完,就被门外声音打断。 “许哥,哟,许小姐也在。”阿海推门而入。 “阿海叔叔?”阿离看到阿海,很惊喜,条件反射看他身后,可是并没人。 “江生有事啦,许小姐,我送你回家。”阿海笑笑解释,看穿阿离的小心思。 “海仔,七爷他什么意思,阿妹就像是我女……”阿叔叫住他们。 “许哥,江生让你养伤,妹妹仔不用再管。你也知,你身边已经不安全。” …… “阿海叔叔,江叔叔最近怎么样?”阿离好久没见他。 阿海在前面开车,笑着说,“他有点忙,呵呵。许小姐想见江生?” “不是的……”阿离红了小脸蛋,有一点啦。 那天江叔叔带她吃夜市,结果她在店里睡得像死猪。 真不争气,都不知道江叔叔是怎么把她带回家…… 第二天醒来,不见他人,倒是刘妈拿出昨夜的烤肉,给她热了吃。 阿离大快朵颐,吃得酣畅淋漓。 “七爷头回动手做饭呢。”刘妈笑眯眯感慨。 阿离更是羞,低着小脑袋闷头吃肉。 人家一边烤肉,她都好意思睡着。 真是没脸啦。 可能因为那晚没说再见,这段时间总惦记江叔叔…… 或许只是馋他的美食。 “咳咳,许小姐,如果你真的想见江生,我打电话问问。” “不……不用的。”阿离小脸红得滴血。 但阿海电话已经打出,问了两句,笑眯眯告诉她。 “他在凯撒球场,我们现在可以去。” 凯撒球场在氹城靠北,毗邻永利度假村,开车15分钟就到。 下了车,阿离跟着阿海走。 心里忐忑,这次来找江叔叔,完全没理由,被赶鸭子上架,都不知道说什么。 江叔叔这么忙,不一定见她。 如果吃个闭门羹,更丢人。 球场到了。 跨入俨然大气的入口,放眼是无垠的绿坪,随着地势微微起伏蔓延,连接天际,不见尽头。 开阔空间,让人心情舒畅,连空气都带丝甜。 阿离微微震撼,她从小熟知的澳门是拥挤的大街小巷,街边的骑楼粤式建筑。 从不知还有这样大片空间,全部贡献出,只为……种草…… “许小姐,江生在前面打高尔夫。”阿海指了指,丢下她就溜了。 阿离看到不远处的身影,穿戴白色球衫、球帽,嘴里叼烟,懒懒散散握杆,附身、挥杆。 一只球划过空气,飞出,稳稳落进球洞。 她听到激动的葡语对话。 “江,你是个运动天才!18洞36杆,每洞只需两杆,简直重塑了我对高尔夫比赛的认知,如此惊人成绩,可以轻易吊打任何一个职业选手,为什么不参加比赛?” “韦总督过奖,我只是业余爱好。” “你这小鬼,我才不信,请一定分享你的秘诀!” 江荣七那边打完了,丢了球杆,毛巾擦汗的空档,往阿离这边扫了两眼。 和身边穿着同款球衣的欧洲男人用葡语聊天。 韦总督抬头,也看到阿离。 改为小声,“江,这就是你说的朋友?很漂亮。” “亲戚家的孩子,帮忙照顾,胆子小,我叫她过来。” 阿离正犹豫要不要离开,就见江荣七提了瓶水向这边走来。 毛巾挂脖,白色球服露出精壮的手臂和腿部线条,球帽遮阳,露出的下半张脸被阳光射得很亮。 运动型的男人。 江荣七身型高大,此刻微弓着肩,一边走来,一边向她招手。 “江叔叔。”阿离小碎步过去,打招呼。 “晚上有安排吗?” 一股强烈的雄性气息冲击过来,阿离莫名想躲。 “没有。” “那过来玩。” 江荣七率先抬腿,往旁边一排小屋走去,阿离跟上。 26这个力度,感受到了吗? 球场边缘一排米色小屋,斜式屋顶,木质外墙,配大窗和露台,英式乡村风格。 露台上几人体态尊贵,支着球杆松弛笑谈。 江荣七带阿离进入其中一间。 宽敞明亮的房间,沁入鼻息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很熟悉,和皇冠酒店的味道一样。 阿离便知,这是江叔叔的私人休息室。 室内装修简约,中央直角状沙发,透明茶几,茶几上一只烟灰缸,几本外文书。 江荣七走到沙发边,丢掉球帽,穿着白T白裤衩懒散入座。 发丝滴汗,T恤前襟湿透,勾勒强悍的胸肌。 两只长腿大剌剌岔开,麦色肌肤,腿部肌肉紧实,毛发浓密,毫不遮掩的雄性荷尔蒙…… 江荣七冲旁边的沙发扬扬下巴。 阿离心领神会,小书包放到地面,坐到侧对面,两只小手规矩地摆在膝盖上。 江荣七咬着烟,目光向下,扫到裙摆下两只乖巧的小脚,穿着干净的小黑布鞋,露出白白的脚背。 犹记那小脚丫,软而滑,奶香味。 移开目光,慵懒靠在沙发背,长手一伸,烟灰精准入缸。 “怎么遇上阿海了?” “我去医院看阿叔,正好碰到阿海叔叔。”阿离实话实说。 “嗯,老许还好?” “伤还在养,精神不太好,但是能进食了。” “嗯。” 江荣七微阖眼睑,不说话了。 原本一副立体凌厉的脸,此刻发丝和两鬓挂汗,靠在那里又慵懒,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阿离悄悄打量,额前俏丽的美人尖,霸道的浓眉入鬓,一双深邃眼窝,里面睫毛好长…… 她有点局促,心想果然很尴尬,冒昧来访,根本无事可聊啊。 “江叔叔,您最近可好?”她硬着头皮打开话题。 江荣七喉咙里轻笑,不睁眼,“就那样。” “您工作还忙?”她继续。 “还行。” “……” “江叔叔,那天……”阿离鼓鼓腮帮,实在难以启齿,“对不起……” “嗯?”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晚上有点困。”阿离低着小脑袋认错,“是我要吃夜宵,结果没吃就睡着,给您添麻烦了。” “就这?”江荣七嗤笑。 “啊?”阿离不解。 “阿海带你跑大半个澳门过来,就为了说这?电话里不能说?” 被训斥一顿,阿离瘪瘪小嘴,有点委屈。 也不是她想来,阿海叔叔赶鸭子上架非要带她过来。 当然,她也没有强烈拒绝…… 结果看吧,江叔叔根本就不想理她! “过来。”江荣七拍拍旁边的位置。 阿离不敢惹他生气,磨蹭走过去,在江叔叔身边坐下。 男人的气场太强悍,她有意识往外挪了挪。 江荣七按灭了烟,瞧她一眼,长臂捞过去捏住她的小嫩手。 “啊!”阿离忍不住叫了一声。 江叔叔倒很平静,大手强势握住她的,拿过去端详片刻,用大手比划两下,又把手还给她。 阿离只觉小手皮肤滚烫,惊魂未定,江叔叔已经出去了。 再回来手里拿了两只白色皮革手套,带着花纹设计,高尔夫女士款。 “没有更小的了,凑活用。”江荣七把手套丢过来。 阿离捂着小心脏,小脸羞红,原来,刚才江叔叔在测量她的手掌。 戴上手套,有一点大,但勉强能用。 她小脑瓜灵光,立即明白。 “可是我不会打高尔夫。” 江荣七斜她一眼,“这有什么会不会的,打着玩。” “可是……” “来都来了,打完吃烧烤。” “……” 哎,她拒绝不了烧烤。 认命了,跟着江叔叔去球场。 草场上。 “十指握杆,不要太紧,5成力度。” “膝盖弯曲,两脚与肩同宽,身体前倾。” “别绷这么紧,也别太放松,手握住,像这样。” 忽然一片坚硬贴上阿离的背。 两只大手包住她的手,带她握住球杆,挥舞两下。 力道角度全部到位,随着挥杆有呼呼风声。 “这个力度,感受到了吗?阿离?” 江荣七声音低沉,在她耳边。 阿离觉得这话,莫名温柔,不符合江叔叔在她心中威严高端的人设。 可是竟也不排斥。 就是觉得有点羞。 羞自己总是多想,人家江叔叔是光明磊落地教她打球呀。 “嗯,感受到了,江叔叔……”阿离小声回答。 江荣七轻笑一声,没有贴她太紧,松松圈住,然后微微低头,嗅她发间,一抹素雅的花香,不知是哪个牌子的洗发水? “就这样,然后……” 江荣七带着她控制球杆,轻巧一击,白色的球划出完美弧线,像计算好一样,精准入洞。 阿离望着插在远处的红色小旗晃了两下,小嘴惊叹张开。 “好厉害……” 江荣七轻哼,“我厉害的地方还很多。” 带阿离又打了一球,他撤开。 球童端过来毛巾和水,江荣七擦擦额前的汗。 “学会了吗?” 阿离红着脸,“学会了。”眼睛学会了…… “学会了自己打剩下的,打得好有奖励。” 阿离眼睛一亮,“什么奖励?” “保密。” 对话中,两人已经走到第二洞的发球台。 江荣七一副威严,从球童那取了新擦好的球,丢给阿离。 “开始吧。” 直到天黑,阿离终于打到第五洞。 江叔叔倒是耐心,在旁边讲解要领和规则。 比如不同的球位、标准杆数,很专业很细致。 事实证明阿离眼睛学会了,手却不会…… 但好歹有新手光环,凭运气也进了几个球。 渐入黄昏。 不远处的小屋外架起篝火,隐隐食物飘香,有球童过来和江荣七低声对话。 阿离的倔脾气上来了,想再打一杆,这次一定能进。 “就到这里。”江荣七过来按住她的肩,“烧烤开始了。” “我想再来一次……”阿离柔柔的声音像撒娇。 江荣七……联想到了点别的。 看着身前的小人,暗绿眸光更暗一寸,拇指蹭了下嘴唇。 这种恳求,男人真的没法拒绝。 “那就再来一次。” 阿离又打一杆,果然进了。 她激动地过来,“江叔叔,我就说我可以吧!” “打得不错,等会有奖励。” “什么奖励?”阿离小嘴馋,希望是吃的。 江荣七微微勾唇,夜幕遮住暗眸卷起的深邃。 “吃完烧烤,给你看。” 27尝一口 烧烤局共四人。 韦总督和妻子,江荣七和阿离。 韦太太是香港人,穿旗袍,长得很漂亮。 四人围着露台的桌子坐。 阿离坐在江荣七身边,戴好一次性手套,四处张望吞口水。 随着诱人飘香,锁定不远处明火烧烤架,有穿制服的大厨娴熟操作,几个服务生候在旁边,负责将烤好的东西端上桌。 阿离略开眼界,还以为要自己烤,结果全都有人烤好送上来。 他们只负责吃。 “韦总督,韦太太,尝尝我们皇冠大厨的手艺。”江荣七笑着用葡语介绍,“葡式烤鸡翅,家乡的味道。” “江,你太客气,陪我打球又搬来厨师,太给面子。货的事情,都好说,按照之前的规矩来。”韦总督说话滴水不漏。 阿离葡语不错,能听懂一二。 原来今天江叔叔是在谈生意,忙里抽闲教她打球。 “韦总督才客气,你出球场,我出人力,怎么看都是我赚。”江荣七默不作声,往阿离的盘里丢了两块刚烤出来的鸡翅。 阿离瞬间被转移注意力,像小老鼠遇到奶酪,眼睛放光,捉住鸡翅就是埋头啃。 “上周去了趟瑞士,这套护肤品当地的贵妇都在用,一眼就觉得适合韦太太。”江荣七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一个精美绿盒子,交出去。 “江,你有心了。”韦太太捂嘴笑。 后来叁人又寒暄了什么,阿离没再注意,每次新烧烤上桌,江叔叔总是给她盘子里丢一份。 虽然一句话都没和她说,但阿离知道这是在暗中照顾她。 大人们说话,和她没关系,江叔叔也没有把她介绍给韦氏夫妇。 阿离只负责闷头吃肉。 吃到一半,突然闻到酒精的味道。 原来他们开了瓶酒,味道像江叔叔那天喝的威士忌。 “山崎秘酿1972,开了助兴。”江荣七握住酒瓶,亲手给每只酒杯倒了1/3。 威士忌不需倒满,少量更适合品尝。 江荣七私下喝酒的时候比较放肆,大杯灌,爽就够了。 但这种场合,还是得装文明。 阿离眼巴巴看着,江叔叔没有给她倒,也没有再开一瓶红酒。 酒瓶收走,她面前还是空的。 阿离舔舔干涩的嘴唇,家里那瓶红酒已经被她干完了。 现在似乎对酒精的味道有点上瘾。 “小妹妹想喝啊?”韦总督注意到阿离不甘的小表情,被逗笑,“江,你对妹妹照顾不周,亲戚该怪你了。” 江荣七这才发现她似的,瞥过来一眼,“想喝?” 阿离老实地点点小脑袋。 江荣七似笑非笑,手背轻推了下他盛了1/3的酒杯。 低声充满蛊惑,“尝一口。” 阿离似着了魔,两只手立即端过杯子,灌一大口。 小眉头立即皱起,好辣。 不敢吐出来,只能分成小口缓缓咽下,结果尝出一种绵长的味道,有点奇怪,不难喝,甚至有点迷人。 “就这些。”江荣七端走酒杯,给她面前摆一瓶矿泉水。 小阿离一脸迷离的模样,他微微俯身过来,在她耳侧低语。 “这不是我的场子,喝醉了麻烦。还想喝,晚上跟我回酒店。” “哦。”阿离舔唇,点点小脑袋,没发现这话有什么问题,做出妥协。 “那回酒店喝。” 阿离就着矿泉水吃烧烤,不一会觉得肚子不对。 桌上大人正谈天说地,她羞涩,小手轻轻拽江叔叔的衣袖。 “怎么?”江荣七叼着烟看过来。 “江叔叔,我想上厕所。”小脸红了。 “大号小号?”他问得糙。 阿离捂住小脸,“都没有。” “那你怎么回事?”江荣七上下打量她。 阿离小脸小耳朵都红透了,硬着头皮老实回答,声音越来越小。 “我肚子酸,可能是月事来了,江叔叔,我去厕所检查一下……” “哦。”江荣七面不改色,招手一个服务员过来,“带她去厕所。” “我也去厕所,服务员不熟悉这边,我带她去。”韦太太主动帮忙。 两位女士离桌,韦总督的话题一转。 “江,你那位亲戚的女儿,是我喜欢的类型。”韦总督暗示得明显。 江荣七顿了一下,叼着烟笑,“以为你喜欢琉璃那种骚气的。” “还是个雏吧?碰到就是缘分,今晚让她陪我,分成可以多给你一点。” 江荣七笑眸幽幽,“韦总督,她不行。” 韦总督惊讶,“江,你一向不在意和我分享女人。她究竟是谁?” 江荣七掸掸烟灰,“唔,都说了啊,亲戚的女儿。直接让你睡了,我没法跟人交代。” 韦总督才不信,“你在澳门是什么地位,什么亲戚,你会怕?我看你是想留着自己吃吧。” 江荣七笑笑,“韦总督不要乱说,我是黑社会头子,不是强抢民女的土匪。” 韦总督给他一个鬼才信的眼神。 28喜欢?可以送你 阿离和韦太太上厕所回来,烧烤局也接近尾声。 还好虚惊一场,她不是来月事,只是吃多了拉肚子…… 夏夜微凉,蝉鸣似梦。 烧烤摊撤了,明火渐熄,四处漆黑令人窒息,忽而一盏灯亮起,灯下是她所寻之人。 高大颀长,沉稳伫立,只他一人便撑起这迷茫的夜。 阿离忙小跑过去。 江叔叔已经换回衬衫西裤,袖子折起,露出半截麦色小臂。 丰神俊朗立在露台外和韦总督聊天,大手提着她的小书包。 她扯扯他的袖子,“江叔叔。” “嗯。”江荣七看到她,随手把书包丢过去让她自己拿,“韦总督,韦太太,多谢款待,我们告辞。” …… 昏暗的夜,脚下草坪湿软。 阿离跟在江叔叔旁边亦步亦趋,布鞋有点潮。 江叔叔人高腿长,步子大,他的闲庭信步,是阿离的深夜竞走。 阿离勉强跟上。 江叔叔没有说话,阿离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样的气氛太尴尬,她这个暖场小能手必须上场了! “江叔叔,您这顿饭吃得如何?”阿离尝试开启话题。 “还能如何?”江荣七余光瞧她一眼,仿佛遇到一个白痴问题。 他两手插袋,抬脚落地间,惬意慵懒。 阿离嘴角抽搐,加快脚步跟上去。 江叔叔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正常人遇到这个问题,应该回一个“不错”“很好”“喜欢”之类的啊! 你这样反问,话题不就终结了吗? 算了,我就假设你回答了“不错”! “那您最喜欢哪道菜呢?”阿离耐着性子继续。 “你最喜欢哪道?”江荣七又是一个反问。 阿离愣了一下,剧本颠倒了吧?谁是暖场咖来着? 也罢,为了活跃气氛,她不介意回答这个问题。 阿离伸出手指,认真数菜名,“我呢,最喜欢葡式烤翅,烤牛排,烤茄子,还有烤菠萝,还有威士忌……” 那边江荣七轻笑着,没有接茬儿。 “……哎,好像都很喜欢,很难选出一个最喜欢的。”阿离自言自语。 沉默继续,两人在广袤的草地前行。 走了这么久,为什么一直不到出口呢?江叔叔是不是走错路跑远了? 阿离放弃暖场,有江叔叔这尊话题终结者,她本领再大也救不回来! “拉菲喝完了?”江荣七忽然问。 “嗯?……喝完了。”阿离有点不好意思,“太好喝了,没忍住……今天的威士忌也不错。” 江荣七点点头,打开话匣子。 “威士忌确实好喝,我最喜欢山崎,喜欢它的层次感。果香、花香、橡木香……山崎的复杂,就像人。想认识,要慢慢品,给出足够的耐心和时间去了解。山崎的珍贵和美妙,在于品尝的过程本身,而不是最后的入腹。 “这些酒之所以高级,名贵之处,其实都是时间。耐心在这个时代很稀缺,因为时间的代价最为昂贵,相对的,用时间换来的享受,也最极致。所以好酒要品,不能大口喝尽。当然,你还小,这些不懂也正常。” “哦。”阿离一知半解,“我喝的太快了。” “尝出什么味道了吗?” 阿离摇头,“咽下去的时候甜甜的,有点香。” “这瓶43度,属于烈酒,入口是杏子、香草,回味有淡淡的烟熏和果脯香。” “江叔叔你好厉害,我都尝不出来。”阿离有点小气馁。 “慢慢来,都可以学。” 阿离点点小脑袋,心想臣妾学不会啊,她的味蕾只是普通人类,而江叔叔是超人吧! 终于到了出口,江荣七带她取车,一辆黑车。 阿离记得江叔叔一直都开白车的。 “江叔叔,阿海叔叔呢?”阿离四处看。 “他忙。” 江荣七上了车,见阿离在外边站着,磨磨蹭蹭不肯上。 “怎么了?上车。” 阿离觉得这车有点眼熟,像那天学校门口黑社会的车。 但是她记得不清,只是眼熟。 不敢让江叔叔不耐烦,阿离只能挪着小脚走过去,上了副驾。 但是,阿离还是警惕。 “江叔叔,这是您的车吗?” “你说呢?” “……” 这个人从来不好好回答问题! 车子发动,驶向洒满星辉的大街。 “江叔叔,类似的车在澳门很常见吗?我好像之前见过一辆……” 江荣七一顿,余光扫向旁边一脸警惕的小人,眉心微蹙。 百密一疏了……今天忘记和阿海换车,还是让她注意到了。 “宾利车,买二手都很便宜。” “您是什么时候买的呢?”阿离刨根问底。 “喜欢?可以送你。” “不是……江叔叔您误会了!”阿离小脸一红,她不是想要这车呀。 算了,肯定是她认错了。 江叔叔要真是黑社会,怎么会和澳门总督一起打球吃饭?早就被抓啦! 这个话题翻过去。 “江叔叔,我们去哪儿?”阿离过了半天才想起来问。 “你想去哪儿?” “……可以去尝尝您的酒吗?” 阿离还没忘饭桌上的承诺。 “想跟我回酒店?” “可以吗?” “嗯,”江荣七绿眸里荡着暗光,“本来有安排的,勉强带你去吧。” 29给我点支烟 宾利隔音,人在车内,几乎听不见外面的喧嚣鸣笛。 一扇玻璃,隔绝内外两个世界。 江荣七坐在那里,如定海神针,让人安心一切都会如序。 “阿离。”开着车突然叫她。 声音低沉磁性,念那两个音节十分自然,山涧流水,莫名悸动。 “嗯?”阿离小脑袋凑过去,巴巴看着他。 江荣七瞥她一眼,眸中淡笑,大爷似吩咐。 “给我点支烟,腾不出手。” “这……我没点过……”阿离缩缩脖子。 这种东西,太成人了,她不想碰。 “快点,烟和火机在我裤袋。”江荣七不给她拒绝的余地。 “……哦。” 这么一催,阿离灰溜溜同意了,其实还是怕江叔叔的。 江荣七看在眼里,小阿离么,意志也不是很坚定,都要跟他酒店开房了,或许也在逐步降低底线? 阿离红着小脸,去摸江叔叔的裤子。 西装裤笔直硬朗,裤袋很大。 小手从裤缝摸进口袋,几乎全伸进去,摸到很深才碰到硬硬的东西,轻轻一捏。 江荣七依然稳坐,但大腿轻颤。 阿离呆呆看他。 半晌,他沉沉开口,“摸错了,烟在下面。” “哦。” 阿离往下探,终于碰到方形的盒子和火机。 拿出来,一只金色的烟盒已经压扁,上面写着Bamp;H,进口烟啊,火机大理石材质,估计用了很久,棱角圆滑,还带着体温。 阿离小手抽出一根烟,笔直的烟身摸来摸去,分辨出滤嘴一端,捏住,按住火机点。 “喂,送我嘴里啊,捏手里点仙女棒?” 阿离小脸红,心想先点再吸不也一样啊。 不敢忤逆,举起来送到江叔叔嘴边。 江荣七很配合,偏了下头,咬住那烟,温热嘴唇碰到她的指尖。 阿离举起火机,把烟点燃,兢兢业业。 就要撤,江荣七叫住她,“别动,看着我。” 两人离得很近,江叔叔说话时气息打在她脸上。 阿离鬼使神差,硬着头皮,目光上移,对上那双墨绿的凉眸,这个距离看……眼睛好漂亮,像两颗绿盈盈的宝石。 正发愣,就见这人坏笑一下,吸一口烟,对准她吐出来。 阿离猛咳一阵躲开,好气。 “江叔叔……你故意!” “娇气。”江荣七哼哼,打开空气净化。 阿离不想理他了,但是又不放心。 “江叔叔,吸烟有害健康,您……注意一点。” 她本来想说您老人家别吸了当心早死,但是没好意思太直白。 江荣七叼着烟笑,“怕我抽烟抽死啊?” “……”您还挺了解我的心声。 “您别抱有侥幸心理,吸烟不好。” “不好的事多了,这也不做那也不做,干脆别活了。” 阿离无言以对,不理他。 只是这味道她实在不喜欢,开了净化,还是能闻到。 “江叔叔,能不能开窗?” “窗户坏了,开不了。二手车嘛,都有毛病。”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 过了一会,江荣七开口,“阿离,我不可能不抽烟的,你要学会适应。” “哦。”阿离不开心应着。 心想我适应什么啊,你爱抽抽吧,和我有咩关系啊。 看小阿离乖乖的,江荣七心情不错,路上哼起了歌。 可能他唱歌走调,阿离也没认出来是哪首。 很快到了皇冠酒店。 门童接走车,江荣七领着阿离进入。 夜已深,空气中埋着躁动。 几对情侣在大堂亲密搂抱,精英打扮的中年男士带若干莺莺燕燕开房…… 江荣七没有提前吩咐,刘经理和服务生都没来。 阿离背着书包,跟着江叔叔上电梯,进入套房。 隐隐有点紧张,但是一想到江叔叔,又很放心。 “我洗个澡,你自己玩,酒柜里看上哪瓶自己先开。” 江荣七脱了西装外套,头也不回进入卧室。 车上硬了一路,搞了些擦边,但根本不够。 需要一个冷水澡。 30舌吻1 po18w.v ip 洗完澡出来,就见小阿离一个人窝在沙发,托腮发呆。 茶几上摆着一排四五瓶酒。 江荣七穿居家服在旁边坐下,瞄了一眼正色道,“奥本,格兰杰,麦卡伦,一晚上都喝完你受不了。” 随手抽出一瓶摆到前面,“还是喝山崎。” “哦。” “开吧。”他伸了个懒腰。 “……不会开,等你出来了开。”阿离老实承认。 江荣七气笑,“小废物。拿开瓶器来,在酒柜最下面一层。” 阿离灰突突跑去拿东西。 拿了开瓶器回来,茶几上多了一个漂亮盒子,阿离认得字母。 “江叔叔,这是?”她欣喜坐下。 “瑞士手工巧克力,高尔夫的奖励。” “谢谢江叔叔!”更多免费好文尽在:g b 84.co m 阿离等不及拆了巧克力盒子,取出一块剥了纸送嘴里。 美味呀,眼睛享受地眯起来。 江荣七笑了笑,果然没买错,小馋猫。 娴熟地开了山崎,给两只酒杯每只灌满。 自己在家喝,过瘾最重要。 “巧克力搭配酒,味道好一些。如果太烈,给你掺点水?” “不用啦,江叔叔,这次我会小口小口喝。” 阿离干脆盘腿坐在地,趴在茶几,抱住酒杯,小脑袋凑过去抿一口。 “嗯,慢慢喝。”江荣七大腿叉开,靠在沙发,手托酒杯自己喝着。 无话可说,那便不说,反正今夜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一趟过来,其实早有打算。 本来只是把巧克力拿给她。 喝酒什么的,在计划之外。 从来没想到阿离和他口味一样,喜欢威士忌,明明之前怕得跟什么似的。 这是不是也说明,外表柔柔弱弱的女人,骨子里其实很烈? 这么一想,还挺带劲的。 江荣七坐在沙发角落,安静地喝酒。 沉静的眸子落在脚边的女孩身上。 看她喝了一杯,又倒一杯,喝完,又倒。 江荣七微蹙眉。 这傻女,他不叫停,她就不知道停啊?以为自己酒量很大? 这酒,连他都只喝两杯啊。 江荣七抬脚踢踢她的手,阿离反应已经很慢,空酒杯啪嗒掉地上,滚出很远。 “叁杯够了,再喝醉死。” “嗯哼……”阿离捂着小嘴,打了个嗝儿,晕头转向去找地面的酒杯。 酒杯滚到江荣七这边,他的长腿正好挡住小过道。 阿离慢吞吞转过身,动作间多了媚态,趴在地上要跨过他的腿。 江荣七不动,她过不去,小手伸长也够不到。 “江叔叔,给我……”阿离小声呢喃。 小手抱着他的腿,四肢着地的姿势,小脑袋蹭着他。 “给我……我要……”娇滴滴媚得掐出水,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腿上,低低哀求。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她这么了呢。 “要什么?”江荣七纹丝不动,坐在那里若尊贵雕塑。 “要喝酒,要酒……” 小东西醉的厉害,早就不知今夕何夕,但是不忘惦记她的酒。 老母的,他才知道,这女仔不仅是个小馋猫,还是个小酒鬼! “趴地上找什么?酒不在地上。” “啊?”阿离呆呆的,抬起小脑袋,向声音的方向望去。 江荣七暗绿眸底掀起巨浪,轻摇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酒液在灯下闪烁诱人。 “酒在我这儿,想要?” “嗯嗯嗯。”阿离点头,吞了吞口水,眼中只有那酒。 “过来。” 阿离听话地爬上沙发,爬过去,小手也不知摸在哪儿了,江荣七动了动腿,眸色愈深。 “想喝?”他问。 “嗯嗯嗯。”阿离眼巴巴盯着他手里的酒杯,小手摸上去,盖在他的大手上,摸来摸去,却也掰不开。 “那就喝。” 可是江荣七不动,阿离只好扒着他的手,小嘴巴凑过去找杯沿。 江荣七哪里让她轻易得到? 她凑近,他就将杯子后移,她又凑近更多。 几次叁番,傻傻的阿离不知自己已经趴在江荣七身上,两腿叉开夹着他的腰,胸前柔柔的两团啊,那么大,那么软。 “给我呀……江叔叔……”阿离几次喝不到,委屈地要哭出来。 眼神迷离,表情恍惚,一副醉透的模样。 “给你什么?”江荣七隐隐燥热。 她知不知,自己在说什么话?这种话怎么能轻易对男人说? “给你这个?”江荣七抬起酒杯,扬起脖子,当着她的面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啊……别……”阿离急了,爬上去,抠他的嘴,越凑越近。 江荣七微微张嘴,里面有浓郁的黄色液体流出。 阿离心疼浪费,急切地将小嘴凑上去,去接那酒。 软软的小嘴包住江荣七的唇角。 31舌吻2 再忍就不是男人。 滚烫大手捏住小下巴,凉薄的男人唇紧紧贴上她的。 小阿离呆呆张嘴,他长舌敲开牙关,将口中的酒液缓缓度过去。 “嗯唔……”小酒鬼不知发生什么,只大大张开嘴,舔着那沾满酒水的舌头,贪婪地吞咽。 江荣七引导着她的舌头,强势席卷一切,嘴唇将她的小嘴裹得严丝合缝,和她抢两人嘴里余下的津液。 “嗯哼……嗯……” 阿离不太舒服扭着屁股,小手推来推去,江荣七把她稳稳按到自己腰间。 “再动办了你。”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扯,声音已经沙哑暗沉。 阿离似乎吓到,安静下来,大眼睛迷离湿润,软软窝在他怀里,晕晕乎乎,任他里里外外蹂躏小嘴。 江荣七实在有些上头,他也喜欢酒,女仔嘴里都是威士忌的味道,醉人得很。 再加上这样的寂寞夜,男女独处,酒精迷人,她又那样各种挑逗…… 酒杯早就丢到地上,单手托着她的小屁股,换了个姿势,把阿离摆在沙发背靠住,他翻身骑着她,强势压下去,撩开头发,托住小脑袋,继续吮吃。 舔来舔去,那张小嘴像布丁,软软滑滑,散着酒精香,上佳的甜品,怎么也吃不够。 而下面,本来洗了凉水澡已经下去。 结果又硬了,老母。 咚咚咚。 咚咚咚。 门被敲响。 “大佬?”阿海担忧,直接刷开门进来。 不料看到大佬骑着妹妹仔在办事,从他这个方向看,两人正打得火热。 震惊肯定是震惊的……这他喵的也太快了! 几小时不见,直接弄上床了?大佬这么猛,妹妹仔能不能受得住啊? “滚!”江荣七一声呵斥,搞人的姿势都没变。 阿海默默给大佬竖了个大拇指,一言不发退出,把门关紧。 静静在外面候着,等大佬完事。 走是不能走的,老葡京那边出了麻烦,几个老外出老千,被抓住后扬言自己是大使人员,还拿出了证件。 要放以前,管他是谁,先砍一只手。 但大佬吩咐过,最近涉外事件敏感,尽量不见血。 阿海这才来找。 谁知一来就撞破大佬的好事,搞得他好尴尬! 套房内。 江荣七趴在阿离身上喘了一会,大手整理了下她的头发。 白白的小脸透着醉红,大眼睛迷离,早就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在他怀里小小一只,软软绵绵,爱不释手,实在惹人心乱。 阿海要是不来,他可能都不会停下。 长臂将她捞起来,横抱着送进卧室。 放到他床上,给这醉鬼脱了鞋,盖上被子。 撑在床边看她那张小脸,大手抚摸上去,蹭那被蹂躏得鲜红的小嘴。 越看越有味道,醉酒后,眉间的清淡被媚态取代,是他喜欢的类型。 关系中,男人对自己想要什么都是很清楚的。 江荣七更不例外。 小阿离太软,叫他“江叔叔”太动听,他要的不止是一次尝个鲜。 这傻女像兔子,弄惊了就跑了,一次之后没有第二次,他血亏。 人像酒,要慢慢养熟,到时候的体验才是极致的。 强者有耐心,不执着于眼前。 江荣七换了衣服,拿了枪,打开套房门。 阿海在外面候着。 “大佬,是老葡京那边……”阿海立即介绍情况。 “哪国的?” “美国人。” “给韦总督打电话,吃了我的饭,总得发挥用处。” “是,大佬。” 两人离开酒店,黑色宾利启动,如夜行者穿梭于大街。 打完电话,阿海的八卦之心燃起。 “大佬啊,你和妹妹仔……” “她醉着。” 阿海心想你趁人之危啊。 “别乱说,明天她都不记得。”江荣七揉揉太阳穴,唇角倒是勾起。 阿海应下。 过一会又问,“大佬,什么感觉?终于吃到嘴?” 江荣七轻笑,“也就只是吃到了嘴。”倒也足够他回味很久。 阿海一寻思,所以就只亲亲小嘴?比直接上床更震惊了。 醉成这样你都不上? “大佬,你这咩意思,我不懂了。” “不急一时之快,泡妞要先摸性格,小阿离表面柔弱,实则一个小烈妇,今天破了她,明天就要和我绝交。对于这种女人,慢慢养,等她舒服放松了,戒心消除,以后做什么都愿意。” “哦,原来如此,妹妹仔现在的确没之前怕你了,今天还专门问你哈哈,一定是想你。你自那天请客之后玩了一手消失,也是有用,今天就主动跟你回酒店喝酒。”阿海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佬能做大佬,的确不是一般人! 江荣七哼了一声,轻笑,“养是要养,可是也馋。” 阿海挠挠头,馋了还不吃啊,大佬的世界他们马仔不懂。 32法是我的天敌 深夜,老葡京娱乐城。 江荣七提着枪过来,韦总督已经到了,正和几个美国人沟通,气氛和谐,大有退钱和解的意思。 旁边几个马仔看不下去,阿南气不迭出头。 “出老千就是出老千,管你哪国人,我们的规矩就是断一只手!兄弟们,给我按住!” “大佬来了!” 阿海忙喊一声通报,阿南这个暴脾气,别又惹出麻烦。 众人目光移过来,马仔们自动散出一条过道。 “大佬!”一众齐齐问候,颇有怨气和委屈。 阿南顶着鸡冠头过来,怒气冲冲,“大佬,美国佬怎么办?姓韦的带了条子来,到底什么意思?我们动不动手?” “都退下。”江荣七低沉吩咐。 他披黑大衣,长腿上前,如夜神降临,五官沉寂,气场俨然,绿眸寂静威慑,扫过之处瞬间安静如鸡。 一切尽在大佬掌控。 阿南看到大佬手中的枪,稍稍放心。 江荣七淡淡扫一眼韦总督,“几个赌徒而已,韦总督怕什么?你这般退让,现在都知葡萄牙政府是软柿子人人拿捏。” 韦总督叹一口气,和事佬难当。 “几位大使或许不知,大使的身份对政府来说,是免罪金牌,但对我来说,屁都不是。” 江荣七摸出一支烟,颇悠闲,阿南凑上去点燃。 “你就嘴硬!一个娱乐城老板有多大本事?今天不放我们走,我们就上报母国,升级事件,这算一起涉外冲突!后果严重!” 江荣七轻笑,环视四周,挤满了韦总督带来的警察和他的马仔,围着中间三位大腹便便美国人,谁也不敢碰。 马仔们忍得牙痒痒,就等他一声令下动手了。 江荣七还没开口,阿南直接怼了回去。 “一听就是新来的,踏入老葡京之前,或许打听一下,七爷是谁!澳门总督都要看他眼色!” 美国人稍稍收声,但还是不服,“法治社会,你们不能乱来,我们是美国人,受美国法律保护,钱退给你们,我们要全身而退,不能受伤!” 马仔们已经蠢蠢欲动,实在想要动手。 江荣七抬抬手,稳住他们。 抬起长腿上前,缓步靠近三人,他身材宽阔高大,高他们一头,步伐稳健霸道阴测,周遭一股凌人杀气。 那三人被他摄到,微微后撤,“你,你做什么?” 江荣七轻轻笑,指向旁边,言语礼貌却尽是威胁。 “大使先生们,好好看看韦总督,他代表澳门白道,遵纪守法遇事讲理,现在,他立在一旁,给我让路。 “这是黑社会七爷的赌场,法是我的天敌,事件升级,世道大乱?正合我意!我们祖先一句老话,乱世出枭雄,我就是那枭雄! “踏进这个地方,不守我的规矩,你是谁都没用。 “阿南,动手。” 江荣七长腿一踹,赌桌飞出去,三个美国人卡在墙上。 马仔们得令,抄出砍刀,揪住三人,配合绝佳,凄惨的叫声中血液飞溅,三只手啪啪落地。 “啊!啊!我们会报案,会告诉美国政府!你等死吧!” 这些无脑赌徒,江荣七实在失了兴趣,漆黑手枪在手里把玩。 阿海在旁边开口。 “阿里·戴维斯,女儿在兰芳幼儿园,妻子任职立顿高中,母亲上周来到澳门旅游。” “斯通·华莱士,家住XX街XX号,常年嫖娼生活糜烂,染上毒瘾最近缺钱?” “大卫·德·利尔·鲁马尔,祖籍葡萄牙,你祖父母最近身体可好?” “你,你怎么知道?”三人大惊失色。 阿南得意解释,“呵呵,澳门的大小事,没有大佬不知道的!就连你们家大门朝哪个方向,情妇内裤什么颜色,大佬都心知肚明!捡了手,赶紧滚,现在去医院,还能给你接上!” 三人慌张拿了自己的手,屁滚尿流逃走。 报案什么的,想都不敢想,是电讯跑得快,还是黑社会的枪子儿快? 解决一件事,江荣七面色不改,一如冷峻。 “一晚上因为这事,生意全停,损失千万流水,逼我和韦总督现身。阿南阿海,这背后还有人,查。” “大佬,上次新濠天地场子闹事,只查到与江警官那一支有关,但后来线索中断。今次或许是他们的二次尝试。他们想要什么?” 自老许出事,江荣七早就隐隐猜测,埋了十几年的雷,终于要爆了。 今夜,又是一次底线试探。 上次收买斧头帮帮主,今次怂恿美国大使? 背后的人是谁,手未免伸太长。 绿眸幽暗,镇静中带着可怖杀意。 “呵,我江荣七的东西,想要,死路一条。” 阿南阿海在一边,纷纷打冷颤。 很久都没见大佬这般动怒。 就像是,带着滔天的恨与仇,仿佛他整个人,几十年来由这恨滋养。 心心念念,刺骨剜心。 大佬,到底在恨什么? 33紧急避孕药 黎明将近。 留下阿南阿海收拾残局,江荣七离开老葡京,一人回酒店。 刚进大堂,刘经理面带忧色,汇报有人找他,已经安排在酒廊等候。 “谁?” “他只讲自己姓许。” 江荣七蹙眉,这个关头,老许来做什么? “人好固执,非要见您,赶不走啦。”刘经理微有抱怨。 老许退隐多年,如今帮内鲜有人知他姓名。 刘经理只是拿薪水的打工人,都算不上江荣七手下,更不可能听说过他。 江荣七脱了大衣递给刘经理,不多言,“衣服拿上去,送早餐,弄点缓解宿醉的饮料。” “饮料?”刘经理没听懂。 据他所知,七爷不喝饮料啊? 再看七爷这头脑清晰的模样,哪有宿醉? 江荣七正色解释,“女仔爱喝的那种,椰汁、蜂蜜水什么,有的都弄上。” 刘经理怔了两秒,突然明白。 “是,七爷,我就安排!” 嗨呀,他这年纪一大,反应迟钝。 七爷昨晚肯定带人回来。 带的人么,还能有谁?那位白白净净的妹妹仔嘛。 此女仔刘经理印象深刻,乖乖小小清纯模样,极有礼貌叫他“经理叔叔”,从头到脚可爱到融化。 七爷亲自带来两次,过夜后安排专车送人,少有的上心。 后来听说,七爷竟破例去女仔家做客,给足面子。 刘经理调动浪漫细胞,不难想象昨夜场景: 那一定是先推杯换盏甜甜蜜蜜,后干柴烈火轰轰烈烈。 七爷生猛进攻,妹妹仔欲拒还迎,最后投降于七爷的热情霸道,噼里啪啦为爱鼓掌,情深意浓一次又一次! 嗯,一定是这样! 刘经理猛点头露出欣慰笑容,精神抖擞开始一天的工作。 …… “七爷!”老许终于见到江荣七,挣扎要下轮椅。 干瘦的四肢打着石膏,难以支撑人体,多亏一旁护工搀扶,他没跌倒,但身体虚弱,一番折腾累得大口喘气。 “无关系,你坐。”江荣七就坐对面沙发,气压略低。 随手解开衬衫上面三颗扣,露出精悍肌肉,袖口已经堆积褶皱,几丝疲态。 他没说话,靠在沙发垂眸静坐,威严等老许开口。 老许知规矩,自报来意。 “七爷,不瞒您说,我此行为阿妹。前次被捉住折磨,是我罪有应得,我都认!但您知,阿霆早就离世,如今他同僚回归闹事,您莫恨屋及乌,对阿妹出手!” 老许一把鼻涕一把泪。 江荣七只觉耳朵生茧,“你讲什么乱七八糟?” 老母,通宵没睡,这会脑子沉,一个字都听不懂。 “七爷,阿妹是阿霆的女,你记恨阿霆,但我将阿妹带大,这世上只有我护她!如今您将她带离我身边,究竟为何?我只是卑微下人,但该说的都要说,你们勿手足相残,切勿!” 老许回忆往昔峥嵘,痛心疾首。 江荣七眨眨眼,听懂几分,老许以为他要动阿离。 难怪老许这样想,这个档口,用她这枚棋,出其不意,是最佳方案。 当然,前提是他想动。 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 行走江湖“义”字当先,男子顶天立地,怎能让妇孺挡枪? 昨夜的酒劲突然上来了,他掐眉心,头昏脑胀。 “不会。”他说,略烦,“不会让她有事。” 老许似信非信,“七爷您认真?” “老许,你只顾养伤,莫管其他。我知谁是敌,阿离跟我,就是我的人,我会护。” 江荣七眸光沉沉看向老许,不知他有无听懂第二层意思。 这话,是对老许的承诺,也是对她的承诺。 在他身边,护她一世周全。 那边老许终于放心,松一口气。 “感谢七爷,阿离有您太幸运。我还有一事相求……” “讲。” 江荣七对老许耐心,毕竟是当年的忠诚手下,有大功,他都记得。 “七爷,阿霆同僚今次来扰,必为当年之事,那事细节我最清楚,我请求立刻回到您身边,老骥再战,助您查出幕后人,解决祸端!” 江荣七蹙眉不悦,“你凑什么热闹?” “七爷,请许我——” “不许。”江荣七起身,“你已金盆洗手,江湖规矩,一旦退出终生无返。帮有帮规,你以为过家家闹着玩?” “可是——” “没有借口,如今我不是你大佬,帮内事与你无关,勿乱打听。就这样,刘经理送你。” 江荣七大步离开。 老许坐在轮椅,目送七爷伟岸背影,只恨自己无能。 当年,他虽立功,却也埋下隐患。 如今这隐患给帮内造成困扰,他心不安。 爷啊,这事不会让您独扛,老朽还能再战。 老朽一定出战。 …… 江荣七回到他的总统套房。 几丝黎明微光潜入,逃过沉重的遮光窗帘,在象牙白的墙壁打出金色格子,轻轻摇曳。 江荣七习惯性伸手,拉紧帘子,光线消失。 他更习惯黑暗。 刘经理办事利落,会客室已经摆好早餐车。 掀开盖子瞧一眼,菜品还不错。 茶几上摆好一排热饮,七八杯各种口味,贴着标签:蜂蜜柠檬、椰汁、薄荷绿茶、西瓜汁…… 他挑挑眉,西瓜汁也能缓解宿醉啊,头回知道。 江荣七正好口渴,大手盘旋稍许,最终捏住那杯红汁,有点嫌弃,但还是仰头灌掉一半。 掂着杯子移步卧室门口,拧开把手,就见床上小阿离还在睡。 背着门的方向,侧身窝成一团,枕头上一滩如水墨色长发,腰身被蚕丝被裹住,隐隐有点腰线…… 但还是瘦得笔直。 吃那么多,都长哪儿了啊?昨天摸了屁股也挺小的。 也就胸前有点肉。 他哼哼,退出,关上门。 坐到沙发,从餐车取了早餐摆出来。 刘经理有眼色,知道弄双人份的早餐。 其中一份是江荣七爱吃的,葡挞、鲜虾云吞面,加水果拼盘。 翻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刘经理其实给他弄了单独的茶饮和咖啡,放在最里面。 不过他喝不下了,没动那些。 正要推开,就见茶饮旁边有东西。 拿过来看,一个白色药盒,Postinor,紧急避孕药。 他熟悉,没用套的话,之前的女人都给吃的这个。 江荣七捏着药盒,皱了下眉,扫一眼紧闭的卧室门。 刘经理……有点太聪明了。 34澳门就有黑社会 药盒放回原处,坐下解决早餐。 云吞面味道较重,很快房间里香气浓郁。 连汤一起喝完,疲乏和酒醉略解。 刚放下碗,卧室门开了。 一只乱糟糟的小脑袋探出来,眼睛还没睁开,梦游一般,小鼻子已经灵活嗅来嗅去,像只觅食的小仓鼠。 江荣七目光幽幽落在她领口,沉沉开口,“衣服穿好再出来。” “哦……”小阿离耷拉着嘴,转身回去。 也不理人,也不叫江叔叔。 江荣七强悍似铁的男人心脏有一瞬间忐忑。 这妞不会记得昨晚?都醉成那德行了…… 事实证明小阿离只是有起床气。 洗漱完再出来的时候,又恢复了怂怂的模样。 “江叔叔,谢谢您昨晚收留我,我没给您添麻烦吧?” 阿离穿戴好,头发重新扎成丸子,坐到他对面,有点手足无措。 麻蛋,昨晚又双叒叕断片了! 江叔叔必然对她十二分无语! 江荣七拳头抵嘴,“咳,不麻烦,你酒量不行,醉了就睡。我昨晚有事,也是刚回来。” “哦哦哦。”阿离憨憨点头。 这事太尴尬,她也不想多聊。 “吃饭吧,喝点饮料,解酒。” 江荣七随手一指,桌上那一溜豪华排排坐饮品玲琅满目。 阿离吞吞口水,优雅抬手,笑着取走一杯椰汁。 江荣七扫一眼,看穿她心思,“先喝点再食,食完早餐,剩下的你打包带走。” “谢谢江叔叔,嘿嘿。” 阿离娇憨,小手趁他不注意又偷摸了一杯香蕉牛奶过去。 嗯……刘经理还挺懂,这些饮料,果然是小姑娘喜欢的。 江荣七知道她羞,支着头歪过去,假装没看到她又偷一杯。 他早就吃完,坐在那儿没事干,又不想走,干脆摸出烟点上。 西裤长腿大剌剌叉开,衬衫小臂挽起,两肘闲闲支腿,坐落如威严雕塑。 修长指节夹着烟,慵懒坐着,时不时烟送嘴里吸一口,也不说话,有一搭没一搭观赏对面的小仓鼠进食。 白雾飘渺,绿眸静静。 小阿离,似乎很好养活。 不见她挑食,喂什么都吃,吃什么都香。 吃完便呼呼大睡,睡醒什么都不记得。 这能耐,江荣七还挺羡慕的。 “最近功课多么?” “唔唔……”阿离摇摇头,囫囵咽下嘴里的猪扒包,油光锃亮的小嘴一张一合,“不多,已经期末考完,这礼拜无讲新内容,半月后放暑假。” “暑假有什么计划?” “本来阿叔出海顺便教我开船。可惜阿叔受伤,我们的船也报废。” “喜欢船?” 阿离点头,有点害羞,“小说故事里的海盗,都有开船。” “喜欢海盗?”江荣七吸了口烟,目光微灼。 阿离老实回答,“快意恩仇,绿林好汉,仗义行侠,这些故事谁不喜欢。” “不会觉得,他们是恶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该天打雷劈。” 阿离微思忖,“我认为不可一概而论,就像故事片里警察有坏人,海盗也有好人,《金银岛》里同船有人谋财害命,也有人把同伴性命放在首位。” “所以,你喜欢好人。” 阿离觉得这问题莫名,但还是认真回答,“是啊。” “你觉得黑社会有好人吗?” 阿离抿嘴,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看过故事片……” “澳门就有黑社会啊,你觉得他们怎样?” 阿离想起那日误撞杀人、两百块封口费、鸡头叔叔、黑龙巷的流氓。 带起恐怖记忆,心中后怕,小脸有点白,“我、我不知道……” 她这反应太明显,江荣七嘴角一丝嘲讽,懒散掸烟灰,吐一口烟,绿眸看她,笑意淡漠。 “无事,你只顾正常生活,不会遇到他们。” “哦。” 35我不用搞妞啊,妞扑上来求我搞 进入暑假。 7月3日,林家俊18岁生日,邀请全班同学开趴。 他是班长一呼百应,大家自然捧场庆生。 阿离兴趣不高,但听说大排场,又有国外私厨掌勺,忍不住想蹭一顿饭。 刘妈厨艺不错,但都是家常菜。 可能被皇冠酒店惯坏,阿离现在吃普通饭菜索然无味。 每天都在想念江叔叔的大餐,葡挞、烧烤、美酒…… 但江叔叔已经半个月不出现了。 不会已经把她忘了吧? 阿离心里涩涩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同学们约定下午2点在学校门口见面,由林家俊派车统一接去酒店。 阿离到晚了,林家俊正把最后一个同学送进大巴车。 啪,大巴关门。 林家俊扭头看到她,笑着跑来,“许阿离,我就知道你会来!” 阿离今天穿米黄色碎花连衣裙,一身清爽,黑色布鞋露出脚背,立在那里文文静静。 “对不起,我家那条街翻修,绕远啦。生日快乐,林家俊。”阿离脸红。 蹭饭还迟到,说不过去…… “没事啦,大巴人满,你搭我车。” 林家俊瘦高矫健,高她一头,逆光之下,帅气的脸像镀层金边,额前碎刘海,看着她,笑意很深。 他往旁边一指,一辆敞篷跑车停在大巴前方,造型流畅,尾翼骚气高高抬起,车身浅绿色。 车在远,视野中占据一个绿点,阿离下意识觉得这个颜色不正。 她知道一种很漂亮的绿,深邃胜宝石,把人吸进去。 那是一双暗绿的眸,眼尾天生带笑,慵懒痞坏…… 心跳莫名加快。 上帝真是不公平,一个老男人,眼睛生那么好看做甚? 阿离跟在林家俊后面心不在焉,上了副驾。 “许阿离,系一下安全——” 林家俊刚要提醒,阿离已经熟练扣好安全带。 江叔叔教过她,这种与性命息息相关的事,她才不敢忽略。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况且林家俊的车技,她不放心。 谁知他是不是上周才拿驾照啊? 林家俊闭了嘴,发动车子。 看她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许阿离不是第一次坐这种车。 据他所知,许阿离家境普通,许叔叔是渔民,名下只有一艘渔船。 结果看到他的限量版法拉利F50都不带眨眼。 许阿离是经常坐谁的车? 学校经常有女生被社会人士包养,单他知道的身边人,江叔就搞过艺术班的班花。 许阿离呢? 这么纯,一身学生气,丝毫不引人注目。 也就他慧眼识珠,早早发现这块璞玉。 像江叔那些老男人,找学生妹也只找性感款。 到底是谁,抢先一步?她还是不是……嗯? “许阿离,一会我们去威尼斯人酒店,我包了一个大房间,在顶层,够我们所有人玩一晚上。” 林家俊路上介绍,眼神瞄过来。 “好啊。”阿离礼貌微笑,并不是很受震撼,心里想着蹭完饭找个时间溜。 林家俊稍稍气馁,接下来一路绞尽脑汁找话说,阿离礼貌回应。 很快到威尼斯人酒店。 据说这是美国人开的,比皇冠酒店更国际化,大堂里来来往往很多人说英语。 前台经理一律西方面孔。 林家俊和一众同学进入,前台拿卡,乘电梯上楼。 顶层总统套房,大落地窗视野无限好,700多平,4个卧室,足够容纳所有人。 青少年们本就好动,一进房间,自助餐已经摆了好几桌,大家闹哄哄拉着林家俊过去吃喝玩乐,进不同卧室玩游戏。 阿离眼中只剩下食物,拿了盘子和刀叉兜兜转转觅食。 刚吃了一点,隔壁房间响起一阵哄闹声。 “答应她,答应她!”一群人起哄。 阿离扭头看,就见林家俊走出来,拽着身后一个高马尾女生。 “陈婴,你别这样。”林家俊把她拉到窗边角落,小声对话,“我们只是朋友,我们之间不会有其他。” “林家俊,我第一次都给你了!”陈婴声音激动。 阿离离得远,但这边人少,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啧……八卦小火苗在燃烧。 陈婴是插班生,内地来的,身段火辣很漂亮,前段时间和林家俊走得近。 “那天是个误会,我不记得了……” “我怀孕了,你知道吗?你的种!你要么认下孩子,要么和我交往,毕业之后结婚。我家世清白,被你强占算怎么回事?”陈婴性格刚烈,嘴上不会吃亏。 林家俊怔了两秒,坚决否定,“孩子不能要!” “不想要孩子,那你和我交往!” “不可能!”林家俊突然换副面孔,声音多了副阴狠劲儿,凑到她耳边低声。 “陈婴,不要不识好歹,你一个内地来的,无依无靠,澳门我认识人,不要惹我,否则让你一天也呆不下去。” 后面两人又说了什么,陈婴捂着脸跑出套房。 林家俊叹口气,追出去。 阿离很有眼色,端着装满食物的餐盘让了让路。 林家俊这才看到阿离,脸色略尴尬,她肯定都听到了。 “许阿离,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没关系,我没听到。”阿离傻傻点头。 林家俊当然不信她没听到,帅脸颓废,没时间解释,跑着追出去。 一路电梯下行到大堂,陈婴已经没影。 林家俊立在原地搓脸,今天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计划全打乱。 突然头顶一道声音响起。 “你的妞?” 林家俊抬头,竟然是江叔,高大颀长,嘴里叼着烟,身后跟着阿南和阿海,像是来办事。 林家俊礼貌叫一声“南哥”“海哥”,然后叹气。 “也不是。”终于找到人倾诉,“我根本不记得发生咩事。女同学今日突然同我表白,要和我拍拖,还说宝宝是我的。我真是冤枉到爆。” “哦?”江荣七略显惊讶,似笑非笑,给他递根烟,“男人么,这种事以后更多,处理好就行。” “江叔,我怎么办?本来今日计划向另一女生表白,结果被她听到糗事!”林家俊轻车熟路点烟吸一口。 江荣七抬抬眼皮,缓缓吐烟雾,“之前那妞?还没搞定?俊仔,年纪轻轻就搞不动了?” “她胆子小啦,我想慢慢来,找准时机再出手,不然把人吓跑,以后再没机会。” 江荣七轻笑,这仔还挺了解那傻女。 “怎么江叔?你觉得不妥?”林家俊追问,虚心取经,“教教我啦,你妞那么多,都怎么搞定的?” “唔,你都知我,我不用搞妞啊,妞扑上来求我搞。”江荣七打死也不分享泡妞技巧了! 林家俊扶额,这信息毫无用处啊,您老人家又凡尔赛! “江叔,那我上去了。” “一条建议,”江荣七想了一会,开金口,“先把身边麻烦处理干净,女人喜欢做独一无二。两头吃,反而两手空。” 林家俊陷入深思,缓缓点头。 36妹妹仔一通脑补猛如虎 ji za i6.c om 林家俊回来的时候,阿离还在不断往嘴里塞食物。 各种小点心,味道新奇,根本吃不够。 “许阿离,这些味道还好?我请了法国糕点师。”林家俊到她旁边搭话。 “谢谢,特别美味!”阿离冲他笑笑。 林家俊看着她眯起笑眼,小脸白白净净,赏心悦目的,他默默关注很久了。 心想真可惜,明明今天就能到手。 但他选择听江叔的建议,先把陈婴处理了,再一身轻松来找许阿离。 “喜欢就好。许阿离,希望你不介意我问,你有男朋友吗?” “无啊。”阿离随口应着,挑一块粉色马卡龙送到嘴。 “那就好。你先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家?” “好啊。” 林家俊拿出酒店配备的gameboy游戏机,坐在沙发开始打游戏。 没打一会,突然有人举着电话冲过来。 “林家俊,你快去,陈婴要跳江!” “什么?”林家俊接过电话听了一会,匆忙跑出去。 剩下的同学们也一锅乱,有的跟着林家俊一起去,剩下的留着也没意思,结伴回家。 阿离继续呆这里也不好,跟着同学们下楼,不忘偷偷包两块马卡龙带走。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z ai7. co m 正思考坐哪班公交回家,就看到大堂里的阿海叔叔向她招手。 她眼前一亮,小跑过去。 “阿海叔叔!” “许小姐,巧啦,你也在。”阿海笑着。 “那个……”阿离四处看。 “江生在车里啦,我们的新船正要下水,想不想看?可以带你去。” “好啊。”阿离猛点小脑袋,江叔叔竟然在等她,“阿海叔叔,那我们快走。” 阿海笑笑,带头往外去。 还是那辆二手黑宾利,她都见过了,也不惊讶。 阿海打开后排门,果然江叔叔威严的身躯在最里,漂亮的绿眸斜过来看一眼,手指夹着烟勾了勾,带点痞气。 阿离忙坐进去,小脸抑制不住微笑,“江叔叔,好巧,您也在。” “嗯,放暑假了?”江荣七一如既往威严,跟人寒暄也淡漠,但阿离感觉他心情不错,体态放松,至少气场没那么吓人了。 阿离恭恭敬敬回答,“刚放暑假,今天同学过生日,我来蹭一顿饭,嘿嘿。” 江荣七斜过来一眼,“好吃?” “特别好吃!江叔叔,我偷偷带了马卡龙出来,您要不要尝?”阿离以为他馋,提出分享。 江荣七哼哼,破马卡龙,有什么好吃的,一堆工业糖。 开口却是,“给我尝尝。” 江荣七今天衬衫马夹领带,西裤笔直熨帖,一副正儿八经的打扮,像商务精英。 腿上一张折起来的报纸,新鲜的油墨味。 阿离从小包里掏出一个纸盒,小心翼翼打开,取出一只蓝色马卡龙递过去。 江荣七没接,阿离想放报纸上,江荣七把报纸扔到一边。 “脏,借你手用。”江荣七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 阿离秒懂,江叔叔是个啰嗦人啦,吃东西讲究嘞。 她挪挪小屁股,坐过去一点,手举更高,送到江叔叔嘴边。 江荣七这才满意,偏过头来,大口咬住那东西,干净利落一口吃掉。 阿离耳朵通红,缩回手,指尖微颤。 江叔叔刚才无意咬到她的手指,没有太用力,并不疼,可是一股酥麻,好奇怪的感觉。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手里捏着纸盒,心跳有点快。 许阿离,你又在想什么鬼东西啦? “江、江叔叔,好吃吗?”她磕磕巴巴问。 江荣七皱眉,果然是破玩意,齁死了。 勉强吞下去,“难吃。” 阿离撅小嘴,低声嘟囔,“难吃还吃。”浪费她一颗马卡龙。 “我不喜欢甜的。” “哦。”阿离点点头,是她失误,她不知道人家喜欢吃什么,硬送。 江叔叔品尝一口,是给她面子。 “那您喜欢吃什么呢?” “我喜欢你就给?” 阿离懵了,“应该是吧,但是您喜欢吃的,我不一定买得起……” 江荣七手肘搭在窗沿,往外面掸烟灰。 暗眸微波,沉思一会,“不用买,你有。” 阿离摇头,“我应该没有,我得现做。” 江荣七看她一眼,眸子晦暗不明,“我喜欢白白嫩嫩的。” 阿离点头,“哦,我知了。” 白白嫩嗯还不甜,应该是豆腐或者马蹄糕。 倒也不麻烦,她可以试着学。 阿离支着小脑袋认真思考。 江荣七看她这模样,还真打算做饭了? 嗤笑,“你知个屁。” 骚话都听不懂,搞得他无聊。 不如说正事,“新船下水,今日良辰放鞭炮,拜妈祖,点龙眼,人很多,顾不上你,一会你跟着阿海,可以随便看,但别乱跑。” “哦好。是江叔叔您自己的船吗?” “算是吧,都是我的生意。” “哦,那个……您做什么生意?”阿离真的很好奇。 江荣七想了想,早晚都得告诉她,不如逐渐渗透。 “主要搞批发,外贸进出口。”至于批发的是什么鬼东西,他没提,“澳门我很多产业,我不太管,有手下人负责。” “您好厉害。”阿离由衷敬佩。 江荣七笑笑,这澳门,所有人都知他厉害。 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又不一样。 两人一路上聊着有的没的,阿海在前面开车,后视镜偷偷看大佬。 大佬心情明显阴转晴。 最近帮内不太平,那批南非钻石丢了一半,大佬发大飙。 不用大佬吩咐,阿南已经把守货的马仔在桥上挂了三天三夜。 还好今日得知钻石下落,赶来阻止交易,收回钻石,抓二五仔,砍手脚,丢江喂鱼。 事才解决,出来见妹妹仔在附近,大佬一改作风,留下等人。 妹妹仔也是神通广大,三句话让大佬散去杀气,阿海终于松口气,伴君如伴虎啊! “仪式落成后,如果有时间,给你找艘别的船开。”江荣七很大度。 “可是我不会……” “不想学了?我教你。” 阿离脱口而出,“您还会开船啊?” 张嘴就后悔了。 江叔叔这么厉害,有什么不会的?这问题显得她智商欠费…… 江荣七觉得没什么可答的,没理她,低头看报纸。 阿离坐在旁边绞着手指,小脑瓜飞速旋转。 她上次说的话,江叔叔还记得。 也没有忘记她,是不是说明……她在江叔叔面前表现不错,受到认可? 江叔叔对她寄予厚望,认为她前途无量,有心提携? 嗯,一定是这样! 阿离猛点小脑袋,她是三好学生,被师长喜爱最正常不过。 “谢谢江叔叔,我会努力表现的!”阿离突然斗志满满。 江荣七眉心一跳:…… 讲咩呢? 老子要叼你,你个呆鹅到底懂了没懂? 很快江荣七就有了答案。 懂个屁啊,正坐着傻乐呢。 此女的脑回路并不在这个维度。 这次轮到江荣七思考人生,自己到底看上了个什么玩意儿? 前面阿海一路偷听,见大佬脸色阴沉,忍不住笑出声。 大佬和妹妹仔,这俩人聊天根本牛头不对马嘴。 大佬的骚话没人接茬,妹妹仔又一通脑补猛如虎。 嗨呀,难为大佬没有当场飙脏话。 瞧瞧,忍的脸都黑了,真的好好笑! “笑你老母,好好开车!” 江荣七当然知道阿海笑什么,一脚狠踹前面椅背。 谁都能笑话他,澳门大佬的尊严还要不要了? 阿海被震得掉下椅子。 笑容凝固立刻严肃,“咳咳,是,我正开车,认真开车。” 37在老子面前,老子就是天 黑色宾利从威尼斯人酒店出发,经过路环大桥,一路畅达九澳港。 九澳港毗邻宽阔海域,位置隐蔽,远离闹市区,适合举办私密事务。 江荣七等人来时,早早有几排黑车到岗把守。 大群西装墨镜男,腰间配枪,四处踱步巡逻,彼此保持特定队形,威严戒备。 阿离隔着车窗见这森森阵势,吓得不轻,小手扒着座椅不肯下车。 江荣七将烟掐灭,丢出窗外,耐心快没了。 “保镖而已,你就当他们是个屁。” “可是好可怕……” 阿离又不傻,外面那些根本不是正经人呀。 身上板正西装,但发型奇异,各种形状颜色,脸色凶巴巴,和史密斯老师有一拼! 江荣七捏鼻梁,老母,忘了这一茬。 果然土匪就是土匪,穿什么衣服都藏不住那流里流气。 但他这大佬总不能禁止手下染发剃头纹身?他是黑社会不是托管所! 今天纯属意外,一时兴起带她玩,没想那么多,看来失策。 江荣七见识过,小阿离看着软软嫩嫩,实际小脾气又臭又硬。 现在这脾气上来,哪里还听话乖巧? 对峙这一会,江荣七已经手痒想揍人,强忍住才没直接把她扛下车。 “不去就不去,我还忙,阿海送你回家。” 不再浪费时间周旋,大手抓了西装外套下车,车门啪关闭,留下一阵阴冷。 阿离吓得小肩膀一哆嗦,眼眶迅速红了。 江叔叔变脸好吓人。 可是她就是害怕呀。 阿离委屈巴巴,缩在座位上,小手悄悄抹眼泪。 阿海后视镜见妹妹仔瘪着小嘴掉银豆豆,于心不忍。 更替大佬不甘,明明好心带妹妹仔来玩嘛,没想到人家不领情,兴头儿上搞这一出,大佬没当场骂人已经太给面子。 况且妹妹仔有点以貌取人了啊! 兄弟们看上去欠点火候,但人家已经很努力了! “咳咳,许小姐,江生多忙你也知,今天抽空找你玩,很在意你啦。莫难过啊。” “江叔叔、是不、是生我气了……”阿离抽泣,发音断断续续。 “这个,咳咳……许小姐,这件事你的确不对。要我讲啊,凡事莫要只看表面,也莫以外貌判断人好坏。外面那些兄弟,江生看重,你却戴有色眼镜,江生自然不悦。” 阿离撅小嘴,静下来想了想,阿海叔叔说的对。 她的确喜欢以貌取人。 之前以为江叔叔是坏人,如今又把江叔叔的朋友当坏人,江叔叔肯定不高兴。 “对不起,阿海叔叔。”阿离后悔莫及,“我知错……可是江叔叔走了,刚才关门好大声,他不理我……” 阿离越想越难过。 今天江叔叔教她开船,多好的机会,结果被自己搞砸。 许阿离,你个不争气的怂叉烧! “没关系啦,我带你找他,你道个歉嘛,江生一定原谅,他多宠你,你不知啊?” 宠吗?阿离懵懵点头,好像有。 江叔叔对她超级好,带她吃美食到处玩耍。 她如果连道歉都不愿意,就太没良心。 “我明白了,阿海叔叔,我会、会道歉,不能让江叔叔、一直生我气。” 阿离抹一把眼泪,看着外面的黑衣“保镖”们,面色决绝,打开车门。 还是害怕,但她相信江叔叔,江叔叔是好人,他的朋友也一定是好人。 阿海松一口气,和阿离下车。 暗处抹一把汗。 大佬马甲裹太多层,一个谎言要派生更多谎言。 可是总不能永远骗下去! 希望掉马那天,大佬有所准备,可别把自己玩死!更别连累他阿海! 他还想在阿离妹妹心中保持良好形象呢。 仪式已经开始,不远处传来鞭炮声和欢呼声。 阿海领阿离靠近声源,就见江荣七在人群最中央,拿着毛笔,沾了红墨,给龙头道具画眼睛。 最后一笔点毕,礼成,欢呼又起,司仪开始介绍后续流程。 江荣七手插裤袋而立,气场强悍,淡淡扫视四周,不怒自威,他是全场焦点。 这是他的场子,到场都是帮内自己人,这里很多底层马仔,日常工作没机会接触大佬真人。 今天这场合,对很多人来说是头回近距离接触偶像,发现他们大佬果然高大帅气,气场非凡,天之骄子! 众人热泪盈眶,欢呼鼓掌,纷纷发誓为大佬鞠躬尽瘁。 司仪宣布进入最后的掷瓶环节,有人上来给江荣七递了瓶酒,未开封。 远处看不清瓶身标签,根据酒瓶形状,阿离认出是某款威士忌。 江荣七单手掂掂酒瓶,不急着动作。 歪头和旁边的司仪说了什么,司仪突然看向阿离阿海的方向,然后冲江荣七恭敬点头,小跑过来。 “阿飞,大……咳咳,他说什么?”阿海走上前,自然看懂大佬有事吩咐。 阿飞面瘫脸看了眼阿离,深色淡漠,“让女仔跟我来。” “我呢?”阿海指指自己。 “没叫你。”阿飞扭头就走。 阿离冲阿海叔叔笑笑,小碎步跟在阿飞叔叔后面,到了江叔叔身边。 江荣七余光见那小身板扭扭捏捏迟迟不说话,只好屈尊自开金口。 “不害怕了?” 手提着酒瓶往前走,前面是码头边缘,抬头一艘巨船的尖头昂然挺立,侧面写着大字“圣玛利号”。 阿离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江叔叔,对不起,我不该以貌取人,你生气是应该的。” 江荣七“呵”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看给你倔的,现在懂了吧?在老子面前,老子就是天。 小阿离认错态度良好,江荣七那些气瞬间就消了。 再加上她那娇滴滴的模样,通红刚哭过的眼睛,任谁也不忍再吊着她。 “知道就好。”江荣七走到码头最边,抬头看那船。 “过来,给你个任务。” 阿离恭敬走上前,不料江叔叔将酒塞给她。 沉沉的瓶子,她忙双手抱住,不理解什么意思。 江荣七随手一指那船头,“我们有习俗,新船下水前,酒瓶要在船头摔碎,寓意航行顺遂平安。” “哦。”阿离点点小脑袋,长知识了,这习俗她第一次听说。 “你来摔。”江荣七冷不丁说。 他看看她的身高,看看对面的船头,长臂一伸,比划,“对着那条线扔。” “我扔?”阿离愣愣,“可是……” 又“可是”了…… 江荣七揉太阳穴,这丫头优柔寡断,弄得他想打人。 但是打又舍不得,只能有朝一日按床上狠狠教训。 “叫你扔你就扔,摔碎就完了。”江荣七长臂一揽,把她拽到前面。 “万一摔不碎呢?”阿离紧张,紧紧抱着酒瓶。 这种重要的事,她做不好怎么办? 江叔叔怎么这么随意啊! 江荣七见她认真模样,又气又笑。 一脸严肃,思忖半晌,摸着下巴。 “摔不碎?那完蛋,这船废了。” 38一言不合就抱她? “摔不碎?那完蛋,这船废了。” 阿离一听,眼眶缩紧。 这这这,这瓶她摔不起啊! 她这小胳膊小腿,面对质量坚挺的大瓶,怕是她碎了这瓶都不碎。 这么大一艘船要是废了,把她卖了也赔不起! 突然觉得手里的威士忌像烫手山芋。 小脸焦急,两手端着瓶要重新塞给江荣七。 蚊子嗡嗡哀求,娇滴滴像撒娇。 “江叔叔你快拿着,我不要这个……” 江荣七才不管,两手插袋颀长而立,翻了个白眼。 惯得你,你说不要就不要啊? “屁事那么多,给我摔!”突然严厉呵斥,像训斥手下。 他这一喝,周围交头接耳的马仔们立刻静如鸡。 阿离眼眶一红,小嘴瘪住,又凶她! 我是在为你着想好不好?您老人家怎么不识好歹? 突然想把酒瓶咣到这人脸上怎么办? “看什么看?老实点。”江荣七扫她一眼,看穿小心思。 那悲愤的小眼神,要造反啊? 我会怕你?老子就在这儿呢,你给我敞开了造! 一大一小两人对峙,最后败下阵的还是阿离。 哎,她怕江叔叔,就像大米怕老鼠。 谁让她有求于人呢,惹怒大金主,饭都没得吃。 她还惦记着晚上蹭一顿皇冠酒店。 “哦,我扔。”阿离火速认怂,好汉不吃眼前亏。 努力扔一下,要真的没碎,就直接摆烂吧,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江荣七“嗯”一声,往后站站,给她腾地方。 就见阿离深吸一口气,后退10米,一副大阵仗。 两手握酒瓶细颈,动作标准神似高尔夫持杆,随后几米助跑,米黄色裙摆飞扬,靠近船头时突然一个旋转起跳丢锤,魔法少女许阿离掐准时机松手! 呲呲呲呲呲—— 酒瓶高高飞出,完美避开要害,蹭着金属船体飞过。 擦,扔歪了! 阿离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险些晕倒。 我那么大一个船头呢? 马勒戈壁,就说别让她扔吧! 抛物曲线走势不容乐观,瓶子随船体摩擦,速度减小,就要完好无缺坠水。 哗啦! 突然瓶体炸裂,酒香四溢。 周围一阵欢呼。 中了? 定睛一看,原来瓶坠准准撞击船侧凸起的锚链固定器,然后就……直接被锁链给干碎了。 简直天降狗屎运! 阿离不可置信,但又不得不信,现实就是这么狗血。 尘埃落定,下水礼至此结束,剩下没江荣七什么事了,有人负责将船送下水,进行第一次试航。 人声鼎沸退场,阿离捂着小心脏大口喘气,小脚丫有气无力挪到江荣七身边,仿佛失去全部力气。 “江叔叔,这算中了吧……算吧……”这都不算,她真的要心梗。 见小阿离腿软快摔倒,江荣七抬手一把将人揽入宽阔的怀。 软软的一小只,正浑身打颤。 江荣七真是被气笑。 扔个瓶子吓成这样,什么玩意啊,小窝囊废。 但这个结果,竟也出乎他意料满意。 “歪打正着,全靠运气。”他十分镇定给出评价。 “那也中了啊!”阿离揪着他的衣服,抬起小脸反驳。 明明是她扔得准,关键时刻扳回一局,值得赞美! 阿离这不服输的小模样,看得江荣七嘴角上扬,大手顺着她耳边碎发。 “夸你呢。人与海的博弈,人处于天然劣势,有运气,便无敌。” “掷瓶礼,求的就是好运,你用运气送上祝福,完美,没人能比你做的更好。” 阿离眨眨大眼睛,原来如此,她运气的确一向不错! 被夸得有点得意忘形,笑眼弯弯,脸蛋红红,气息还是不稳,打在他身上暖暖的。 “江叔叔,不客气,我的运气可以分给你和你的圣玛利啦。” “真的?” “当然!”阿离看着他,隆重点头。 江荣七大手随意玩弄着她的小丸子头,对视片刻,绿眸幽幽,眼尾似笑非笑。 突然一把将阿离腾空抱起。 “啊!江叔叔放我下来——”阿离忙搂住江叔叔的脖子。 怎么回事,一言不合就抱她? “走得动?鞋都飞了。”江荣七掐了下小脚丫。 “啊?”阿离低头一看,小脸唰的红了。 这才意识到,刚才起跳丢瓶把一只布鞋甩飞! 她没注意到自己刚才光着一只脚,只穿了一只鞋。 尼玛,丢人丢到香港了! 她忙将小脸埋进江叔叔宽阔肩膀。 小脚丫紧紧锁住,恨不得钻到甲板缝里。 江荣七玩心大起,一边往回走,一边把她另一只鞋揪下来,随手扔海里。 “你,你丢我鞋!”阿离又羞又气,两只白花花的小脚丫在空中荡呀荡表示抗议。 “一只穿鞋,一只不穿,太傻。不如两只都不穿。”江荣七振振有词。 阿离想了想,的确有道理。 但还是有点气怎么办。 “哎呀!”她撅着小嘴叹气,小脸重新埋起来。 江叔叔怎么总是这样,让人感觉哪里不对,但是又不能反驳。 跟江叔叔辩论,她似乎总是输啊。 旁边那些叔叔们又一直看她。 搞得阿离好没面子! “再看挖眼睛!”江荣七突然大喝。 周围偷窥的马仔们虎躯一震,捂住眼睛纷纷溜走。 阿离还是紧张,窝在江叔叔臂弯,搂住他的脖子,小脸藏得严严实实。 “江叔叔,我们快回去,这样好丢人。”她闷声闷气。 “嗯。” 江荣七大步往车边走,额前两根青筋若隐若现。 怀里软香温玉,白白嫩嫩一小只,软软糯糯地在他耳边猫叫。 实在是有点刺激。 老母,他好想要。 39爱上七爷,像呼吸一样容易 江荣七抱着人到车边,阿海已就位,恭敬打开后排门。 刚把人丢进车,就见阿海疯狂向他挤眉弄眼。 “中风啊?”江荣七扫他一眼,立在车边把门一关。 车子隔音,阿离盘起小腿坐着,扬起小脸好奇往外看。 阿海附在江叔叔耳边小声几句,江叔叔脸色一沉。 发生什么了? “当我这菜市场?想来就来?”江荣七没好气。 阿海知大佬最烦这事,但时间紧迫,只能硬着头皮报,“大佬,刚才电话人在路上,现在应该就快到。” “老母叼的。”江荣七一只手狠狠揣进裤袋,阴着脸扫一眼车里。 阿海识眼色问,“需要我送许小姐回家?” “回屁!” 快一个月没见这呆女,今次费大劲把人拐来,他都硬了,结果就送走? “那这……”阿海摸不透大佬心思。 不回家,难道带在身边见那位? 大佬请问您今天吃药了吗? “先带她吃饭。”江荣七想了一会,“我速去一趟那边,晚上回来。” “晚上许小姐住皇冠酒店?” “不然呢?” 阿海欲言又止,“您忘记,那位可能会去酒店。” “叫上琉璃啊,这事用我教?”江荣七不耐烦,“你是马仔我是马仔?” “……” 这位帅哥,请撒泡尿照照镜子,有您这么理直气壮的马仔吗? 哦,您是大佬啊?那没事了。 阿海腹诽上车,马仔的一生,是无尽的受气挨打隐忍吞碎牙…… 阿离见他一个人上来,把江叔叔留在外面,小心翼翼问。 “阿海叔叔,江叔叔是有事吗?” “哦,是有事啦。”阿海挤出一个假笑,“我带你吃酒店,他晚些就回。” “哦。”阿离闷闷点头,明显失落,“看来今天不能开船。” 期盼已久的皇冠酒店啊,江叔叔不在,阿离好像也没那么开心。 阿海看了眼后视镜,不知怎么安慰,安静发动汽车,驶向市区方向。 路上给刘经理打了电话,安排琉璃等下过来。 …… 阿离心情更不好了。 到达皇冠酒店的顶层套房,餐桌上不仅没有江叔叔,还多了上次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身上的香气太浓。 阿离莫名不舒服。 “妹妹呀,好久不见,更漂亮了!”女人身姿婀娜,一脸暧昧看她。 “你好。”阿离礼貌点头,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 阿海叔叔不知道去哪儿了,一顿饭就她们两个,阿离只顾埋头吃,也不理人。 “我是琉璃,妹妹叫什么名字?” “阿离。” “哟,我们名字里都带一个离。” 琉璃是社交花蝴蝶,再尴尬的局都能聊下去。 “哦。”阿离点点头,这倒是,但她不感兴趣。 阿离吃得差不多,放下筷子,擦擦小嘴。 这个气氛她不喜欢,她想走。 “阿离妹妹跟七爷多久了?”琉璃继续问。 阿离懵懂看着对面的女人,“跟江叔叔吗?” 琉璃扑哧笑出声,摆摆手,“他让你叫叔叔啊?老男人真骚。” 阿离抿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算一下,至少有两个月?能在七爷身边留两个月以上,据我所知,只有两个人。” 琉璃撅了下性感红唇,涂了红指甲的手指伸向自己,又伸向阿离。 “我和你。” 阿离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和你不一样。”阿离有点生气。 琉璃笑了一下,灯光下仔细欣赏自己的美甲。 “我们都一样。 “因为他是澳门的七爷,不可能属于任何一个女人,阿离妹妹,从第一天起,你要清楚这一点。” 阿离皱眉,“你在讲咩?” 琉璃扯扯嘴角,不疾不徐,“七爷这样的男人,在他身边,很难不沦陷,不是吗?跟过他,眼中再看不进其他男人。 “呵呵,爱上七爷,像呼吸一样容易,可是接受他并不爱你,很难……因为他是七爷,他是神……人的祷告,神又怎能听见。” 阿离终于听懂一二,脸上表情逐渐碎裂。 僵坐着,这些露骨言辞像一道道皮鞭,抽在她身上。 又羞又愤,眼眶和耳朵迅速长满潮红。 对阿离来说,江叔叔只是一个和蔼的长辈,带她吃饭打球,给她提人生建议,高不可攀,泾渭分明。 “你别讲了。”阿离眼泪在眼眶打转,小身板在颤抖,从脸到脖子通红一片。 琉璃轻笑,抬唇间百媚生,“妹妹,羞什么?七爷嘛,人如其名,那方面能力强,和他做几次,人生无憾。你又小,第一次可痛?七爷早该学学怜香惜玉——” “莫乱讲……”阿离小手捂住脸,“你误会,没有,江叔叔没有。” 阿离像被剥光衣服,全身上下都是烧的。 江叔叔和她? 他们是很纯洁的关系!忘年之交的友谊! 琉璃继续说着,鲜艳红唇一张一合,阿离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那些禁忌的内容像野兽,逐渐将她撕咬扯碎。 阿离觉得自己仿佛要死了。 手忙脚乱拿自己物品,眼泪早就染花脸,踉踉跄跄往外逃。 阿海叔叔给她买的新鞋忘了穿,光着脚丫一路奔下楼。 她才17岁,最多读一些浪漫小说,幻想和喜欢的男孩子拉手拥抱。 琉璃说的,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许小姐?” 刘经理在大堂,抬头见妹妹仔狼狈跑下楼,顿时警觉,跟上去问。 这可是七爷眼前的红人,他不敢怠慢。 妹妹仔这是,被人欺负了? “许小姐,发生咩?谁欺负你?” “经理叔叔……”阿离摇头,小手抹眼泪,“我要回家了,我要回家了。” “你等下,天太黑,我派车送你。”刘经理忙说。 刘经理怕她跑了,找服务生过来看着她,小跑回工作台打电话。 “海哥,妹妹仔大哭啊,跑下楼要回家,麻烦转接七爷,我要不要送她回家?” “好了,我知,我就安排。” 刘经理叫了两个服务生去后厨,不一会提了两个精美包装大袋过来。 “许小姐,顺便给你带点夜宵,走吧,车在外面,我开车。” 阿离跟在刘经理后面,挪着光溜溜的小脚上了车。 在车后排坐下,一路抹着眼泪,小声啜泣。 刘经理亲自开车送人,路上不敢说话,生怕惹妹妹仔哭更多。 刚才七爷明显怒了,回来必然向刘经理问话! 刘经理此刻心情鬼吊,心想究竟哪里惹到小妹妹? 难道饭菜把人难吃哭了? 不该啊?回去好好审审那几个新来的厨师! 40最痛是相思 餐桌上,阿海举着电话过来,和江荣七耳语几句,两人一同去了外面院子。 回来时,江荣七脸色阴冷,捏住半杯酒一饮而尽。 “宁老,突然有事,今次恕不能从命。” “阿荣,咩事急?霜如为你赶回,就为这一夜!” “抱歉,江某告辞。”江荣七不解释,敷衍作揖,带着阿海阿南大摇大摆离场。 身后几排黑衣人手伸向腰,想要拦,宁万里摆摆手,作罢。 再给他点时间,这后生仔,吃软不吃硬,惹急了两败俱伤。 江荣七接完刘经理的电话,完全没有心思待下去了。 那么一只无事傻乐的小呆鹅,转眼不见,哪个不长眼的,给他弄得嗷嗷哭? 找死啊?扑了个街! 江大佬特么的很想砍人。 怒气凌人出了宁宅,江荣七立刻锁定罪魁祸首。 一脚给阿海踹到街边。 “大佬!”阿海捂着肚子爬起来,一瘸一拐跟在后面。 “给你的任务是带她吃饭,谁让你跑来我这边?” “大佬,妹妹仔有琉璃看着,不会有事,可我担心你在宁家吃亏啊!上次他们难为你,害你受伤,身边就阿南一个人怎么行,我不放心——”阿海也倔,事关大佬安危的事,哪怕挨揍,他不妥协。 江荣七依然黑脸,气焰不消,倒是没有再骂。 三人上车,阿南开车,阿海在副驾。 “大佬,宁家如此逼你,欺人太甚,不如我和阿海私下绑他们丢海,神不知鬼不觉!”阿南的暴脾气也忍不住了。 他们大佬天之骄子,何时受过此等委屈? 江荣七坐后排,良久开口,“我没事,宁家动不了我。” 阿南反驳,“可上次他们开枪——” 江荣七点一支烟,皱着眉头吸。 “卖一个破绽而已,给点甜头,让他们再蹦跶几年,秋后蚂蚱,迟早死透。”话里带着狠。 “倒是你们,给我忍住,该干什么干什么,别自作主张添乱!” 江荣七话锋一转,又回到刚才那件事上。 “对不起大佬……我知错,知错。”阿海见好就收,忙认错。 扶额,大佬果然还是……栽了,两三句不离妹妹仔。 夜幕低垂,车开到岔路口,江荣七突然叫停。 “刘经理那边怎么样?”江荣七问。 “我打电话问。”阿海立刻拨号。 说了几句挂断。 阿海汇报,“大佬,刘经理已经把妹妹仔送回家,带了夜宵。查酒店监控,妹妹仔全程和琉璃在套房,后来独自哭跑出门,大堂遇到刘经理。” “刘经理有问她哭咩?”江荣七蹙眉。 “他说没敢问,但怀疑是饭菜难吃。” “你听他放屁!”江荣七翻白眼。 傻子都知道,这明显不是真正原因。 “人有受伤?”他继续问。 “刘经理说不见伤,但那小眼泪抹的,看得人心碎哟。”阿海想象了一下,确实心疼。 好好一个乐观向上妹妹仔,让人哭成这样,怪不得大佬盛怒。 江荣七咬着烟,沉默了,排除几个可能性之后,其实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问这些,也是想评估一下,现在适不适合出现在她身边。 “帮我想想,这女仔,大晚上的,在想什么?”江荣七突然问。 见大佬蹙眉,认真思索状,两马仔也陷入沉思。 “想喝酒?” “想撒尿?” “想泡妞?” “……” 二马仔头脑风暴集思广益。 江荣七:…… 朕的母语是无语。 我特么问的是她想什么,谁问你们想什么了! 都给爷闭嘴! 江荣七黑着脸,“开车吧,回酒店,叫琉璃过来。” 女人最懂女人,看来这事只能问琉璃。 阿海突然一拍大腿给出终极答案。 “我知了,妹妹仔在想大佬!下午大佬提前走,妹妹仔就一副舍不得。定是想大佬想的,最痛是相思!妹妹仔今次可是痛到哭啊!” “对哦,四眼仔!看来你书没白读,我怎么没想到?”阿南恍然大悟。 阿海得意忘形,“承让承让,我们这些牛津经济学出身的finance bro注定满腹经纶,小case啦,你上你也行! “毕业多年,犹记泰某尔之绵绵情思,今夜此情此景,听我有感赋诗! “世界上最远之距离,唔系生与死,而系我就企喺你面前……” 江荣七坐在后排,冷不丁被烟呛到,猛咳。 别他妈咒老子了! 本黑帮老大想泡个妞而已,我容易么我! 41那女仔敏感,别坏我的好事 深夜,皇冠酒店。 江荣七坐在沙发,琉璃跪在旁边一动不敢动。 客厅只点一盏橘色落地灯,照亮沙发一隅,其余角落被黑暗笼罩。 房间寂静,只有对面电视机画面跳跃,激昂的男声解说赛马。 两个钟头过去,赛马结束,广告插入,江荣七拾起遥控,换了一圈台,竟然只剩深夜档狗血电视剧。 无聊,丢开遥控,勾勾手指。 琉璃如蒙大赦,忙拾起火机,凑过去娴熟递烟、点烟。 “知错?”江荣七眯眼,歪头叼住烟吸。 “知错。”琉璃低头乖乖挨训。 江荣七没说话,尊坐如神,不一会儿,房间内烟雾缭绕。 “管住嘴,那女仔敏感,别坏我的好事。” “是七爷。”琉璃不住欠身,一阵后怕。 捅了篓子,爷没有把她赶走,真是万幸。 “没事了,你回吧。” “爷……”琉璃声音很小,也很软。 跪着不动,娇嫩玉手摸上江荣七的裤腿,从下往上缓缓。 江荣七纹丝不动靠在沙发,由她弄着,两腿大剌剌叉开,口中烟雾稳而不断。 暗沉绿眸反射着电视中的香艳画面,漆黑的瞳孔微微缩,“还不走?” “爷,您已经两个月没碰我……今夜还早……” 琉璃小心翼翼凑上去,摸住江荣七腿间,轻轻揉,已经微硬。 江荣七视线依然落在屏幕,只那英气俊脸似笑非笑,“痒了?” “嗯……”琉璃轻吟。 电视画面一转。 年轻男人开口:「舅,玫玫肚子里孩子,是我的。」 片刻寂静。 啪! 一个巴掌甩下。 年长男人怒:「畜生!她是你养女!」 江荣七轻哼,这剧情……有点意思。 “爷,您也想要了,不是吗?妹妹不给您碰,我可以……”琉璃往前凑,汹涌双乳蹭着男人的腿。 江荣七继续看着电视,过了很久,插播广告,他才注意到琉璃似的,上臂一伸烟灰入缸,扫她一眼,漂亮的绿眸孤傲如帝。 “琉璃,你跟我多年,年纪不小,无名无份,是我耽误你……七爷会给你找个好夫家。”每一个字平静,冷漠,决绝。 琉璃瞬间领悟,眼泪逼出,“爷——我不要名份,在您身边我就满足,您别赶我走,我此生不嫁人……” 江荣七闭了闭眼,捉住那纤细手腕,往旁一扔。 咚咚。 妖娆的女人猝不及防摔倒,匍匐在地,长发遮脸,迟迟不敢上前。 “爷……爷……您可知我对您,我——” “就这样,出去。” 江荣七不给她机会说出那个字,翘起二郎腿,往沙发一瘫。 拾起遥控,调大声音,“我要看电视。” 琉璃捂脸啜泣,声音被电视凄美的配乐盖住。 良久抬头,不远处的男人正看剧入迷。 半昏暗的客厅,屏幕画面的光跳跃在他深邃侧脸和宽阔肩膀。 那俊颜墨发,鼻梁挺立,眼尾天然带笑。 坐在那里颀长尊贵,孤傲如帝,一个背影统领这夜。 这样一个男人,似火,似冰,如神,如魔。 仰望着,不属于她的,而她的身份,不配谈爱。 江荣七看到一集结尾,伸个懒腰,房间已经没人,也不知琉璃什么时候走的。 这部狗血电视剧,故事人设有点熟悉。 怎么和阿离藏起来的那本地摊文学有点像啊? 什么养父养女未成年的,还有搞在一起的限制级画面,不愧是深夜档。 江荣七对这种文学不感兴趣,但是那傻女感兴趣,剧中女主正好和她一般年纪。 这不巧了?他得了解一下,这妞到底喜欢哪种拍拖模式?嗯? 满足一下少女幻想,岂不是计划通? 遥控调出这剧的菜单,从第一集回放,然后一集一集认真看下去。 随着剧情发展,江荣七脸色越加难以捉摸。 他以为女仔喜欢的会是什么,气球烟花游乐场,钻石跑车米其林? 结果特么的怀孕、打胎、被小三? 写这玩意儿的人心理变态吧! 江荣七骂骂咧咧关了电视,遥控甩到一边。 只是想想小阿离以后遇到这种烂仔,被那样对待,江荣七就气得肺疼。 去他老母的少女幻想,他才舍不得。 42谁家丢了只呆鹅? ji le1.c om 阿离被刘经理送回家,闷闷不乐提两包夜宵回到自己房间,坐到小桌前,把乱糟糟的书本推开。 拆了夜宵包装,一边抹眼泪,一边含泪往嘴里送食物。 刘妈见阿离哭得伤心,上去关心询问,但阿离脸红红,一个字也不肯讲。 问刘经理更问不出,只好半夜向七爷电话汇报。 七爷没讲具体原因,只叫她安抚好阿离,过两天来做客。 两天很快过去,七爷做客的日子到了。 刘妈从一大早就在厨房准备,阿离跟着打下手,手脚麻利,却一反常态地安静。 “七爷今次做客,阿离小姐不开心?”刘妈试探问。 “没有,可能吧……我不知。”阿离点头又摇头,自己都搞不清什么情绪。 小手淘着米走神。 “七爷前几天听你哭,安排今次探望,就是怕你出事,瞧他多关心你。”刘妈一旁敲打,肯定是向着自己老板。 “哦。”阿离点点头。 江叔叔对她好,她都知。 琉璃以为他们是那种关系,冲击太大,她一时受不了,闹得太大,所有人都知道了。 真是有点丢人。 以至于这几天,睁眼闭眼,忍不住反复回想那天琉璃的话,想江叔叔。 想来想去,阿离也清楚江叔叔对她没有别的意思。 人都见过她洗澡出来的模样,也没有做什么呀。 江叔叔都有琉璃姐姐那样的完美女友,要她做甚? 阿离还不到18岁,未出阁的少女都不算女人,那种成人的事情,和她无关。 本来咩事都无,冷静一下就过去,结果她这么一闹,反而像有什么了! 都怪她小题大做,江叔叔了解事情因果,今次专门探望,必然要告诉她,他有女友,对她没意思,别多想。 阿离其实也没多想嘛!现在被误会成这样,真是羞死了。 约好做客午饭,结果不到11点,饭没做好,门铃就响了。 是谁,不言而喻。 刘妈忙着,阿离磨磨蹭蹭挪着小脚去院子里。 打开大门,就和江叔叔绿幽幽的视线相撞,阿离忽然失去勇气,羞红了脸,立刻低头,不说话也不叫人,一副死机站桩的模样,挡在门前。更多类似文章:po18yy.com “哟,敲错门了,”江荣七叼着烟左右看,抬高声音喊,“谁家丢了只呆鹅?” 阿离:…… 咩呆鹅,是在说她?你才鹅,你才呆! 好想骂人啊,但是她连头都不敢抬。 撅着小嘴生闷气,头埋得更低。 江荣七在门外立了半天,连女仔的脸都没看到,只有一个小小圆圆的脑袋顶,不免不过瘾。 忍不住抬手,在她小脑袋上弹了一个嘣。 “啊!你!”阿离捂住脑袋,终于抬头看他了。 大眼睛委屈巴巴,小脸红得滴血,不知是不是气的。 看她这模样,江荣七顺心了,烟取了夹到耳侧,再开口一副尊长威严,仿佛刚才捉弄人的不是他。 沉着脸教训,“请人做客,让客人在外面站着?老许是这样教你的?” “才不是——”阿离立即反驳。 但是想不到合适的理由。 她有错在先,江叔叔好心来探望她,心无二意,她却让人在外面站好久。 “哎呀!”阿离纠结跺小脚,她自己捅了篓子,还是别再惹更多事了。 明明羞得不行,被江叔叔惹恼后,此前的尴尬散了一半。 “江叔叔,您请进。”阿离还是羞羞的,但总归移开身子,让人进门。 “放心,不白来蹭饭。”江荣七扫她一眼,压住唇角的笑。 扬扬手里的礼盒,“带了好东西。” 阿离一眼看到那黑色阔气的礼盒和上面的英文字母,像被勾了魂,再羞再尬,也忍不住跟着江荣七往里走,直吞口水。 好久没喝酒,只是想一想就馋死了! 这种反应好丢人,但是好馋好想喝。 43总不开花,急得我心痒 饭还没做好,江荣七将酒随手丢餐桌,巨人般高大身躯投影到地面,阿离娇小身躯显得更小。 “江叔叔,这是什么酒?”阿离凑上去摸。 “麦卡伦,自己拆。”江荣七取下耳上夹的烟,咬嘴里,目光懒洋洋落在她的小脸。 阿离立即小手抱住黑色礼盒,端详片刻,想办法取开盖子,里面躺着一支高高瘦瘦的酒,两只透明矮酒杯,当即忍不住全拿出来。 酒杯很漂亮,菱形方格图案,杯底镌刻字母「Macallan」,看上去很高档。 阿离眼巴巴看着江荣七,酒瓶推给他,“江叔叔,你开瓶。” 江荣七哼哼两声,刚才还羞的那样,现在倒不见外,使唤上他了啊? 叼着烟大手拎起酒瓶,送近了看贴牌,度数竟然很高,拿的时候没仔细看。 长臂给搁到远处,目光打量四周,“吃完饭喝,现在有时间,带我转转?” 阿离虽然很馋,但也同意饭后喝酒。 现在等饭无聊,带江叔叔转一转也没什么。 只是,家里很普通,没什么好玩的,比起江叔叔的酒店,根本不值一提。 “一层是客厅厨房餐厅,二层两间卧室,没什么可看,天台有种花,带您看看花?”阿离思考片刻提议。 “嗯,带路。” 阿离小脚踩着凉鞋,穿白色宽松连衣裙,啪嗒啪嗒率先上楼梯。 江荣七脱了外衣,花纹衬衫开了领口,大摇大摆跟在后面,墨绿目光沉沉,透过那微透的白裙,看她纤细腰肢扭动。 里面穿的什么?就一件花色小内裤,没穿胸衣? “阿海叔叔今天没来?”阿离一边爬楼梯一边找话题,小脑袋时不时转过头来冲他笑一下。 “他忙。”江荣七面色不改,惜字如金。 阿离早就习惯此人擅长终结话题,厚着脸皮继续对话。 “您工作还忙吗?” “还行。” “到啦,这些都是阿叔养的,我平时会来浇水。”阿离指指前面。 爬上最后一截楼梯,江荣七进入天台,四四方方的一小片空间,打理得像模像样。 两米高的木藤架爬着郁郁葱葱的铁线莲和常春藤,白花紫蕊绿叶,开得小巧低调,娇娇嫩嫩点缀一片。 旁边一张小木桌,摆着水壶、园丁剪。 阿离小手提起水壶,熟练给藤叶均匀碰洒湿润,小手忍不住摸摸那小白花,心生喜欢。 江荣七扫视一圈,天台除了藤架,还有十几棵盆栽,长得不错,开花五颜六色的。 认出几个品种:牵牛、杜鹃、玫瑰。 看到不远处一盆时,江荣七皱眉。 高到冒尖的叶片修长茂盛,带斑纹,全绿色,花骨朵儿都没有?就它特殊? 江荣七沉下脸,走过去踢两脚,“这盆怎么不开花?” 绿植被踢得可怜兮兮晃动,叶片颤颤巍巍,簌簌作响以作辩解。 “这是虎尾兰啊江叔叔,只长叶子,不开花的。”阿离忙追过去护在虎尾兰前。 江叔叔那架势,就像训斥偷懒的员工。 人家植物怎么生长,要和你商量吗?凶什么凶! “怎么不开?据我所知,这玩意有花的,一串一串那种,我见过。”江荣七手夹着烟在空中比划,斜一眼勇当护花使者的小阿离。 这女仔搞不清,应该被护的花是谁? “明明能开,但就是不开,你说这什么毛病?”江荣七口下不留情。 阿离:…… 能有什么毛病?我看你有毛病,和一盆绿植较劲。 阿离有点烦他,承认道,“理论上虎尾兰有花,但是很少见啊,有的人养一辈子都不开花呢,叶子已经很漂亮。如果开花,那是美好的惊喜,不能强求。” 江荣七发出不屑的“呵”。 “会开花,就是不开,我看这就是故意的。养这么大,屁都没有,白忙活。” 阿离心梗,这个人怎么这么幼稚不讲理! 仰着小脸反驳,“可是养花就是这样,植物不是人,才不懂你这些,你没养过花,才有这种误解……” “是么。”江荣七随口敷衍,将烟丢到地上,踩灭。 再抬头,沉沉绿眸锁住她,幽深古井平静无波,莫名强势威慑。 阿离瞬间安静,小嘴张了一半,有点被吓到,不知该说什么。 眼睛似被他勾了魂,无法看向别处,只能愣愣和他对视。 “看来阿离懂的很多。”江荣七盯着她,往前走一步。 阿离下意识退,脚后跟蹭到后面的花盆。 虎尾兰的绿叶挂住她的白裙,她稍稍扭身,起风了,裙摆翻开,阿离忙用手压住。 江叔叔这样,她莫名窘迫,两颊发热。 江荣七又进一步,身体几乎贴上她。 低头,眸光勾勒她发红的小脸,然后向下,看那胸前白裙被风裹住,勾勒出凸起的两株,雪白的腿露出大半…… 和那次酒店,她刚出浴的模样,如出一辙。 他开始燥了。 江荣七两手插袋,整理了一下,不碰她。 微微低头,沉沉低压磁性的声音打在她耳边。 “植物不懂,情有可原。那人呢,总不开花,急得我心痒。 “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傻?嗯?你觉得呢,阿离?” 44江叔叔的鸡巴,全澳门最大 “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傻?嗯?你觉得呢,阿离?” “江叔叔,你讲咩——” 阿离大眼睛对上他,愣愣两秒,忽然懂了什么,红着脸躲开。 “阿离,你懂吗?”江荣七目光沉沉看她,漂亮的绿眸中全是故事。 女仔双颊早就红得滴血,向下,软糯糯的粉唇,被皓齿咬着。 脸红了,想什么呢?终于和他心意相通? 阿离小手揪着裙摆,心里一阵骇然,竟然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江叔叔怎么能问她呢? 他们是忘年交,但这种话题……他不尴尬吗? 嗯,江叔叔定很焦虑,身边都是男人,无人倾诉,只能问她,那么她不能太冷漠,更不能嘲笑! “江叔叔,我懂……”阿离小手揪着裙摆。 小脸通红,强作淡定安慰,“我理解您触景生情,想必饱受男女花果之事困扰,莫焦虑,如今科技发达,澳门有辅助生殖中心,并非不解难题。 “若自然方式无能,可与您心爱女士人工体外,选择最佳质量的那个、呃、粉,帮助您和女士开花结果,生出健康婴孩,组建美满家庭——” 江荣七眨眨眼,又眨眨眼。 正要勾起的欣慰笑容僵在嘴角。 风太大,老子听不见,你他妈再说一遍? 见此人脸色逐渐僵硬,阿离突然后悔自己太直白,打击到他。 忙补充,“当然,还是先去医院检查,不一定就是男方的原因……您千万不要气馁!” “呵,呵,呵,呵,呵。”欣慰的笑容凝成阵阵冷笑。 立体的帅脸黑成锅底。 眯着眼,墨绿目光射出柄柄利刃。 颀长身型高大伫立,周身席卷黑风,寒气逼人,想必心情差到极点。 阿离头皮略冷,但还是“理解至上”,友善憨笑。 见那呆鹅一脸“我知”的神秘表情,江荣七脑门充血,抄手捏住她那该死的白嫩脸蛋。 凑她耳边大声,“蠢东西,给老子记住,江叔叔的鸡巴,全澳门最大,子子孙孙健康强壮,一发必中!” 阿离被捏得扬起一边小脸变形,耳朵被吼到鼓膜要裂,依然好脾气对他笑,很“理解”江叔叔的气急败坏。 男人,比较在乎雄风啦。 口不择言,但事出有因。 当然是要原谅他! 江荣七:…… 老子神他妈洗不清了是吧? “叼你老母!” 被莫名其名原谅的男人已经无话可说。 松开这个混蛋玩意,狠狠瞪她一眼,提着大步阴沉离开现场。 本来想耍流氓,结果成了他不行,操! 阿离扶额,看着此人怒冲冲离开,长叹一声,果然英雄也有难过的关。 江叔叔事业有成,感情美满,就是这子孙运啊,不太好。 人生就是这样有得有失吧! 又给绿植浇了浇水,阿离慢吞吞下楼。 江叔叔已经坐到餐桌,刘妈正上饭,阿离过去帮忙,把一道道菜端上桌。 悄悄看江叔叔的脸色,嗯,依然黑色。 她识趣没多说话,男人的难言之隐啊,有时候还很幼稚。 “七爷,您和阿离小姐慢用,我就在里屋候着。”刘妈上完菜,恭敬道。 “刘妈,一起吃呀,这么多菜呢。”阿离邀请。 刘妈看一眼七爷阴沉脸,忙拒绝,“不用,我习惯在厨房吃。”迅速溜了。 餐桌上只剩阿离和江荣七,各自拿起筷子扒饭,相对无言。 江荣七大口吃肉大筷夹菜,好不痛快。 阿离可怜兮兮抱着青菜碟小口小口。 每到抢食的时刻,她会心生一丢丢怨气,总也抢不过这个老男人…… 等江荣七吃饱喝足,放下碗筷,点烟吞云吐雾,阿离低头默默清扫残羹剩肉。 良久,江荣七幽幽看着她,冷飕飕,“阿离,我鸡巴很大。” “咳咳。”阿离一口米进入气管,差点呛到。 缓了好久,小脸涨红,“这个……您不用告诉我。” “他们都叫我七爷,你可知为何?” “不知。”阿离很老实地摇头。 “七,代表男人那根东西。叫我七爷,因为我那方面很强,名声远扬。” “嗯。”阿离小脑袋埋得很低,这种话题太尴尬了。 您真不用向我证明什么,我又不是您女友! 但是出于好心,还是要提醒,声音如蚊子嗡嗡,“江叔叔,您千万莫讳疾忌医,该看医生就要看……” 江荣七差点把烟咬断,深呼吸三次,强压下去义愤。 傻女,这是完全没听进去啊!你对我误解太深! “算了,吃饭吧。” 他先自闭一会。 …… 一顿饭结束,刘妈在厨房洗碗,江荣七指使着阿离搬了小方桌小马扎到院子里。 他提了酒大咧咧坐下,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开瓶器,在院子里开了那瓶麦卡伦。 阿离像小老鼠,闻着酒香窜过来,在他对面的马扎坐下,眼巴巴看他。 夏夜蝉鸣,星幕沉沉,凉风习习。 屋里的灯映进院子,照得一大一小两只人影忽明忽暗。 江荣七侧着身,大半张脸掩在黑夜中。 只听他随口吩咐,“酒杯去洗。” 阿离屁颠屁颠洗了杯子拿回来。 “这瓶,我们俩分,今晚喝完。”江荣七给每人倒了半杯。 阿离忙去端,江荣七大手捂住杯口。 “上次喝酒,纯喝,喝完就倒,没意思。这次玩点别的。” “玩什么?”阿离当然什么都会答应! “拿个硬币来。” 阿离颠颠跑回去,从电视柜里掏出一枚硬币,举着跑回来。 一脸期待,“江叔叔,给你。” 江荣七两指夹住那硬币,熟稔立在桌上一旋,硬币嗖嗖像陀螺转出虚影。 片刻,他大手一盖,硬币压在手底。 “猜字还是花,猜错了喝酒,猜对了对方喝。”他声音懒洋洋,多丝痞,仿佛这种事做过千百遍,“这轮你猜。” 阿离立即领会,积极参与,支着小脑袋冥思一会,放马一搏,“我……我猜花。” 江荣七取开手,看了一眼,“嗯,猜对了。” 他喝一口酒,硬币丢到对面。 “该你投。” 45热吻 roushu wu8.co m 阿离有样学样,硬币立在桌面旋转几秒,小手压住。 “江叔叔,字还是花?” 江荣七指节敲两下桌面,干净利落,“字。” 阿离松开手检查,“哇,你猜对了!” “我对了,你罚酒。”江荣七嘴角勾起浅笑。 赌酒这种事,他还没输过。 阿离乖乖抱起杯子喝一口。 江荣七叉开腿坐在马扎,动作懒散继续丢币,“阿离猜。” 叁四轮下来,阿离竟然输了大多半。 “瞪我干嘛,我可没出千。”江荣七举双手自证清白。 “再来!” 阿离斗志被激起,她就不信了!这是一个概率问题,瞎蒙都能对一半。 总是输,邪门! 又几轮过去,阿离喝酒最多,眨眼间半瓶酒没了。 江荣七早摸清她的酒量,快两杯的时候,大手将她的酒杯没收。 正色道,“不玩了。既然你不擅长,继续玩下去,明显我欺负你。” “为什么你不输?”阿离恼了,这不科学! 将醉不醉的时候,人清醒,胆子更大。 江荣七倒不介意她这个态度。 摸摸下巴,一本正经,幽幽眸光流转,“唔,严格来讲,赌博讲究运气,今次我运气好,大概风水原因,我坐的方位风水不错。” 阿离支着晕乎乎的脑袋,慢吞吞思考一会,毅然决定。 “我们换位置。” “我才不换。”江荣七傲娇哼哼。 “换!” “不换。” “换!” “不换。”想看更多好书就到:wanbenge.cc 阿离咬咬牙,搬起小马扎,硬挤到江荣七腿间空隙,江荣七假装抵抗两下,放她进去。 阿离在他腿间端正坐好,背靠着他,得意回眸,古灵精怪。 “这个地方我占了,你走!” “不走。” “走嘛!你坐对面。”阿离小手推他的大腿。 隔着西裤布料,五根小细指根本推不动稳如泰山的男人,反而像按摩,弄得人心痒。 江荣七下意识从裤袋摸烟,空的。 才想起刚才气冲冲下天台,坐沙发猛磕烟,东西都丢茶几了。 此刻少女就坐他腿间,沁香满怀,没了烟,淡定不了。 “还讲要分我好运?就这样赶人?”江荣七酸溜溜。 怪他贱,掷酒瓶那天,女仔随口一讲,他倒是给记住了。 江荣七才不惯着她。 换个姿势,把马扎往前挪几寸,前胸贴到她后背,两腿一夹。 庞大的男人身躯把阿离完整圈住。 “哎……”阿离挣扎,“别夹这么紧,江叔叔。” 江荣七不予理会,我行我素,长臂探出,一把将女仔搂入怀,阿离被迫后仰,整个人重心在他身上。 低头俯在她耳边,“坏东西,那是我的台词。” 阿离只觉耳廓灼烫,浑身上下都烫,薄薄的白裙包裹身体,后背更是一片火热。 江荣七大手不停,两手插入她腿窝,托起膝盖,毅然决然将阿离的腿往外掰。 裙摆从膝盖滑下,落到腿根,大片雪白在昏暗灯光下若隐若现。 阿离忽然清醒,剧烈挣扎,两腿往里收,“江叔叔?江叔叔?” “别夹这么紧,嗯?”江荣七继续低声蛊惑,大手摩挲她的娇嫩肌肤。 他声音带酒气,似是着魔。 “江叔叔,你是不是喝醉了——”阿离身体僵硬,眼眶吓出泪,吐字喘不上气。 江叔叔不对劲,很不对劲。 “琉璃,给我。”江荣七强制把阿离叉开托起来,架到自己腿上。 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往后转,雄性荷尔蒙馥郁的气息压过来。 他咬住嫩唇,强势撬开牙关,滚烫长舌在娇小嘴巴里搅动,横扫香津,又深又热。 他没收着,完全是成人间最解渴的那种热吻。 对阿离来说却是惊悚故事。 大眼睛瞪更大,流着泪,小嘴被迫承吻,发不出声音,挣扎无效,完全被身后男人禁锢。 她喝了酒,反应有点慢,但脑子是清醒的。 换气间,阿离颤抖着小嘴,泪流满面哀求,“江叔叔,我不是琉璃……你看看我,你认错人了……” 不等她说完,江荣七又咬住她的唇,撕吻蹂躏。 “我是阿离……我是阿离啊……”眼泪如洪水,身体抖如筛糠。 江荣七最后尝到满嘴咸味,这才松开她。 墨绿幽光注视那苍白小脸,缓缓将人松开。 阿离忙后躲,虚脱摔倒在地,她不知痛似的,跪在地上抽泣。 江荣七没有拉她。 “对不起,我以为……”江荣七揉揉太阳穴,气场阴沉,“喝酒误事。” “我叫刘妈过来。” 脚步离开的声音。 过了一会,刘妈出来,搀着阿离回房。 “阿离小姐,千万别怪他呀,七爷哪里都好,就是喝醉了认不清人,平日七爷喝酒注意,今次见到你太开心才喝多。刚才啊,他吓得脸都绿了,以后,你瞧着,他定再也不敢喝酒!” 阿离洗了澡,裹着毯子躺在床上发呆。 想来想去,如果她没有和江叔叔抢位置,应该,什么也不会发生吧。 江叔叔那样对她,是把她当成琉璃姐姐。 46掠夺,侵略,凶狠 阿离洗了澡,裹着毯子躺在床上发呆。 想来想去,如果她没有和江叔叔抢位置,还会发生这些吗? 江叔叔那样对她的时候,叫的是琉璃姐姐的名字。 他喝醉,认错人了吧? 阿离现在脑子好乱,17岁了,她连男生的手都没拉过。 而现在,初吻没有了。 阿离一直认为第一次很重要,青春期少女萌动,自然幻想过很多初吻发生的场景。 首先氛围一定要浪漫,要有鲜花、阳光、青草香。 对象是她喜欢的男孩子,男孩也很喜欢她。 某个慵懒的放学午后,男孩和她互表心意,随后两个人在一个温暖而舒服的环境里,充满爱意拥吻,嘴唇碰上嘴唇。 她微微闭上眼睛,品尝那个味道,在阿离的想象中,那个吻甜甜的,像校门口的小蛋糕,一口咬下去,满口香蜜,开心到心尖。 本该是一份美好的回忆。 可现在,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那样一个羞耻的姿势,和完全不相干的男人,甚至都不爱她,把她当做另一个人。 身体被控制着,动作是粗暴的,口鼻沁着刺激的酒精,舌头僵硬,口水流到脖子。 没有花,没有爱,没有甜。 只有掠夺,侵略,凶狠,她像一只小兔子被狮子一口吃掉。 时光不能倒流,期待许久的初吻变成这样。 阿离想到这里,止不住难过,侧身缩在床上,胸口密密麻麻的痛,小手捂住。 眼泪轻轻淌,睡着的时候,枕头已经湿了大半。 无人的角落,一个少女小小的梦泡泡,静静地破了。 …… 阿离两天没有出门,只是每顿饭下来吃,吃完就回房间。 第三天,早餐时间,阿离到餐厅,刘妈递给她一个漂亮盒子,绑绳打着蝴蝶结,神秘笑。 “阿离小姐,有人送给你。” 阿离兴致不高,但还是礼貌接过。 “是什么呀?”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刘妈怂恿,“这个包装,我猜是好东西呢。” 阿离茫然,拽开绑绳,撕掉磨砂质感的绿色礼品纸,一只扁方盒上印一串烫金英文。 取开方盒子的盖子,里面一件折迭整齐的白衣,衣服上放一盒巧克力。 “竟然有两样。”刘妈在一旁惊叹,“送礼的人真有心。” 少女都喜欢新衣服,阿离也不例外,心情稍雀跃。 取出白衣展开,竟然是裙子,只不过质感和做工,比她那件白裙高档很多,摸着就很喜欢。 “阿离小姐,这裙子漂亮,你穿上最合适,吃完早餐就换上呀。” 早餐结束,阿离抱着衣服和巧克力回房间,小脚丫轻快几分。 谁送的呀,是阿叔吗? 阿叔什么时候告别老直男审美,这么有眼光了? 阿离关好门,脱光衣服,披散头发,穿上那件白裙,拉上侧身拉链,突然意识到,这件裙子,很显身材。 她之前穿衣一律宽松吊带,从10岁穿到17岁,满满的学生气。 现在身体被布料贴合包裹,尤其是胸前,裙子尺寸正好,收腰显臀。 阿离没穿胸衣,两只果子却被稳稳托住,挤向中间,中间一道深乳沟…… 阿离捂住眼睛,不敢看镜中。 那不是她。 漂亮性感,和她搭不上边的两个词。 此刻却没有贬义,不廉价做作,反而是再自然不过的女性美。 阿离手指劈开一条缝,又照镜子,原来她也可以这么漂亮啊。 小手拽拽裙摆,禁不住喜欢,在镜前转一圈,裙摆荡起,阿离嘴角上扬。 舍不得脱下来,阿离穿着裙子坐到书桌前,拆巧克力。 名字是她不认识的字母组合,里面巧克力排成5乘5的网格,一颗一颗圆圆的巧克力球,有淡淡的酒香。 阿离自然控制不住,吞吞口水,取一颗送到嘴里。 不管谁送的,好吃就吃,不能辜负美食。 咬破圆球,沁人的汁液入喉,竟然是酒心巧克力。 阿离第一次吃这种口味,甜和酒精,绵软和刺激,合二为一竟不突兀,反而别致诱人。 阿离一口气消灭一半,大饱口福。 之前的不愉快暂时抛在脑后。 认错人,江叔叔其实更尴尬吧,这都好久不联系她了。 阿离没有直接问刘妈江叔叔的情况。 总觉得这样不太好,本来没什么,一问倒显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了。 可是江叔叔还会来吗?江叔叔会为了避嫌,再也不理她了吗? 阿离有点小郁闷,支着脑袋翻桌台日历,看着之前画下的几个圈圈笑脸。 已经好久没吃皇冠酒店了。 今天周三,是探望阿叔的日子。 阿离和刘妈打了招呼,穿着新裙子,带一份家常饭,坐公交去医院。 到了阿叔的病房,却空无一人,床铺都是空的。 而且明显已经很久没人了。 阿离略慌,提着保温食盒抓住一个护士问,“请问6号病房的病人呢?” “6号?上周出院了,家属来接的。” “阿叔出院了?可是他的伤还没好,我是他的家属,怎么没有通知我?”阿离有不好的预感。 看阿离娇小可怜,护士耐心回复,“你跟我来,我查记录。” 护士站,护士翻看来访者名单,终于锁定。 “嗯,是一位姓江的先生,说是许患者的家属,有急事办理出院。那天我见了,江先生人挺好,和患者也很熟悉,出院的时候身体没有异常,你可以放心。” “可是阿叔并没有回家,他出院后,到底去哪儿了?阿叔是不是被绑架了?”阿离小脸逐渐失去血色。 阿叔之所以负伤住院,就是被歹人绑架弄伤所致! 那些人,又追来? 阿叔就像她的家人,10年相依为命,已经是这个世上仅有的亲人和依靠。 “没这么严重……可能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或者送去更好的医院治疗?你家大人呢?问一问他们。” “江先生……那个江先生是不是个子很高,绿色眼睛,喜欢吸烟?”阿离焦急问。 她认识的姓江、和阿叔关系好,只有江叔叔了。 江叔叔为什么带走阿叔?这已经是上周的事情,为什么他一直都没告诉她? “绿眼睛?”护士疑惑,“亚洲人怎么会有绿眼睛?” 阿离提着食盒,浑浑噩噩,“护士姐姐,可以借我打电话吗?” 一番周折,终于转接到皇冠酒店刘经理。 “经理叔叔,我是许阿离,我想和江叔叔讲话,您可以转接到他吗?” 刘经理一激灵,“当然能!呃,七爷就在楼上套房,你稍等,我把你转去他房间的电话。” 几分钟后,电话那边传来低沉的男人嗓音,“阿离。” “江叔叔,”阿离忍住眼泪,保持镇定,“我来医院看阿叔,但是护士说他被人接出院。” 她只是试探,而非挑明质问,说出来,先试探他的反应,判断是不是他把阿叔带走。 当然,少女的心思,江荣七一下就听出来,是在暗中怀疑他呢。 “阿离,不是我,我没有理由动老许。” “可是……护士说是一个姓江的先生。” “警察抓人都要全名,一个姓能代表什么?在这里瞎猜,不如现场证实,阿离,现在电话里,你问护士姐姐,那天的江先生是不是叫江荣七。问完告诉我结果。”江荣七斩钉截铁吩咐。 他都这样说了,阿离咬咬唇,有点臊,看来她真的怀疑错了,江叔叔非常坦荡,那个人并不是他。 “对不起,江叔叔,我错怪你了。” “没关系。老许的事,我比你提前知道几天,没有告诉你,是我的错。现在我的人正在查。你在医院哪个地方?” “3层护士台。” “好,站在那里别动,我有手下在医院,这就去找你,阿飞记得吧?那个面瘫脸叔叔。医院不安全,你跟他过来我这边。” 江荣七挂断电话,立即拨了几个电话安排。 不过一会,阿飞黑西装和阿离见面。 阿飞话不多,点点头就带着她往外走。 阿离坐上熟悉的白色SUV,松了口气。 有江叔叔把一切都安排好,她稍稍放心。 江叔叔一出手,阿叔会没事的。 47多一些爱抚和前戏 开车很快到了皇冠酒店。 “谢谢阿飞叔叔。”下了车,阿离很有礼貌道谢。 阿飞没搭理,开车掉头就走,甩她一屁股尾气。 阿离想不出来哪里得罪阿飞叔叔了,他不是很喜欢她的样子。 有点闷闷不乐,提着食盒进入酒店大堂,刘经理已经在等,帮她刷开电梯门。 对她和善笑,“许小姐,七爷就在上面,你去吧。” “谢谢经理叔叔。” 到达顶层,阿离敲响江叔叔房间的门。 不一会,房门打开,高大壮硕的男人穿着T恤裤衩立在眼前。 经历那晚之后,几天再见,阿离觉得江叔叔身上多了某种雄性的强悍硬朗,少了几分长辈的和蔼可亲。 条件反射怕怕的,在他的目光下有点躲闪。 “进。”江荣七侧过身,从上到下扫视她,“手里提着什么?” 阿离小脚挪进房间,拘谨低着头,“给阿叔准备的病号餐,保温的。” 江荣七关上门,吩咐,“食盒放茶几。” “吃过午饭吗?” “没有。” “嗯,我叫人送。” 打了个叫餐电话,江荣七到沙发坐下,拿遥控切换电视频道。 转了一圈台,都特么无聊,关掉电视。 “坐啊,杵着当门神?”他扫她一眼。 “哦。” 阿离在他对面坐下,小手规规矩矩放在腿上,整理一下裙摆,低着脑袋,不敢看他。 江荣七倒是勾勾唇,懒洋洋靠在沙发,给自己点了根烟,一边吸,一边尽情欣赏女仔尴尬的模样。 “裙子挺好看的。”前凸后翘的,该显的都显,看来尺寸对了。 “嗯,谢谢。” “新裙子?以前没见你穿过。” “有人送的,今天第一次穿。”阿离实话实话说。 “谁送的?挺有眼光。”江荣七吞云吐雾。 “不知道,本来以为是阿叔,但是阿叔又不在……” “不知道是谁送的就穿啊?” “是啊。”阿离点头,不然呢?反正都送她了,谁送的有什么关系。 江荣七嗤笑,真是蠢到家。 “巧克力好吃吗?”他直接问。 “好吃,酒心巧克力,第一次尝,好喜欢这个味道——”阿离小眼睛亮起来。 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大眼睛左右闪烁,“你……你怎么知道我吃巧克力了?” “你说呢?” “你、你……”阿离突然紧张,小手捏住腿上的裙摆,大眼睛傻傻看他,不可置信,“裙子和巧克力都是你送我的?” “不然呢,你以为是谁?”江荣七翻了个白眼。 人与鹅之间果然有壁,沟通起来这么费劲。 “可是……可是……”阿离咬着唇不知如何开口。 江荣七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别多想,算是我的赔罪礼,那天把你裙子弄坏,不放心,怕你没衣服穿,回过头又怪我。”主要还是想趁机看她穿穿这种衣服。 “哦。”阿离想了想,挺有道理,“谢谢你。” 江荣七听着这话,皱了下眉。 这么生分呢?不尊称您,也不叫他江叔叔了。 果然那天对她又亲又抱的,小阿离心里有点阴影。 但是今天还肯过来,说明还有戏。 他叼着烟,幽幽绿眸看过去。 “阿离,告诉江叔叔,是初吻吗?” 再提起这事,阿离心里的酸楚重新涌现。 抿唇,委屈巴巴看着他,点点头。 江荣七内心狂喜,面色却不改严峻。 果然他的小阿离很乖很懂事,这段时间没有乱交男朋友,也没有随便让人占便宜。 唔……便宜倒是都让他占了。 他承认自己是个王八。 但又有什么关系。 “初吻给我,后悔吗?”他追问。 他知道阿离不想提这件事,但他不是什么体贴的人。 阿离一听,银豆豆立即掉出来,小手伤心地抹眼泪,像洪水开了闸,根本停不下。 白嫩嫩的小脸蛋上全是泪,委屈死了。 看得江荣七特么的有点心疼。 要不是知道罪魁祸首是自己,他肯定下一秒出去揍人。 左想右想,还是起身,到对面坐到阿离身边,长臂一伸,把人搂到怀里按住。 阿离要起来,他不准,强制按住,阿离只好揪着他的衣服擦眼泪,把他T恤全打湿。 “哭屁。” 他“哄”着,揉揉她的小脑袋。 “小阿离,你知否,你江叔叔抢手货,超多人追,想亲我要排10条街,你已经把她们远远甩在身后。多少人嫉妒你到爆炸?” “真的假的?”阿离囊着鼻子。 “当然真的。”江荣七大放厥词,“你知道女人喜欢咩样的男人?我这样的就是完美。鸡巴大,吻技佳,有钱有权有势,高富帅,懂?阿离捡了大便宜,初吻是我,偷着乐吧。” 阿离噗嗤一声笑出来,带着沙哑,“你好自恋呀。” 但是好像说的没错。 江叔叔是很成功的男人,受异性喜欢很正常。 至于那个大不大…… 江荣七轻笑,靠在沙发上,大大方方指自己裤衩的裆部。 “真的很大,懂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阿离脸好红,转开头,被他搂着,依然靠在他身上,“我不想懂。” “这种事,早晚都要懂,越早懂越少吃亏。”江荣七正色,“你别不屑,这玩意很重要,阿离以后找男人,要先盯裆,裤裆撑不起来的,都是细短的牙签货,不中看也不中用,见到就速逃。裆肥的,像我这种,可以考虑带回家。” 阿离捂住脸,“哎呀你别讲了。我才不带男人回家。” “你不是带过我回家?” “你不一样啊,你又不是……”阿离说不出口。 小脸红扑扑,好久都没消下去。 但是有点好奇,转过来,悄悄看江叔叔的裆部。 好像……真的挺肥的。 “那个……就是、为什么……”阿离断断续续。 “嗯?”头顶是男人的性感低音。 “为什么大的好呀?小的真的很差吗?”硬着头皮问出来。 这个问题困惑阿离好久了,她看的浪漫小说里,都在说越大越好,可是她不理解。 那么大,万一进不去,岂不是一场空? 身边也没有同龄人交流,这个问题她正好问江叔叔。 江荣七挺意外的,咬着烟看向别处,喉咙里一串低笑。 就知道,这女仔平时没少琢磨成人的事,这么好奇呢? “真想知道?”江荣七眼角带笑。 “就是有点好奇……你不说算了。” “嗯,这个……凡事无绝对,但整体讲,越大越粗,能撑开,刺激越强烈,女士比较舒服。阴道自然构造伸缩性强,生产婴儿时可扩展到10厘米宽,通过一根阴茎问题不大,只要技巧到位,不会出现进不去的情况。多一些爱抚和前戏,再加上经验技巧,也不会很疼。总之做这种事,要考虑女士的感觉,爱抚好,双方都能舒服。” “哦。”阿离耳朵红的滴血。 江叔叔讲的很清楚,大的确实好。 “还有问题吗?”江荣七问。 “没了。”阿离低着头,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 “这方面,以后都可以问我。” “哦。”以后才不会问了,羞死了。 她也佩服江叔叔,这种事情一本正经讲半天,比他们讲受精卵的生物老师还沉得住气。 “江叔叔,你该去我们学校当生物老师。”她诚恳评价。 “去你们学校?我教你一个人就够费劲了,呆鹅。”江荣七气笑。 说这么多,结果女仔还特么一脸要和他学术探讨。 江荣七质疑半秒自己的男性魅力! 当然,好歹是不哭了。 他也没白费口舌。 阿离推开他,不高兴了。 又叫她呆鹅? 门门课程90分以上的呆鹅,你倒是给我找一只出来! 48抢了人家男朋友 午餐上桌。 两人换到餐桌面对面坐。 阿离可算吃上久违的美食,烦恼抛在脑后,吭哧吭哧像只小仓鼠埋头苦干。 江荣七吃了两筷,座机响了,起身去接电话。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江荣七破口大骂,难听的词都出来了。 阿离呆呆愣愣,鼓着小嘴忘了吞咽。 江叔叔好凶,他平时都这样吗?她还以为他脾气很好,对谁都笑眯眯? 江荣七接完电话回来,神速变脸,没事人一样,拾起筷子吃饭。 “江叔叔,你工作很忙吗?”阿离小心翼翼问,“是不是我耽误你了?” “还行。” “哦,对了,阿叔的事,警察那边怎么说?” “咩警察?” “就,警察啊。阿叔出事的时候你没报警吗?这段时间,警察不是一直在调查?”阿离大眼睛看着他。 江荣七筷子一顿,黑松露掉到桌上。 老母,他给忘了。 他好像是答应过报警什么的,但这种谎一天扯几百个,谁还记得。 嘴里的饭咽下去,江荣七脑子迅速旋转,漫长的寂静后。 他点头,“嗯,没错,警察在调查。” “调查的怎么样了?出什么问题了?” 江荣七组织了一下语言,既然都问了,他就如实回答。 “我手下……咳咳,警察猜测,是旧人,老许得罪过,都认为人死了,但种种迹象表明他没死,带人回来寻仇,把老许带走,或许骗走,用的假名,靠字迹认出。” 阿离听得小脸惨白,果然是歹徒! “就是那个,江先生?” “对。” 江荣七没说的是,今早,他派去日常巡逻的手下汇报,老许家大门外多了几个标记,是踩点过后留下的图案。 可能,接下来会对阿离这个“养女”出手。 “这……”阿离口中的饭菜突然不香了,小身板僵硬,“江叔叔,怎么办?怎么办?那个人在哪里?” 江荣七看着她,“阿离,我不知,查了许久无果,我们怀疑他换了容貌,藏在人海中,或许就是擦肩而过的陌生路人,我们在明,他在暗。这样找一个人,几乎不可能。” 阿离小嘴颤抖,说不出话来。 “阿叔真的好危险,我们要帮帮他,我该怎么做?” “老许的事我会解决。接下来你注意安全,不要一个人出门,琉璃陪着你,她会点功夫。” “琉璃姐姐会愿意吗?上次我……”在人家面前出糗。 “她愿意。”江荣七补充一句,“她都听我的,也得听你的。” 一顿饭结束。 江荣七打了个电话,不久之后,琉璃上来了。 “七爷。”琉璃还是那副妖娆打扮,低眉问候。 “过来。”江荣七招招手,指指旁边的阿离,“这段时间不用接客,给你三倍工资,做她保镖,护好。” “是,七爷。”琉璃恭恭敬敬,“我会照顾好阿离妹妹,您放心。” “就这样,今天别回家了,酒店住一晚,想出门玩就叫上琉璃,她全天有空。我去忙了。” 江荣七吩咐好,拿上衣服出门了。 阿离表示理解,江叔叔不可能全天陪她过家家。 今天把她接来,已经耽误很久。 刚才那通电话肯定很重要吧。 “琉璃姐姐,那天对不起。”阿离很有礼貌先道歉,还记得初次见面就不欢而散。 “哎呀,说什么呢妹妹,我都不记得了。” 琉璃对阿离的态度多了分拘谨,笑容有点僵。 阿离也拘谨,对她笑笑,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琉璃姐姐还不知道,江叔叔几天把别人当成她热吻。 现在见到琉璃,阿离总觉得心中有愧,有一点抢了人家男朋友的孽感。 ~ 49林少爷摸我这边 江荣七走后,酒店套房内。 “妹妹想玩什么?我有游戏机和扑克牌?” 琉璃跑前跑后端茶送水,说话软绵绵甜滋滋,带着讨好,阿离有点不适应。 “游戏机和扑克我都不会诶。姐姐你先忙,我还是回家吧。” “我不忙啦,呆家里多无聊,你不打游戏,找几个同龄人你们一起打麻将可好?” 七爷才吩咐让妹妹仔呆酒店,琉璃不敢违命,让爷知道了她得横着出去。 “哦,好吧。麻将我只会一点点。”阿离脸皮薄,面对盛情邀请只好答应。 “没关系,我教你啦。” 琉璃立即拿出手机拨号。 “林少爷,不是啦,找你有别的事,打麻将嘛,带上你小女友,我们四缺二。你就在附近呀,好好好,二层棋牌室见。” 琉璃挂了电话,把小巧的诺基亚手机揣进包包。 见阿离一直看,她解释,“我工作很多电话业务啦,女人拿大哥大不方便。你是不是想玩一会儿?” 琉璃把手机掏出来,大大方方递给她。 “啊,不用。”阿离害羞,她就是好奇,没见过这么小的手机,紫色的还挺漂亮,“我们去棋牌室吧。” 电梯下到二层,一整层都是棋牌室,分成多个私密包间,互相隔音。 琉璃和前台聊了两句,拿了一张卡。 “凤仪阁,这间。”琉璃刷开门进入。 这里金碧辉煌,阿离站在门口看走廊里各式各样的雕花入迷。 “许阿离,你怎么在这儿?”有人叫她。 阿离扭头,竟然是认识的人,“咦,林家俊?” “家俊,你走那么快干嘛?”陈婴姗姗来迟,拉住林家俊的胳膊,面色嗔怪。 她穿着宽松,小腹微微隆起。 林家俊做贼心虚似的,下意识甩开陈婴的手,僵在原地和阿离大眼瞪小眼。 这边阿离也惊得说不出话。 陈婴和林家俊交往了?暑假不过半,世界变得真快! 阿离还不进屋,琉璃出来查看情况,“阿离妹妹,遇到熟人了?” “是啊,我的同学,”阿离如实回答,“林家俊和陈婴。” “你,你和琉璃来打麻将的?”林家俊看到阿离,又看到琉璃,这俩人怎么走到一起的? “是啊,你们也来打麻将?”阿离友善地笑。 “琉璃打电话说四缺二,所以我们是牌友?”林家俊看向琉璃。 琉璃没想到竟然这么巧,她临危不惧,笑着圆场,“哟,原来大家都认识,那更好,都进来?” “是牌友啊,那挺好啊。”阿离懵懂点头,乖乖进屋。 只剩下林家俊和陈婴在门外。 陈婴看着林家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今天非要来酒店?” “我知咩?进屋!”林家俊拽住陈婴的袖子往里走。 “轻点,你拽疼我了!” 林家俊斜她一眼,自己大步进入,再不管她。 棋牌室内,琉璃已经操作自动麻将桌洗牌码牌,围着四方桌,8条翠绿的牌倒扣着。 阿离坐到琉璃右手边,林家俊看中阿离右手边的位置,正想挨着她坐下,琉璃贴过来,纤细手臂搂住他的肩,往自己身边带。 “林少爷,就你一个男人,你做庄啦,坐我旁边嘛。” 陈婴默默坐到阿离右手边。 林家俊脸色难看,只剩最后一个位置了,不情愿地在许阿离对面坐下。 “好啦,林少爷是庄,请打骰,阿离妹妹不太会玩,慢一点。” “嗯,我们前几轮打明牌吧,我讲一下规则,你这么聪明,很快就会了。”林家俊对阿离笑笑,声音温柔。 骰子投出,2个6。 “12,北家,林少爷摸我这边咯。”琉璃对林家俊眨眨眼,抚媚笑。 50他对许阿离下手了对不对? 麻将桌上。 阿离很快学会规则,开始赢。 筹码在手边高高堆起。 “上一轮你是清一色、自摸、一个杠,还赢三家。这次又胡,我猜你是筒清?” “你怎么知道?”阿离好惊讶,看了看自己的牌,果然是都是筒。 林家俊摸摸下巴,“唔,老玩家都会算啦。通过桌上已打出的牌,以及你的出牌习惯,很容易猜出。再通过你摆牌的方式,3-3-3-2间隔,还能算出你手里胡哪张牌。” “啊?”阿离才发现暴露了,连把分开摆的牌推到一起紧挨。 林家俊笑看琉璃一眼,“琉璃姐今天运气不好,一直输。” 琉璃摸了把波浪卷发,笑而不语。 琉璃是阿离的上家,阿离是陈婴的上家,阿离胡完牌该陈婴出牌。 “新手光环呗。”那边陈婴小声嘟囔,甩出去一张“三筒”。 “碰。”林家俊毫不犹豫拾起那张三筒,插进自己牌里,三张三筒放倒。 “你有两个筒?刚才琉璃姐出三筒,你怎么不碰?”陈婴问。 “看岔了呗。”林家俊轻描淡写,“加速加速,打完这局吃下午茶。” 阿离看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第一次赌钱就大杀四方,她是天才! 心情好好,服务生端来奶茶,低着小脑袋咬吸管。 剩下三人很快分出胜负,陈婴赢128倍,比阿离还多。 林家俊和琉璃打平手,最后林家俊胡牌。 服务生结算筹码,阿离和林家俊赢最多,陈婴小赢,琉璃输三家。 “哎呀,林少还是那么厉害,可让我输惨了。”琉璃一边感慨,一边打开钱包刷刷给大家发钞票。 “琉璃姐,别开玩笑了,谁不知你是牌神,全澳门只有江叔能赢你?”林家俊扫她一眼,接过钞票。 “说什么呢林少?”琉璃笑着装傻。 林家俊看看对面傻乐数钱的许阿离,想说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我饿了,陈婴你去买4个蛋挞,三层东区西餐厅。”林家俊把手里钞票塞给陈婴。 “我不认路。”陈婴冷脸。 “蛋挞?我认路,我和你一起!”阿离一听到美食就两眼放光,毫不犹豫拉着陈婴离开。 房间只剩林家俊和琉璃二人。 自动麻将机重新洗牌。 “琉璃姐,你有事瞒我。”林家俊打开窗,立在窗边摸出一根烟。 琉璃婀娜走过去,拿火机给他点燃。 “林少,你这聪明,我哪敢瞒你?” 林家俊笑笑,“我聪明,可你也不傻啊。” “林少是在夸我?” 琉璃靠过来,撒娇式钻他怀里,纤长手指暧昧地摸林家俊的衣领,仰头,唇碰到他下颌角。 林家俊一把扯住她的波浪卷发,强制琉璃向后仰,他低头啃下去,粗暴吻吮女人的妖唇。 “昨晚做的时候,你反应特别大,江叔叔好久没碰你?嗯?”凑到她耳边。 “都传你失宠,江叔身边有新人。可是大半月过去,好像也没女人。你说他那么夜夜笙歌的男人,突然从良吃素?” “嗯……哪里有?别听他们瞎说,七爷和我……嗯!好得很,爷只是最近工作忙。” 林家俊手指伸入琉璃下面搅动,弄的她呻吟连连。 “还撒谎?江叔这人,超狠心,对不对?对你好时,百般善待,一旦为敌,下狠手不心软,他要扫除眼中障碍,管你是谁。” 林家俊冷笑,把琉璃压在窗玻璃,解开裤链,不由分说插进穴道。 “琉璃姐,他对许阿离下手了对不对?他们做到哪一步了?到这一步了吗?”林家俊狠狠一撞。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阿离是我远房表妹,今次我代为照看!” “表妹?你会畏惧、跪舔你表妹?还故意给她放牌?全澳门让你这般讨好,还能有谁?和江荣七无关我不姓林!” “林少,你想到哪里?我对你不也跪舔?她是你同学,我才好生招待……” “放屁!你叫我陪她打麻将,此前你不知她是我同学。”林家俊此刻智商在线,不受蛊惑,下身加速耸动。 琉璃用力拽着窗帘,忽然,林家俊一个猛冲,窗帘整个掉下,两人被厚重的布料裹住,运动不停。 “林少,我是个下人,陪你们玩,你想做多少次都可以,你开心就好,别牵扯别人……” “呵呵,看来江荣七特意吩咐过?你还真是他的忠狗。” 地上窗帘下,凸起两个交缠在一起的人形。 林家俊继续折磨,直到全数射精才停下。 一把掀开头顶窗帘,露出地上狼狈的琉璃。 林家俊声音嘶哑,眼睛通红。 “生日那天,他给我泡妞建议,我还傻傻感谢?原来他是幸灾乐祸!呵呵,生日前送我跑车带我去夜总会,结果给我下药,睡错人,现在陈婴怀孕,老豆逼我结婚!老母的我才18!就因为我想追许阿离,他要毁我一生!” “林少息怒,事情不是这样,你是七爷义侄,他怎会害你?不要多想……” “我派人跟过,他这月频繁去许阿离家,不带手下,一个人去,很晚才归。此外,许阿离酒店过夜多次,这不是秘密,随便问服务生就知。别告诉我这都是巧合,呵呵。” “不是这样……”琉璃的解释苍白无力,因为还真就是这样…… “林家俊,你干什么?”陈婴怒气冲冲的声音。 她大步跑进房,就见地上凌乱交缠的一男一女。 “你个贱人,狐媚子!勾引我未婚夫!”陈婴一个巴掌甩到琉璃脸上。 琉璃木木的,没有还手,精疲力尽爬起来,拽拽自己的裙子,当着众人的面把精液从下体掏出来。 “林家俊,果然你知道今天她会在!你们串通好,我一走你们就搞在一起!别忘了我还怀着林家的宝宝!”陈婴指着自己肚子大骂。 “别对着我发疯!”林家俊也怒,两三下穿好裤子,一把揪住陈婴衣领,“怀孕了不起啊,我他妈稀罕吗?” “你要怎样?这个孩子你爸已经认了,孩子出世就是林家独子,你不稀罕也得稀罕!” “呵呵,谁告诉你孩子会出世?陪你玩两天过家家,还真把自己当贵妇啊你个北姑(内地来的捞女)?招惹我之前就要知道,我林家俊最讨厌被算计!” 林家俊一把将陈婴甩到地,眼底升腾染上杀意。 “林少,你做咩?冷静,冷静!”琉璃察觉不妙大喊。 林家俊怒极,才不理会,一脚飞过去将陈婴踹到墙上。 陈婴尖叫,捂着肚子剧痛,瑟缩后退。 林家俊大步靠近,对准她的肚子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肚子里那玩意,本来想哄着你,找个合适机会自然流产,但你太讨厌,我现在一秒都不想再忍。不如现在就干掉!想嫁入林家?做梦!这辈子都不可能!” “林少!住手!别打了!那是你的宝宝!”琉璃大喊。 “家俊,我们的宝宝……你别打了,我好痛!啊!啊!”陈婴尖叫。 地上缓缓晕染一滩血,林家俊红了眼,还不停手,一下一下打着她的肚子。 阿离端着满怀的美食回到棋牌室,看到这一幕,怀里的东西哗啦全掉了。 “怎么……怎么回事?”她惊呆,僵在原地。 房内琉璃姐姐浑身青紫,衣衫不整,脸上巴掌印,大叫让林家俊停手。 而林家俊被恶魔附体般,对陈婴下狠手,陈婴尖叫,他置若罔闻。 地上,一滩血! 陈婴快被打死了! “林家俊,你别打了!陈婴要被你打死了!”阿离急冲冲跑过去拦。 林家俊一拳打偏打到阿离,阿离倒地。 “你有什么资格讲我?”林家俊扭头对她吼。 阿离脸色苍白,不知为何林家俊突然这样,好可怕像魔鬼。 周围一切都太刺激,阿离一时受不了,眼泪止不住掉。 一摸自己脸,竟然有血,血还止不住,她吓坏了,从啜泣变成抽泣,然后是号啕大哭。 “阿离,快走,快走,这边我看着,你去大堂找刘经理或者林佑清林总!”琉璃在旁边赶人。 阿离妹妹万一出了事,七爷要扒她的皮! 阿离一把鼻涕一把血,抹的小脸挂彩,狼狈爬起来,撑起吓软的小腿往外跑,好几次摔倒又爬起来继续跑。 “江叔叔,江叔叔……”一边抹眼泪一边喊。 她泪眼模糊,哭得喘不上气,努力向前移动步子。 忽然,头顶一道高大阴影,将阿离一把捞起。 阿离猝不及防,脚底腾空,如惊弓之鸟,惊慌失措,大叫挣扎似捕鼠器上的老鼠。 “……” 老男人眨眨绿色的眼睛,有那么亿点点震惊。 叼着烟打量怀里的女仔,这惨样,鼻血都流脖子上了。 他拽了袖口给她擦擦血,又擦擦鼻涕。 突然觉得自己像老妈子。 嘴里叨叨,“老母。” “你挺厉害啊。” “一顿饭功夫,搞成这蠢样?” 51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一顿饭功夫,搞成这蠢样?” 阿离认出声音,看到老男人严峻的脸,像抓救命稻草,抱住江荣七的脖子,嚎啕大哭。 “江叔叔,呜呜!你快去看看!我同学打架,好凶狠,女同学快被打死了!” 江荣七只听到“打架”,又见她身上挂血,膝盖破皮,虽不严重,但看了不爽。 “有人打你?” “不是我!打我同学陈婴,你快去!”阿离火烧眉毛,江叔叔怎么还这么淡定? 江荣七沉默片刻,“别人挨打和你有咩关系?” “她是我同学啊!我拦不住,你快去拦架!”阿离气急败坏,都开始命令了。 江荣七想了想,猜到她这身狼藉怎么来的。 答应,“嗯。” 把人放地上,塞过去一张深蓝手帕和黑色房卡,“鼻血堵上,回我房间,我处理完上去找你。” 大步走向棋牌室的方向。 阿离本想跟过去,但她鼻血不止,只能灰溜溜上楼处理。 剩下的事,相信江叔叔会处理好! 江荣七多少猜到是谁闹事,门口一看,不出所料,就是那个衰仔。 “你再叫一声试试!”林家俊一边骂一边下拳,地上的陈婴已经鼻青脸肿,发不出声音。 “七爷!您来了!”琉璃见他,像见到救星,揪住他的衣服,“爷,对不起,林少这样,我实在拦不住!” 林家俊听到江荣七来了,这才停手,双目通红看过去。 江荣七没搭理他,招手几个服务生过来,指着地上的陈婴,“人送医院,琉璃跟着。” 服务生把人抱起,林家俊瞪着眼,但没敢拦。 “爷……”琉璃犹豫,看看林家俊,“林少他……” “你莫管。”江荣七大手一捞,琉璃到他怀里。 手背蹭蹭她肿起的脸,低声嗔怪,“明明有功夫还手,非要挨打,这房间里,究竟哪个人你惹不起?出了事不是有我?” 琉璃一怔,“是,七爷……”头埋进他怀。 “就这样,和他们去医院。” 片刻温存,江荣七把她推开。 琉璃披件外套,跟上救援队伍浩浩荡荡离开酒店。 棋牌室只剩两人。 林家俊始终立在原地,脚边一滩血。 从江荣七进来,他没说一个字。 现在人都走了,林家俊刚想开口。 江荣七当他不存在一般,大咧咧走到牌桌那边坐下,靠着椅背,长臂一勾,拾起座机,拨电话。 “林佑清,来凤仪阁。” 挂断电话,江荣七岔开腿靠坐,两手交叉在腹前。 首次正眼看林家俊,“离那么远?过来坐。” 林家俊捏紧拳头,走过去,坐他对面。 服务生上茶,江荣七喝一口,徐徐开口。 “俊仔,你这眼神,对我很有怨念?” “江叔,你告诉我,许阿离和你什么关系?”林家俊终于问出口。 “你觉得什么关系?” “你和她很熟。”林家俊说。 “我和很多人很熟。”江荣七不疾不徐,说的也没问题,以他在澳门的地位,没有不认识的人。 林家俊明明很愤怒,但在江荣七面前不敢造次,更不敢直接质问。 “她是我要追的女生,江叔,之前龙舟赛她给你献花。”拐弯暗示,“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52某只鹅在洗澡 “她是我要追的女生,江叔,之前龙舟赛她给你献花。”拐弯暗示,“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江荣七威严瘫坐,面无表情,“俊仔,自己追不到妞,怪别人?” 成熟男人的眼神,墨绿幽沉,不见一丝光,平静中透着可怖。 林家俊差点忘了,江叔平日和他插科打诨,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黑道老大,怎许他这样随意指责? 后颈有点发毛,心里疑惑重重,却再不敢追问。 “无事,江叔,是我多嘴。”问是问不出来了,还是得自己去查。 “阿荣,你找我?”林佑清听到自己儿子声音,急匆匆小跑进来。 见到这满室狼藉,以及江荣七阴沉表情,顿时有不祥预感。 “俊仔,哎,又给你江叔添麻烦!”他骂道,“还坐咩,跪下!给你江叔道歉!” 林家俊灰溜溜起身,跪到牌桌旁。 毫无之前打人的气势,低着脑袋,“对不起,爸,江叔,给你们添麻烦了。” 江荣七没有搭理,只是微微抬颚,沉静目光对上林佑清。 “大哥,情况我大概了解。俊仔今次动手打人,因不想奉子成婚,如今胎儿危,俊仔与陈女结怨,强扭的瓜不甜,这婚事,不如作罢。” 林家俊诧异,江叔竟然替他说话? 林佑清叹息,“阿荣,我这仔实在不争气,让你见笑。年纪轻轻就恶习斑斑,搞大女同学肚子,你别护着他,他必须对人负责,定迎娶陈婴小姐,否则我林家名门,名声尽毁!” “可是孩子已经掉了,爸!你让我当冤大头!”林家俊插嘴。 “你还好意思说?”林佑清一巴掌乎他后脑勺,恨铁不成钢,“虎毒不食子,你净学坏,对未婚妻家庭暴力,流产掉自己儿子,心太狠,造孽!” “陈婴设计陷害我!我是受害者!”林家俊仰头辩解。 林佑清咬牙,“你再狡辩!都怪我之前太宠你,你妈咪去的早,我却任你长成歪脖树,我愧对她!” “也罢,少男少女纠缠难言。”江荣七摆摆手,打断父子争辩。 “大哥,今次叫你来,是详谈俊仔之今后发展。我有故交在美国波士顿大学任教,医学界泰斗,澳门裔李教授,前两日向我寻故乡优秀青年继承衣钵,我已推荐俊仔。我看,若俊仔即日前往美国深造,不如免他这桩飞来横婚。 “作为义叔,自然望侄成龙,我可承担所有美国费用,俊仔资质聪颖,跟随李教授5年必大成。你也知,澳门罪恶是非之地,再好的仔,难免受黑势力熏陶,良善不易。不如给俊仔一个选择的机会。大哥,你看如何?” 林佑清陷入思考,觉得有几分道理,“林家俊,就听你江叔的,你二选一,留在澳门结婚,或者去美国深造!” “咩深造?江叔,我不想去美国!离家那么远!爸,我不去美国!” “那你就和陈婴结婚!下个月婚礼!”林佑清怒。 “我不结婚!我有喜欢的女孩,你不能逼我和不爱的人在一起!” “你自作孽,就得承担责任!” 这边父子俩吵吵不停,江荣七听的头疼,心里还挂着楼上那个流鼻血的笨蛋。 站起身,整理衣袖,同情地看林佑清一眼,“大哥,子女教育不易,一失足成千古恨,切莫再大意放纵。俊仔此刻情绪激动,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想通。” “阿荣,美国深造的机会让你费心,我会说服这蠢仔,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江荣七拍拍林佑清的肩,大步离开。 身后父子俩又开始了此起彼伏的争吵。 “给我跪好!” “上家法!” “爸!!” 江荣七回到自己的顶层套房,客厅里不见“伤员”。 茶几上丢着他沾血的手帕和房卡。 门口倒是有她的小布鞋,说明人没走,估计在哪个房间乱逛。 他这套房足足占酒店一整层,面积大,房间多,各房间功能不一,她好奇也正常。 江荣七身上沾了血,不仅是她的,还有之前办事别人留下的。 为了解决林家俊的事,耽误很久,血都凝固了。 江荣七有点洁癖,受不了这个。 回自己卧室,脱掉外衣和衬衫,丢垃圾桶,赤胸光脚去浴室。 手刚放到把手上,听到里面的水声。 不言而喻,某只鹅在洗澡。 江荣七和内心的恶魔斗争片刻,拧开门,走进去。 53洁白的小小胴体 yuzhaiwu.pw 套房浴室很大,将近一百平,由屏风隔出不同功能空间,更衣、淋浴、桑拿等,层层遮挡如迷宫。 江荣七裸着上身,大咧咧走进,也不知女仔躲在哪个角落? 哗哗水声依旧,循着声音穿越第一道屏风,就见中央一条宽凳摆着她的小衣服。 小白裙领口沾血,纯白色小内裤,白色及膝长袜,整整齐齐摆放。 江荣七立即想象那女仔立在这个位置脱光光的动作神态,旁边没人,是否羞得脸红?扭扭捏捏? 胸前两团,摇摇晃晃? 微微俯身,大手随便捏住纯棉小内裤揉一把,过过手瘾,意犹未尽丢回原处。 扯开皮带,两三下脱掉裤子和大裆平角裤,随手一丢,和那几件小衣服堆到一起。 他也知,最近自己这澳门大佬当的憋屈,俊仔都看出。 他江荣七想要什么女人,只需开口,刘经理隔日备好。 何时要费这般心思?小心翼翼,兜兜转转,亲力亲为?关键是还吃不到嘴! 偏偏这个蠢玩意,有她在,无聊的事做来做去,反而变得有趣,真是邪门。 “啦啦啦啦啦。”伴随水声是清脆的少女歌喉。 步入下一个隔间,与那声音几步之隔。 布艺屏风的锦缎面料上,绣一幅精美花鸟图,此刻投影一只摇晃的小脑袋,扎成丸子头。 向下,是纤细的上半身侧影,皮影戏般,两只胳膊微抬,娇小五指擦拭身体。 水汽氤氲,裸女近在咫尺,泡浴缸不亦乐乎,隔着朦胧的屏风,江荣七也一丝不挂地硬了。 解决方法有很多,但不管怎样得先洗澡。 身为有洁癖的黑道老大,白天在外杀人舔血怎样都行,晚上睡觉前必须干干净净。 此刻回到酒店,这浑身黏腻血斑一秒也受不了。 阿离所在隔间是浴缸,江荣七这间是淋浴。 两间相隔,功能互不影响。 江荣七走到喷头下,打开淋浴。 哗哗水流散下,冲向精悍腹肌和下体。 水花顺着雄性肉体流到地板,红色血迹逐渐散成粉红,又归于无色。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 o18d k.c om 江荣七闭上眼睛,享受水流冲刷,和耳边的清脆歌声。 不一会,歌喉受惊一般,突然停了。 只剩两处水声哗哗,相得益彰。 隔了很久,再没听到隔壁间的动静。 江荣七眉心微蹙,睁开眼,转头看情况。 身侧的屏风依然有影,只是那小脑袋不再摇摇晃晃,而是僵住不动,沿着浴缸缓缓下滑…… 这特么的,休克了? 眼看就要滑入浴缸。 再深一点就淹死了! 江荣七反应敏捷,大步抬起要过去捞人。 就听颤巍巍的声音如蚊子哼。 “别过来……” 脚步顿住。 江荣七湿发滴水,脑袋微垂。 盯着那边一动不动的倩影,“你怎么回事?” “你、你是谁?”那边警惕问。 江荣七气笑,与她隔屏对话,“你说我是谁?” “江、江叔叔?” “嗯。” “你为什么进来?” “洗澡啊。” “可是我在洗。” “抱歉,比较急,进来之前没发现你。”江荣七很“礼貌”。 “你、你洗完就快出去。”那边好娇羞。 “没洗完,还早着。”理直气壮。 那边不说话了,小脑袋还在往下滑。 “你怎么回事?就要钻水缸里了,要我帮忙?”江荣七比较关心安全问题。 “不用!”阿离忙拒绝,两手紧紧扒着浴缸边缘支撑,身体还在下滑,“嗯……我脚抽筋了……刚才吓的,动不了,一会就好——啊啊!” 扑通水声,整个人全掉进去。 迅雷烈风的半秒间,江荣七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踹开屏风,裸着湿漉漉的全身,飞步去浴缸。 荡漾的水面漂浮黑色长发,水面下一具洁白的小小胴体,两只小手向外扑腾。 “……” 这特么是“一会就好”?就知道逞能! 江大佬眼底一抹嫌弃,屈身长臂入水,掐住小细腰,一把将这蠢玩意儿捞出。 54鸡儿梆硬 江大佬眼底一抹嫌弃,屈身长臂入水,掐住小细腰,一把将这蠢玩意儿捞出。 “咳咳咳咳咳——”阿离出水即咳。 江荣七顺势把裸女抱到怀里。 麦色硬肌紧贴湿糯嫩白,阿离小脑袋昏昏沉沉,搭在男人肩头,披头散发猛咳。 无意识中,小胳膊求生般,牢牢圈住江荣七脖子,两腿不自觉缠住硬朗腰腹。 “咳咳咳咳咳——” 还在咳,经口温水吐到他肩背,丰盈娇乳糯糯两团,娇滴滴挤压男人胸。 怀里盈盈一握的小人,嫩滑肌肤,滴水长发,炙热体温,娇喘气息,在浴室私密空间,趴他身上夹他的腰。 江荣七高大颀长雄性荷尔蒙裸立原地,抱着怀里的人…… 作为一个健康男人,很诚实地鸡儿梆硬了。 然神色不改。 “还行吗?”一如既往冷静声音,绿眸幽暗。 闲闲换个姿势,单臂托住那湿漉漉的屁股,另一手轻拍阿离裸滑纤背,像哄小孩助她咳。 “咳咳,还好,还好……呕……”阿离艰难吐字。 “太不小心。”江荣七压低声音,语调沉稳,辨不出情绪,“我不出手,你就淹死?” “嗯……也不是……”阿离终于缓过劲,找回呼吸,逐而意识到什么。 小身板一僵。 她……全身裸着,江叔叔抱着她,也裸着……呃?!! 怀里女仔突然紧绷,江荣七便知她在想什么。 脑回路总算上线一次的小呆鹅。 “别紧张。”江荣七沉声,似呢喃。 大手原本拍她背,变成似有似无的抚摸,遒劲五指带薄茧。 待女仔微微放松,他捏其后颈,像捉鸡崽,指节沿脊柱两侧,有力按压下滑,每一寸力道坚实如技师按摩,直到腰窝处。 最后掌心按住压向自己,两人胸间不留空隙。 他这么一弄,阿离不受控制浑身酥软颤抖。 江叔叔拿捏她命门,脊柱那样脆弱之地,在他手心,由他施力,一手就能掐断。 “江叔叔……”她小声哀求,却不知该说什么。 “放松……要把我勒死?”江荣七艰难伸脖。 阿离僵硬,听话松松手臂,又不敢松太多,依然圈着男人脖子,下巴小心翼翼搭在他肩。 江荣七微微松手又托住,把住小屁股掂了掂,比之前轻不少,这段时间没好好吃饭? 阿离条件反射夹紧他的腰。 “能走路吗?”江荣七若无其事问。 “嗯?”阿离脸红红,懵懵的。 “不是脚抽筋?” “好像……还抽着。”阿离悄悄移动脚丫,感到疼痛。 “洗完澡就出,别贪恋。浴缸泡太久容易电解质失衡,造成肌肉痉挛,也就是抽筋,嗯?” 原来是这样,阿离又羞又紧张,“没事江叔叔,你快放我下来。” 偷懒享受被发现,还把自己弄抽筋,掉进浴缸差点淹死,情急之下江叔叔把她捞出。 现在和江叔叔赤裸相拥……简直太奇怪! 阿离失去活着的勇气,只想赶紧从江叔叔身上下来,变成蚂蚁钻地缝。 “你现在这样,会滑倒。两个选择,我抱你到卧室,你自己处理抽筋。或者我处理完你的脚,你自己回卧室。”老男人冷静分析局势。 “这……”两个选择都不怎么样啊!“你……”结结巴巴。 “我怎么?” 阿离两眼一红,头埋进他颈窝。 她现在的姿势好奇怪好羞耻,身体大部分和老男人紧贴,两腿张开圈着他腰。 屁股由一只大手托,胸前一大片痒痒的,毛茸茸湿漉漉。 那是江叔叔的胸?那么多毛? 阿离忽然意识到,不管江叔叔放她下来与否,接下来她都会被看光光! 现在这个尴尬的姿势,反而最安全。 左右为难,史上最社死非她莫属! “阿离,抬头,看着我。”江荣七察觉气氛诡异。 他也不催,耐心等她硬着头皮回视。 慢吞吞,湿漉漉眼睛对上他的墨绿幽光。 白嫩的脸蛋通红一片。 “在想什么?”江荣七正色问,“脸很红。” “……”阿离眼神躲闪。 废话,裸男裸女猝不及防相拥,尬出太阳系,不脸红才怪。 她没法像江叔叔这么冷静。 被一直看,阿离只好开口,“江叔叔,我们这样不好。”蚊子嗡嗡。 “我们咩样?”江荣七平静,墨绿眸子注视着她。 看得阿离眼神躲闪,江荣七一把捏住她下颌,缓缓低头靠近,气息打在她唇角,若即若离。 “阿离觉得这样不好,那应该怎样,才算好?” 55阿离想和我做爱 “阿离觉得这样不好,那应该怎样,才算好?” 这种问题,阿离怎有答案? “……我不知啊。”阿离鼓鼓腮帮,下意识缩脖子。 江叔叔靠得近,热气打在她脸,她只能后躲。 视野中那坚毅薄唇不断追近,一张一合,面庞硬朗立体,短粗发丝湿漉挂水,眼窝深邃迷人,暗绿眸光妖冶静谧如黑森林…… 侵袭而来是浓烈雄性荷尔蒙气息,无孔不入,作为雌性,天生有臣服欲望。 阿离心团乱麻,无数陌生感官交织。 不知如何是好,急得咬唇,眼眶涌水,细弱手臂推他肩。 江荣七才不许她躲,倾指勾住那下颌,抬高令其仰视,目光只能落在他脸。 阿离别无选择,被迫看他,融化在那古井般深邃的眼眸,里面两个小小狼狈的她。 大脑轻飘飘,一切不真实。 她在做梦?她怎会在此?江叔叔那样看她,令她身体发软? 可怕,又刺激。 阿离小心脏砰砰砰乱跳。 可江叔叔始终那样平静,没有任何坏心思啊!难道是自己一厢情愿? 江荣七静静看女仔一系列内心斗争,半忍喉中浅笑。 妖冶眼尾逐渐染几丝轻挑笑意。 顷刻,恍然大悟一本正经,眉心微蹙。 “阿离不会是想到什么限制级画面?画面里,难道有我?” “没有!!”阿离大惊失色,尖叫出声,像下水道老鼠见光死翘。 几秒后,意识到反应过度,羞得昏厥,严实捂住脸,眼泪终于啪嗒尽数掉出。 委屈死,羞得皮肤透亮鲜红,像熟透的兔子。 腿间有滴滴答答液体流下,温热黏腻,滴到正下方的龟头和柱身。 不知是阴液,还是尿? 老母。 江荣七一个没忍住,抽搐了一下。 鬼知道他费多大自制力,没让大兄弟向上几寸直接干进去。 鸡巴硬得他妈要爆炸。 “没关系的。”江荣七轻呼一口气,“原谅”她,颇为理解,“男人和女人做那种事,很正常。” 知道她羞,想必已到承受极限,他将小脑袋按入怀,大手揉小屁股轻抚安慰,实则揩油……量她也不敢乱动。 “呜呜呜……”阿离埋在他颈窝哭声越来越大。 许阿离无颜面对父老乡亲!只求一死! 尴尬的场合尴尬的姿势,就在她以为不能再尴尬的时候,她直接吓尿了!尿到江叔叔身上! “……”江荣七抬头望天……花板。 内心苦叹,这女仔绝对修女转世。 这种程度都受不得,以后真枪实弹,要吓死啊? 江荣七舍身黑道几十年,做遍黄赌毒生意雄踞澳门,对他来说,大三业是赚钱金手指。 但他自己深知其恶,丁点不沾。 唯一的爱好是威士忌,以及男女床事,放松每日疲惫神经……结果女仔这般推拒。 自己这后半辈子,难道嫁鹅随鹅,跟她吃素? 绝无可能! 必须强加引导,帮她开疆辟土,拓展底线。 抬起大脚,抱着小人往里间走。 里面是水疗间,有张按摩床,铺白色亚麻床单和毛巾。 江荣七从没用过这张床,按摩这种事,一般和女人在卧室做。 “江叔叔,你?”阿离突觉不妙,江叔叔把她往床上放。 她僵住,眼眶含泪,勾住他脖子不松手。 江荣七毫无破绽,正色蹙眉,“阿离,我都懂。” 大手握住小胳膊,强制摘下,将阿离放到按摩床。 床边附身看她小脸,离得极近,薄唇轻启沉声。 似哄,“阿离是女人,有性幻想不羞耻,而我是男人中男人,少有人能抗拒。对我有想法,不怪你。” 阿离愣愣怔怔,半天才听清。 谁来一掌扇醒这个自恋鬼?她哪有什么欲望?您老人家误会了啊! 可是阿离没脸解释,急得眼泪直流,只是看着他,一边哭一边叫“江叔叔”。 江荣七八风不动,墨绿眸光注视小呆鹅,拇指蹭上她湿漉漉的唇,暧昧抚摸。 “如果哪天,阿离想和我做爱……”顿了一下,闲散似聊家常,“只要你开口,嗯?第一次,我会放轻。” 阿离:?! 她和江叔叔……那样?江叔叔以为她是那种荡妇……想勾引他? 他说话的语气好认真,阿离确定自己没听错! 挂满泪的小脸失去血色,只觉周遭世界崩塌,三观颠倒,昼夜失色,地球停止公转…… 四目无言相对,呆傻委屈对峙胸有成竹。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静止,一团羞火要将阿离燃烧成灰。 “看我做咩,好看啊——”江荣七还没说完。 啪! 浴室陷入黑暗。 猝不及防灯全灭。 黑暗中,其他感官更加敏锐。 阿离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以及缓缓脚步声。 忽然,脚腕被薄茧大手一把捏住。 “啊!”她痛到尖叫。 “正好停电,省得被看光,嗯?”江荣七当然知这女仔纠结什么。 阿离只呼吸,不说话,浑身僵硬,被捏的脚腕火辣滚烫。 “刚才讲太多废话耽误时间,现在该做正事。”男人声音严肃,毫无玩味之意,“别紧张,如果痛就叫出来。” 黑暗中,他的炙热大手强势灼烧,燎原一片。 56江叔叔撸自己的鸡巴 “呜呜呜!好痛!” 阿离躺在床上,咬手背小声哭泣,身体止不住抽搐。 江荣七只能摸黑按住她大腿,不让她乱动。 “这么娇,嗯?”语气玩味。 一手固定好小人,另一只大手握住小脚丫,坚决果断沿脚背往里一掰—— “啊!”阿离猛一蹬腿,差点背过气。 江荣七无视她,继续动作直至完成。 啪啪拍两下小脚掌。 “好了,下来,试试能不能走。” 阿离脑瓜终于清醒几分。 轻轻活动小脚,不疼了? “呃?”小脸在黑暗中疑惑。 “还抽筋?”江荣七蹙眉,弄错脚了?是另一只? 果然光线影响发挥。 他这祖传手法,一向百发百中。 “不、不疼了诶。”阿离有点小惊讶。 “……所以?不满意?” 唰! 天降一顶浴巾,裹住阿离的脑袋。 “擦擦干净,我找备用电源。” 脚步声,江荣七从置物架扯另一块浴巾裹住下身。 腿间尚未降旗,顶着高高的帐篷。 好在室内漆黑,谁也看不见。 阿离呆呆的,摸着黑,却也心安不少,浴巾当成小被子,从后向前严实裹住自己,尝试小脚下地。 果然能走了! 小心脏雀跃而紧张。 这是非之地,她不想再呆。 先被江叔叔误会成求爱,后在人家身上尿失禁。 糗事傻事全让她做完了! 要不是突然停电,阿离在江叔叔面前的人设就崩塌! 哎,其实已经崩塌…… 但她没脸面对后果,快跑吧。 阿离没穿拖鞋,一只手前伸探测路障,光着脚丫缓缓移步。 脚下微滑,不能走太快,但好歹记着路线,穿过一扇屏风,又穿过一扇,又穿过一扇。 诶? 然后该怎么走来着?门在哪儿?她什么也看不见! 江荣七夜视能力极强,听力也不在话下。 早就知道那女仔偷偷溜了。 他没拦。 拦了也做不了什么。 急逞一时之欢,太短视,那女仔会和他一刀两断。 越强大的男人,越能控制自己。 更何况,今天占了不少便宜,他挺满足。 江荣七顶着帐篷,轻车熟路从置物柜小抽屉摸出常备的火机和烟。 取出一根,咬在嘴里。 按下火机,火苗猩红,微微映衬他硬朗的脸,半明半暗。 烟雾溢出,江荣七眯眼,表情放纵。 立在原地吸了一会,低头看,大兄弟势头不减。 “……”老兄,还真是委屈你了。 都这样了,必须解决,不然身体要出问题。 江荣七叼烟,裹着浴巾,大步去之前的淋浴间。 刚进入屏风,脚步微顿,看到不远处一个绰绰暗影。 没走? 他唇角微抬,若无其事走到花洒下,撤掉浴巾丢到旁边支架,操作放水。 温度调低,压他的燥热。 哗啦啦水声响起。 江荣七微微侧开高大身体,烟头躲开水流不被浇灭,嘴里继续吞云吐雾。 而身下,大手握住硬似铁的粗长阴茎,从龟头到柱身和阴囊,两手配合,娴熟动作。 阿离听到有人靠近,嗅到烟味,知道是他,本想开口问有没有找到备用电源。 结果就听到奇怪的轻吟,好像很痛苦,又像很舒服。 阿离僵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混着水声,有皮肤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快,江叔叔呼吸粗重,甚至低吼……然后低声谩骂。 阿离好不容易缓和的身体重新臊得滚烫。 她、她知道江叔叔在做什么了…… 当男人……那个的时候,会自己弄。 阿离隔着无尽黑暗,已经猜到前方情景。 江叔叔此时此刻,离她不到三米远,撸自己的鸡巴。 57偷听我自慰 po18aa.com 此景过于尴尬,阿离躲在角落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被发现。 打算等江叔叔弄完离开浴室,她再慢慢走。 漫长的等待中,阿离硬着头皮听墙角。 黑暗中,声音细节放大,阿离脑海甚至有了画面,每一声闷哼对应什么动作表情…… 哎,她为什么会想这些。 过了一会,男人终于释放,水流停,一切寂静。 黑暗中一颗猩红烟头闪烁,烟雾飘泊溢散,事后的浓烈烟味,混着精液腥臊,雄性荷尔蒙馥郁入侵,令人面红耳赤。 阿离裹紧身上的小浴巾,希望他快走。 真是乱套了,她要回家睡一觉,然后当今天什么也没发生! “谁?”江荣七突然开口,敏锐转过头,鹰隼锐眸在黑暗瞄准角落里阿离的方向。 阿离小心脏悬起,糟了,刚才碰到屏风,弄出声音了! 她捂住小嘴,僵在原地。 只见那烟头移动,红光下闪烁男人俊朗面庞,他似乎要走过来。 阿离尴尬极了,要是让江叔叔知道自己偷听,她没脸见人! “说话!”江荣七厉声。看好文请到:rou shuwu.clu b 阿离委屈,但表示理解,洗澡发现有人偷听,谁都会生气。 面对江叔叔的命令,阿离瘪瘪嘴,想不出措辞。 就在这时,“啪”一声,视野一片白昼,浴室恢复灯照。 阿离愣愣来不及躲,就见眼前裸男正面对她,几步之遥。 颀长高大,麦色肌肤,成年男人肌理精湛,肩宽腰窄气场凌人,最瞩目是胸间和下腹,浓密覆盖黑色毛发,似杂草肆意生长,顺着毛发有滴水…… 阿离大骇,好多毛,像野人……真的会有人长那么多毛吗? 突然想起不久前被他抱在怀里,肌肤蹭那毛发,触感很软,看起来却吓人。 目光不敢往下,但余光已经瞄到,那团巨物,好大好黑,狰狞的形状,象征男性的可怖力量。 “怎么没走?”江荣七叼着烟,长臂一伸,拽来浴巾缠到腰上,遮住男性器官。 阿离答不出来,小脸惨白,支支吾吾半天,“没有灯,看不见路。” 江荣七注视她片刻,深深沉沉,微不可查挑了下眉。 “行吧。”并不信的样子。 阿离有点急,“我真的是看不见路,是真的。” 江荣七忍不住抬唇,烟丢到地板,簌簌被水渍浇灭。 闲散抬脚两步,走到她面前,一臂之隔。 阿离头一次意识到,江叔叔个子好高,两人立在一起,她只到他胸口位置。 他高大,而她娇小。 “阿离对我感兴趣?”江荣七大手随意抬起她下颌,这只手才撸过鸡巴,有淡淡腥味。 阿离被迫看他,突然理解他的意思。 “没有。”像只被困小兽,眼眶溢出泪,只顾摇头。 江荣七将她的脸微微左右移动,观察一番,“脸色很差,紧张?” “没有……” “被偷听做那事,我都不羞,你怕什么?” “我不知……”阿离很诚实,披着小浴巾僵僵的。 江荣七安静片刻,拇指蹭蹭她的唇。 几分正色,微微蹙眉,“你总这样,让我误会……是想和我做爱吗,阿离?” 对话走向离谱,江叔叔这话好直白! 可他没有开玩笑,也没有喝醉。 阿离吓坏了,这口锅怎么到她头上了? 急得掉出眼泪,“没有,不是,我不想,你误会了江叔叔……” 江荣七自顾自阔论,大手抚摸她的小脸,“对我有性幻想,生理反应的东西流到我身上,把我弄硬,是尿还是?偷听我自慰,脑子里有画面?好奇我怎么弄的?” “没有!”阿离嘴唇颤抖,步步后退,脸色苍白。 因为真的有…… 江叔叔又提起两人裸拥的糗事,把她的面子现场撕碎。 今天一整天的经历,跌宕起伏,阿叔失踪、林家俊打人、浴室纠缠。 阿离小小心脏无法承受,裹紧小浴巾颤抖,“你快别讲,我不要在这里,我要返屋企!” 转身往外跑,地面水滑,她摔倒一次,狼狈爬起落荒而逃。 “啪”! 浴室门闭,阿离在卧室大口喘气。 才想起自己衣服没拿出来。 可是又不敢进去,只能翻开衣柜乱找。 这么一翻,还真翻到女式衣物,几件好看的小裙子。 阿离顾不上多想,连忙穿一件,下面真空无内裤,再穿上自己的小布鞋。 身上湿湿的来不及擦干,头发湿湿披散,就这样离开总统套间,急急按电梯。 58他强暴你了? 电梯打开,阿海出来,抬头碰到阿离一脸憔悴等电梯。 惊讶道,“许小姐,你这是……” 阿离摇头不语,冲进电梯按1层按钮。 阿海找大佬有急事,只能先出电梯,让阿离下行。 敲开套房门,就见大佬穿着浴袍,脸色臭臭的。 “大佬,我来时见妹妹仔跑出去,怎么回事?要不要追?” “无碍,已经安排老刘照看。”江荣七摆摆手,“你来咩事?” 有刘经理,阿海放心,“大佬,我们紧急接入备用电源,酒店电力恢复,但外部街区大范围停电,疑似针对整个澳门,政府检修缓慢,就要入夜,监控系统瘫痪,注定多事之夜,您有何吩咐?” 江荣七淡淡,仿佛一切意料之中。 推给阿海一个东西。 酒店自备的便签本,最上面一页,一行娟秀力道的钢笔字,墨水未干,明显刚刚写下: 「旧债未清,今夜开始还。」 落款是三道平行爪痕,刮破纸面,似有莫大怨念。 阿海一震,连忙抓住大佬胳膊检查,“大佬您可有伤?这是威胁!” “大惊小怪,我无事。”江荣七推开他,眉间俊冷,“那人就喜装神弄鬼,被他吓到大失方寸,反入圈套。” 阿海一品有理,“您已确定此人身份?不需更多调查?” “八九不离十。”江荣七摸出一根烟点燃,靠着沙发正色,“你们一直查错方向,近期不断闹事之人,害老许入院,绑架老许,各个场子大小挑衅,百般试探之人,并不是当年他的部下,那些人已经死绝,你当然查不到。” “不是?”阿海意外,“那又是谁?种种迹象,目标明确,指向那场动乱,要向您寻仇啊。” “呵呵,”江荣七长臂伸出,烟灰入缸,“是他本人,改头换面,你们认不出而已。” 阿海震惊,“您是说,是江警官?可是他已死多年!” “当年埋下一颗雷,未将他验身碎尸,而他诡计多端,假死不意外,是我疏忽。” 阿海久久沉默,“那许哥凶多吉少,当年许哥背叛,江警官恨他入骨。” 江荣七沉吟,“今夜,加强防守,我们按兵不动,看他究竟想怎样。” …… 受七爷吩咐,刘经理等候已久,见阿离小姐跑出电梯,笑眯眯上前慰问。 “妹妹仔,天色已晚,你去哪里?” 阿离抹一把眼泪,只觉这一幕即视感极强。 上次她和琉璃姐姐对话,被吓跑,也是刘经理送她回家。 觉得哪里怪怪的,阿离有点警惕。 “我要回家。”她低声嗡嗡,扭头要绕过刘经理。 “哎,阿离妹妹,别急嘛,不如先吃晚餐,我叫人准备,今日我们有澳洲空运来的大龙虾和阿拉斯加帝王蟹……” 刘经理挡在她前面,试图用美食诱惑。 “不用了,我要回家……”阿离心生烦躁。 刘经理暗道不妙,究竟发生咩事,吃货妹妹不吃饭了,天下奇闻!七爷不会是和人谈分手了吧! 可是为什么又吩咐他把人拦住? 难道是妹妹仔和七爷提分手?好猛的妹妹! 刘经理自然站在七爷一边,“妹妹仔,两人相处小打小闹多正常,冲动是魔鬼!不管发生咩,我相信七爷还是会宠你,他对你太上心,很多事亲力亲为,对谁都无你这般待遇啦,放弃七爷,再找不到这么好的男人!” 阿离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一心只想回家,被刘经理各种阻拦,急得哭出来。 “我不管,我要回家,我要返屋企!”不管不顾往外冲。 七爷有令在先,刘经理哪敢放人?脑袋不想要啦? 只好诉诸武力,强制揽住妹妹仔,扣住小肩膀不让人跑。 愁眉苦脸道,“阿离妹妹啊,快别难为我,外面危险,真的不能让你出去。” 阿离哭着挣扎,裙子肩带都快掉了。 “老刘,人给我吧。”林家俊一瘸一拐走过来。 被老爹家法抽藤条,幸亏停电,才放他走。 “林少爷,您还好?”刘经理关心问。 “无事,”林家俊看一眼刘经理禁锢在怀的女孩,正色道,“江叔让我过来,怕你处理不好,许阿离是我同学,我陪她就行,你去忙吧。” 刘经理踌躇片刻,林少爷是这酒店的少东家,也是七爷的义侄,七爷吩咐他,没毛病。 他松开手,挤出笑容,“今此对不住啊,阿离妹妹,你和林少爷去玩吧。” 阿离哭唧唧躲开他,又被林家俊一把握住手腕,拽着去会客厅。 “林家俊,放开我!你个暴力狂!”阿离觉得自己像一袋土豆,被人提来提去。 刘经理目送两人去候客厅,叹了口气,回去继续工作。 林家俊带她到会客厅一角坐下,周围没什么人。 “嘘,小声点,到底发生什么了?” 阿离面无表情看着他。 林家俊想到什么,补充一句,“许阿离,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你和陈婴不一样。我……我喜欢你。”林家俊耳朵微红。 阿离瞪大眼睛,很是意外。 “所以我关心你,你一下午都和江荣七在一起对不对?他对你做了什么?他强暴你了?你、你现在看起来就一副……”林家俊没好意思说完,因为对面女孩眼中蓄起泪水。 “没有,他没那样。”阿离咬唇摇头,“你和江叔叔认识?” “他是我爸的拜把子兄弟,我是他义侄。这酒店,江叔是大股东,但在我爸名下。” “啊?”阿离没想到竟然这么巧,怪不得林家俊今天在这里,还和琉璃姐姐很熟。 “我早就猜到江叔和你的关系不简单,现在外面都传,琉璃失宠,身边有了新欢,我暗中调查,发现他身边女性只有你,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你和他——” “你别乱讲,我们不是那样,阿叔住院,江叔叔帮忙照顾我而已。”阿离捂住眼睛。 林家俊看不出她是不是在撒谎,咬咬牙,“你多次在他房间过夜,今天又衣冠不整出来,明显洗澡换衣,你敢说你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我——”阿离说不出来。 如果放在以前,她可以说,他们之间是纯洁的关系。 可是现在,她和江叔叔亲过嘴,不穿衣服抱在一起,她还现场听了他自慰全程……他们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 江叔叔已经彻底误会她,以为她看上他,馋他的身子! 阿离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见许阿离这个反应,浑身羞红,林家俊就知道他猜对了。 “许阿离,我知你不想跟他,不然你今天不会跑下来。都是江荣七强迫你,对不对?” 阿离不知怎么解释,只是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江叔叔人很好,你误会了。” “你不敢指认,无妨,他位高权重,在澳门只手遮天,但他不能事无巨细。这酒店有一道暗门,没有监控,你是想走?还是留在这里?” 阿离沉思,瘪瘪嘴,“我想回家。” 林家俊点头,“跟我来。” 59我强暴你老母 林家俊躲开监控,带阿离从后门离开酒店。 此刻夜幕低垂,外界漆黑一片,方圆街区只有皇冠酒店亮灯。 “怎么这么黑。”阿离小声嘀咕。 林家俊也不懂了,“不是已经恢复电力?街灯都不亮?” “酒店的灯照到一点公交站,我去坐公交,再见林家俊。”阿离潇洒转身。 “哎,你等等。”林家俊拉住她的手腕。 “你做咩?”阿离好警惕。 “我送你啊,我有车,公交不知要等到几时呢。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车库。” 林家俊可算找到理由去许阿离家里做客,兴致勃勃折回。 开着绿色法拉利绕到酒店后门,车灯一照,想向许阿离炫耀一下,结果门口空空如也,人不在! “许阿离?”林家俊忙下车,从后门进去几步,小声叫她。 里面没人。 “不会是自己先走了?” 林家俊跑去50米远处的公交站,零星几人正等车。 “靓仔,你有无见到一花裙女生等车?95路车有无开出?” “无啊,我就等95路,大概停电导致公交断供,1小时都不来,再等不到我去酒店歇脚,今晚5折大促。” 林家俊心头一沉,怎会如此? 眨眼不见,许阿离去了哪里? “你说停电是咩意思,不是已经恢复供电?”林家俊问刚才那人。 “恢复个卵,皇冠酒店有备用电路,可正常运转,全澳门哪有那多备用?葡国政府只识捞钱,怎理会我们居民死活,基础设施烂成豆腐渣。” “呵呵,羡慕隔壁香港,再过两年脱离殖民,我等澳人还要继续受苦。” 几个路人你一言我一语。 林家俊挠头,“受苦是咩意思,你们太夸张,葡国政府不坏啦。” 路人都不理他,林家俊灰突突离开,心中忐忑,许阿离究竟去了哪里? 刚走两步,突然轰隆一声,面前一片火光,继而人群蜂拥四散,很多人挤向酒店大门。 原来酒店侧旁大街几辆汽车相撞,发生爆炸,随后枪声响起,两拨人舞弄家伙开始当街火拼! 林家俊对这场景不陌生,却也知道要避开。 他小心翼翼绕到另一边进入酒店,长吁一口气。 今夜不太平,许阿离万一卷入交战,岂不是吓破胆? 林家俊有点后悔刚才丢她一人,安全回家还好,万一出事,他怎么向江叔交代? 说曹操曹操到,林家俊刚入大堂,就见刘经理愁眉苦脸,对着江荣七点头哈腰。 江荣七身边站着阿南阿海,脸色难看气场阴沉。 远远看到林家俊,江荣七大喝一声,“滚过来!” 林家俊心脏一沉,不敢违逆,低头滚过去。 “江叔。” “林少,阿离小姐呢?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刘经理见林家俊一个人,眉头锁更紧,“外面太乱,你怎么带她出去?” “我……”林家俊不知如何解释,“她说不想在酒店,我提出送她回家。” “然后呢?她回家了?”刘经理眼巴巴看着林家俊。 “没有,我说开车送她,让她等一会,等我开车过来,她人不见了。我搜索公交站和周边,都没找到,不知她去哪里了。”林家俊不敢撒谎,只能硬着头皮招供。 扑通一声,刘经理跪到地上,泪流满面磕头。 “七爷,对不起,是我疏忽,害许小姐失踪,我罪该万死!” “你死了有卵用!”江荣七一脚将刘经理踹出几米远。 “江叔,不怪老刘,是我骗他带走许阿离,我想帮她。”林家俊上前求情,破罐破摔硬气很多,“你对许阿离绝对有意思,你强暴她,还不让她走,你做的不对!” “我强暴?我强暴你老母!”江荣七气头上,反手一个巴掌甩给林家俊。 心里简直日了狗,要是真吃到嘴他也认。 这还没吃呢,边都没擦到,这烂仔就添乱,早就该他妈给他打包送到波士顿。 江荣七毫不收敛力道,林家俊被打懵,原地转两圈倒地不起。 “大佬,我们要做好最坏准备,江霆或许手里已有许哥和许小姐做人质。至于如何知道许小姐与您的关系……大概与林少有关。”阿海看一眼阿南,示意他接话。 阿南开口,“咳咳,兄弟们刚查到,林家俊雇了小混混跟踪你和那女仔,帮外人嘴碎话多,定有泄漏。更有可能小混混是江霆安排,故意接近林家俊,打探你私事。那几人已经抓到,正在逼供,有线索会告知你。” 江荣七大手捏烟,一个用力,将烟碾成碎末。 “监控瘫痪,大街小巷趁乱火拼,不利于我们找人,阿南,立即调人手搜寻各路行车,阿海联系黄警官和韦总督,封锁关口,排查可疑出入关记录。” “是,大佬。” 江荣七突然后悔把她卷到身边,他身处黑帮仇家多,必然有人找她下手。 料到早晚有这天,当时想着,不管怎样,他有能力护着,多少人死不了,缺胳膊少腿,他可以养。 可当事情真的发生,他却舍不得。 “绑架意在交换,对方有利可图时,不会难为她,就怕受了惊。”眉头紧蹙,“胆小又爱哭,别把绑匪烦到撕票。” ~ 刚开了本NP新文发在另一个号《援交少女》(NPH)笔名:事后烟。 60挖眼砍手捏蛋 阴湿的仓库,奇怪的气味。 一片漆黑,阿离躺在冰凉的地面,噩梦惊醒,昏昏沉沉什么也看不见。 手脚被困住,手腕火辣辣似乎磨破皮肤。 根本想不起来怎么到这里,明明上一秒她还在等林家俊…… 突然铁门一开,视野中一个白色小方块,紧接着朦胧光线照亮地面。 阿离一哆嗦,想往后缩,结果一转头,目光定焦,看到旁边地面一滩血,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 一张扭曲的男人脸一动不动,两只腐烂生蛆的眼睛正正对着她。 她全身吓得瘫软,眼泪止不住流。 可是嘴里干涩,根本发不出声音。 这是什么地狱?难道她已经死了? 耳边传来几个男人粗犷声音。 “秦老,钱呢?我们等一夜了!” “我不管!和我们对接的人是你,不给钱就撕票!” 哐当电话摔到地上。 “老母,怎么回事?”另一人问。 “扑街!10万块飞了,只给三张离澳船票,当我们难民打发?” “别逼逼了!有船票就不错!事情暴露,我们快逃!”第三人接话。 “叼你老母!江荣七杀我三弟,呵呵,我倒是要尝尝他的女人!咱们兄弟几个爽一把再撕票!” “大黄说得对,我们费这么大劲,总得尝点甜头!”其余两人赞同。 刺啦裤链拉开的声音,脚步声向她走来。 阿离听得清清楚楚,隐约猜到要发生什么,原来她没有死,是被绑架了。 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窝泪水止不住流。 直到一只大手捉住她的头发,把她揪起,阿离眼泪汪汪颤巍巍开口。 “我不是,不是他的女人,你们误会了……” 几男人才不听她说话,一人揪头发,一人架起腿,另一人撩裙子。 六只手在她身上乱摸,丑陋的脸,肮脏的手,在她身上如虫子爬。 阿离眼泪横流,用力挣扎无力地叫,“放开我,放开我……” 好恶心,好想死。 被男人摸,是这样吗?明明江叔叔也摸过她,她不恶心,只是尴尬。 她宁可被江叔叔,也不要被这些人啊。 “老母,这女仔真嫩,摸起来好软!” “胸这么大,操起来一定带劲!” “姓江的真会享福,这种极品搞到手,明明表面清汤寡水!” “呵呵,等你睡过上千女人,也能一眼看出谁胸大,谁好操!” 几男人嘻嘻哈哈。 阿离哭得昏天黑地,完全没有力气反抗,很快身后被抱住,掰开两腿,前面男人脱了裤子,肮脏大手撸着鸡巴,一脸兴奋向她靠近。 “不穿内裤,真骚!” 阿离颤抖着唇,脑海里想到之前浴室那一幕。 她逃出酒店,忘穿内裤,跑下楼,被林家俊带到后门…… 她好后悔,她不该跑走。 江叔叔让她有点害怕,但她知道,他不会像这些人一样对她,她该留在酒店。 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误会,她真的不是江叔叔的女人啊…… 一只大手摸到她私密处,阿离全身颤抖,终于爆发出一声困兽痛哭,下体吓到尿失禁。 “噗通”! 身前男人瞬间飞起,敞着裤裆,砸到旁边墙上。 阿离尖叫,下一瞬眼前身体翻飞,嗖嗖风声,一个高大身影猎豹一般穿梭其间,与人肉搏。 阿离躲在角落,擦干眼泪,看到他坚毅的身躯,刀削的脸庞,说不清为什么,眼眶更湿了。 江荣七一个人来的,为避免打草惊蛇,将阿南阿海派去相反方向。 按照线索,一间一间房子找,快黎明才找到这里,心里有多焦虑,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进来就听到她的哭声,见她身边一群脏男人,钢铁般的心脏在那一刻停了一拍。 很快,搏斗声减弱,变为几个男人的哀求。 “七爷,您饶了我,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看。” 江荣七浑身升腾杀意,绿色眼眸淬了冰看着三个男人,一言不发,三两下将他们捆在三根输气粗管道上。 做完这些, 他走过来,在阿离身边蹲下,匕首隔开她的绳索,宽阔肩膀将她与外界隔开,佛一个小小的避风港。 “江叔叔……”阿离声音颤抖,看到他,哭得更凶。 小手不断擦拭身体,试图将衣服裹在身上,可是裙子已成碎片,徒劳无益。 江荣七从头打量她,看到没什么严重的伤,稍稍放心。 抬起一只手,轻轻摸她泪流的脸。 幽深眸光静静包容着小小的她,无限温柔。 “我们回家,嗯?” 阿离哭到岔气,重重点头。 江荣七面无波澜,脱下男士大号黑衫,裹住阿离,帮她一颗一颗系好扣子,他裸着上身。 阿离坐在那里乖乖的,随他摆弄。 穿好衣服,江荣七将她抱起,长腿迈动,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阿离小脸埋在他怀里,赤裸的胸肌,覆盖着浓密男性毛发,之前触碰还尴尬羞愧,现在却无比安心。 江荣七将人放进一辆装甲越野车,随手取了车里的烟和火机,揣到兜里,对她笑了笑。 “车里等一下,我办点事,很快。” 阿离点点头,乖乖趴在车窗,见江叔叔折回之前那个仓库。 不久,她听到里面传来尖叫和低吼。 阿离担心江叔叔,一个人又有点害怕,想来想去,还是下车回去找他。 江荣七打着赤膊,嘴里叼烟,眯着眼看这三人。 “七爷,饶了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 江荣七凉眸平静,拽拽裤腿,蹲在他们面前。 遒劲大手忽的一伸,闪电般捏住第一个男人的脖子,用力碾压。 “咳咳……爷……”光头男眼睛泛白,一声咔嚓脖子断裂,很快呼吸困难。 “秦老二把你们卖了,知不知啊?”江荣七叼烟嗤笑,“你说你只是看,光头仔?” “对对,我只是看,没动手!” “呵呵,那就挖眼。”江荣七捏着烟,对准,挨个戳进两只眼珠,很快室内一片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啊啊啊!”惨叫。 “你呢?你又看,又摸,对不对?处女味道很不错?”江荣七噙笑,看向第二人。 那人脸色惨白,口齿不清求饶啜泣,江荣七一概不理。 从长靴取出匕首,反手持着,在他脸前比划两下。 手起刀落,两只眼珠两只手掌滚到地上。 房间内充斥着尖叫,血腥痛苦,江荣七却像沐了春风,仿佛眼前景象赏心悦目,眼尾带些噬血的猩红。 又点一支烟,慢慢吸着,含笑的绿眸幽幽看过去,第三人已经吓尿,裤裆还敞开着,之前硬邦邦,现在软趴趴,不断淅沥流着黄色尿液。 “你呢,想操。”江荣七大手一探,两只蛋蛋硬生生扯下来,在手里捏爆,流出恶臭的液体,这人叫得太凶,江荣七将东西塞进这人嘴里堵住。 这人口中是自己的蛋,下体血肉模糊。 片刻,仓库内响起江荣七阴冷淬毒的声音,“我都舍不得碰的人,你怎么敢。” 刀起刀落,两只眼、手掉到地上。 做完这些,江荣七踩灭烟头,慵懒活动脖颈,转头对上门外半张惊恐的小脸。 呆呆愣愣,脸色惨白,被他发现,忙后退几步。 “怎么过来了?”江荣七被溅一身血,他也不挡,提着滴血匕首,大大方方移步到门口,对她笑了笑。 “你、你……”阿离惊恐大眼睛,看看他,又看里面那血肉模糊的三人。 江荣七缓步靠近,阿离下意识后退。 江荣七看了她一会,不再前进,立在原处掏出手帕,当着阿离的面,大手将匕首的血细细擦净。 一边说,“道上不兴为女人动手,但是今天,我承认我没忍住。单纯受不了他们看你碰你,这种事涉及男人尊严,真的没法忍。阿离,本来不想你看到……我其实无甚可藏,也不找借口,迟早你要懂。咱们先上车?我擦一下身上,这玩意沾多了难受。” 阿离听懂了“这玩意”,他说的是血,口气那么稀松平常,仿佛是家常便饭。 手上沾血,他没碰她,大步迈前去车边,阿离跟在后面上车,这次她去了后座,刻意留出距离。 江荣七拿出毛巾,用矿泉水打湿,把血迹囫囵擦擦,然后丢到车外。 穿上备用的新衬衫。 阿离看着这一系列动作,如坐针毡,刚才仓库偷看到的景象如晴天霹雳,她仍然缓不过来。 江荣七没有催她,发动汽车,打了个电话。 “黄警官,地址我呼机发你,劳烦来这边收人,我先撤了。” 一路沉默,装甲越野车载着二人从荒野郊区驶入繁华市区。 阿离小手抠着身上江叔叔的衣服,脑海中回忆各种被她漏掉的细节。 逐渐一些事情由点成线,有了模糊的轮廓。 终于,车子一停,到达皇冠酒店。 江荣七下来帮她打开车门,伸出一只手要扶她,“到了。” 越野车底盘高,她的小短腿下来困难。 可阿离没有下车,甚至往后躲了躲。 江荣七也不急,干脆上车,高大身躯坐到她旁边,关上车门。 “我猜你现在有问题,不好意思问?”缓缓开口。 沉默了一会,扭过头看她一眼。 “阿离,我可以给你答案。” 阿离一惊。 江荣七浮起笑意,眼尾几丝浅纹,一把将阿离拽过来,放到腿上,大手摸她的小脸。 “本来想把你养得干干净净,多轻松些时日,毕竟你还小,一些事情受不住。” 阿离隐约听懂,又不想懂,小手推他,他不许,握住她的手,柔柔地亲一口破皮的手腕。 “但是,你什么也不懂,就会像今次这样乱跑,搞到自己被绑架。今次,我及时赶到,我不敢想,如果晚到一步,会发生什么。” 提到那些事那些男人,阿离又吓得颤抖。 “所以,不如就告诉你,让你心里有数,别太天真,懂得保护自己。” 江荣七缓缓开口,怀里的女仔太软太香,失而复得后,就这样抱着她,仿佛拥有全世界。 “阿离,你之前问过我的职业,其实我是……”